张意晚眼神晦暗了几分,慌张的情绪在他心里蔓延。
白棠写下原主曾经写下的一句话。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张意晚拿起看了看,又拿出放在怀里的一张纸,两相对比,毫无相似。
把古琴拿了出来,白棠指尖一划,便开始弹奏起来。
曲子是好听,倾泻而出的时候,让人驻足。
张意晚却是脸色大变,往后退了一步。
“子不语……怪力乱神……”
一个人的性格可以大变,那是在经历了重大变故之后。他来的时候打听了一下,花魁娘子那日自杀。
那日的失约,对她的打击很大。
故而张意晚就算发现了白棠的性格变了,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性格变了,却不能带着其他的大变。字迹,怎么会一点相似都找不到,琴技与境界,又怎么会突然提升。
收拾了棋局,白棠示意张意晚来下一局。
才走到了中局,张意晚便放下了棋子。
“海棠姑娘,我输了……”
张意晚幽暗的盯着白棠:“她呢?”
盛永沉微眯着眼,收了收自己的杀气。
假的花魁娘子?
谁的人?
费这般力气替换?
又为何让他看到。
白棠裂开缠在脖子上的细布,露出可怖的伤口。
“死了。”
冷淡的两个字,宣告了她的结局。
白棠原本还担心张意晚发现不了,毕竟这事匪夷可思。
“为什么?”
张意晚的恨意高涨。
原本欢欢喜喜的去取银子,却遇到这档子事,出来便慌慌张张的赶来了,却是一个晴天霹雳送给他。
“为什么?有缘无分。她本是贵女,沦落风尘这四年,早已经没了最初的青涩。她能鼓起勇气赌一次便是用了全部的勇气,你的失约,她以为,得不到情也失去了积蓄,本就有点傲气,不愿受他人嘲讽,也不想活下去了。”
“那一把剪刀,插的位置与深度,怎么可能活得下来。张公子,我不是她,不是你一见钟情的花魁娘子,无法做主原谅与不原谅你。”
直接说,不如他自己发现。
张意晚双目猩红,瘫坐在地上,手指蜷缩着抠着地面。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张意晚站了起来,浑身阴沉沉的,转身就要离开。
“张公子这是要去做什么?”
张意晚顿住了脚,声音冷漠至极:“既然你不是我所爱之人,何必多管闲事。”
白棠:“张公子是要去寻那小姐报仇,对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小姐真的仅仅是因为怀疑你的清白便把你关了起来吗?”
听到这话,张意晚才转过身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棠缠好细布,继续道:“那小姐是谁?我毕竟是借了花魁娘子的身体,这事自然也与我有关系,我亦要讨上个一二。”
张意晚如实相告:“中书令之女严慕迎。”
白棠:“严慕迎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是中书令的嫡孙女。大家族教出来的女儿,怎么会这般行事?”
白棠觉得不可能,严慕迎这身份,是太子妃人选,做出这种事情,岂不是给人找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