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晔久久不放手, 穆雁枫被抓得有些疼,轻轻挣扎了一下。
这一下,将柴晔心中的凶性激发了出来。
或许也不算激发, 他本身便心有魔障, 心里有什么便看着像什么。
穆雁枫的衣袍不过是寻常夫郎的打扮,青色衣服,朴素得连几个绣花都没有,看在他眼里, 却不啻于猛灌了一壶最强效的CHUN药。
他一把攥住穆雁枫的衣襟, 使劲一拽,本是要将他从地上拽起来,谁知这衣料好生没用,竟然当场碎裂开来。
穆雁枫一惊, 下意识地一掌挥开柴晔的手。
“啪——”
柴晔的手背顿时红了。
穆雁枫心说“不好”,继续端端正正地跪着, 飞速思考着该怎么办。
从他被带到福宁宫到现在为止,一切事情的发展都跟他预想的不一样,没有火烙毒鞭, 只有一个“失心疯”的柴晔, 一会儿说什么“勾引”, 一会儿又扯他衣裳,莫名其妙到了极致。
他这是要干什么?如果要治自己的罪,直接让暗卫司的人动手不就是了?
柴晔却没给他继续捋思路的机会,他看着红了一片的手背, 好像突然找到了非常正当的理由:“损毁龙体, 你可知是何罪名?”
这罪名便可大可小了,全看皇帝的想法, 严重的直接是个死刑。
穆雁枫还能怎么办?他已经有了一个欺君之罪,本来就是俎上鱼肉,此时便也只得低声驯顺道:“任凭陛下处置。”
这简单的一句话,听到柴晔的耳朵里便怎么想都不对劲!
任凭我处置,任凭……处置……
柴晔的目光飞到了那片被撕开的衣衫上,透过布料的裂口,下面的亵衣清楚可见,惹人遐想。
他说任凭我处置,又穿成这副样子,是什么意思……是在——勾引我吗!?
“想通”了这个关节,柴晔恍然大悟!
他在心里痛斥:真是恬不知耻,跟三年前毫无改变!
但皇帝陛下的行动是很真实的,他实实在在地被勾引住了,竟然直接蹲下,一把托着穆雁枫的大I腿I根,将人整个抱了起来!
“啊——”穆雁枫惊呼一声,柴晔比他高了整整一个头,这样一抱,他直接双脚离地,密密实实地全部重量都委托于皇帝身上。
柴晔这是干什么!?
这样亲密的做派?又是什么愚弄嘲讽我的新方式?
“陛下,您,您这是要做什么!!?”穆雁枫拍打着柴晔的肩膀,高声疾问。
柴晔一言不发,他自己心里还是乱糟糟的,又怎么能给穆雁枫一个答案?
他只是本能地,抱着怀里的人,大踏步地向着寝殿里走去。
然后,一把将穆雁枫压在龙塌上,又深又急地吻下去。
之后的时间,从明日高悬到火烛熠熠,都是一个荒唐的人,强行做了荒唐的事。
穆雁枫第一次知道柴晔有这么大的力气,怎么抵抗也抵抗不了,只能随波逐流……
……
翌日。
柴晔靠坐在榻上,看着身边不着片缕的穆雁枫出神。
他给穆雁枫盖好了被子,用了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扑上去再做些什么,只是很克制地狠狠亲了十几下。
穆雁枫的唇已经肿了,迷迷糊糊的,也没有扭头的力气,只能任他施为。
昨晚实在荒谬,他前面还能挣扎,后面就只能苦苦哀求,到了最后,他就只能像一团软哒哒的黏糕一样,被柴晔搂着在龙塌上滚来滚去。
龙塌上的被子全乱了,床单汗涔涔的,皱成一处。
我这是干了什么……
柴晔眉头紧皱,盯着穆雁枫的睡颜,又看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挪开视线。
崔伴已经在寝殿外候着了,柴晔又给穆雁枫紧了紧被角,这才唤了崔伴进来更衣。
“小声点,莫吵着他。”
“是。”崔伴低下头,连龙塌的方向也不敢多瞄一眼,眼观鼻鼻观心地侍奉着柴晔穿好衣服。
这一日的早朝,柴晔心乱如麻,破天荒地没有拖朝太久,早早地回了福宁宫。
穆雁枫还在睡觉,裹着被子,在床塌里看着真是小小的一团,可爱又可怜,真是在柴晔的心尖子上用羽毛挠痒一般。
柴晔走到塌边坐下,摸了摸他红润的脸。
这一摸,便觉不对劲!
“崔伴!立刻叫太医来!!”
穆雁枫的脸颊,分明是在发烫!
柴晔懊恼,昨夜只顾得上……许多时候没有给穆雁枫盖被子,这宫里虽然燃烧着地龙,但到底也是冬天。
他抱着穆雁枫,平生罕见地,有了心疼得不知所措的感受。
太医来得快,但架不住柴晔心里急。指使着宫人去看了两三遍,太医院的李院使才提着药箱“姗姗来迟”。
“赶紧给……给他看看!”
李院使见过穆雁枫,一看到塌上的人,瞬间露出震惊的神色。
等到看见穆雁枫身上那一道叠着一道的紫红色痕迹,他更是心里巨震,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冷静,继续看诊。
“陛下,穆……郎君乃是体虚,身有宿疾,又染上了风寒。此外也有外伤出血,这才引发高热。”
“臣开了方子,每日三次。外伤也需要药膏涂抹于患处。”
崔伴拿了方子,正要去接药膏,就见皇帝大手一挥,将那药膏盒子拿在了手里。
柴晔握着小巧的药膏盒,捏在手里摩挲了两下,回头看了一眼李院使:“李爱卿,有些事情要烂在肚子里。”
李院使心神一凛,立刻道:“今日陛下唤臣来请平安脉,臣什么人也没见到。”
柴晔点点头,挥手让他退下。
……
穆雁枫再次转醒,已经是中午了。
他浑浑噩噩地躺了一会儿,才勉强反应过来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