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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初恋抄家后 共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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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保保

  • 书名:被初恋抄家后
  • 作者:四日黄昏
  • 本章字数:2921
  • 更新时间:2024-09-17 10:25:59

  看热闹的喧闹也就是一阵子,那冯财主一行人似乎是走远了,客栈又慢慢安静下来。

  阿昭回到房里,穆雁枫还没睡,面颊因为低烧泛起艳红,饶是阿昭还没懂人事,也立马低下了头。

  他掩饰地帮穆雁枫捻了捻被角。

  怪了怪了!怎么公子竟是反着长,年纪越大还越好看了!?

  “外面怎么了?”

  “哦哦,就是一个叫冯老七的财主,带着妓子出游呢!这些人闲的没事去看热闹,吵吵闹闹的。”阿昭回道。

  穆雁枫又咳嗽了两声:“看来这个妓子很有名气。”

  “说是叫什么……万年年。”

  两人都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熄了灯早早就寝。

  翌日,穆雁枫的病好了许多,至少不再畏冷发热了,只是仍然咳嗽。

  这倒也不是全然因为风寒。

  郎中摸着胡须把脉,沉吟许久,才开口:“郎君的风寒倒是无事,只是像是曾经大病过一场,肺部留有宿疾,身体也亏空,这咳疾不易治愈。”

  穆雁枫笑道:“先生好医术,在下确实曾有过一场大病,在床上躺了半年才勉强养过来。天气一冷就容易咳嗽。”

  “这事情马虎不得!”这位郎中是个有责任心的,立刻挥笔写下一串药方,“郎君不光得按时吃药,以后也需要注意保暖养身,并时常喝一些川贝枇杷膏才好。”

  “多谢先生。”

  郎中走后,阿昭一直闷闷不乐。

  穆雁枫端着药碗逗他:“怎么了小苦瓜?谁欺负你了?公子帮你出气!”

  阿昭斜了他一眼:“我生我自己的气!”

  跟了穆雁枫两年多,虽然公子换季的时候经常咳嗽,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多注意一些。

  公子的那一场大病,究竟是什么病呢?怎么也从未听他提过?

  ……

  京城,暗卫司。

  “陛下,您就看在老奴侍奉多年的份上,留老奴一个全尸吧!”

  曾经权极一时的汪保保,此刻披散着花白的头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磕头哀求道。

  柴晔坐在雕花梨木靠椅上,翻着抄家的清单册子,随口吩咐道:“拖下去吧,择日凌迟示众。”

  “陛下!陛下!!!”

  汪保保慌乱地被一左一右驾着,拖死狗一般就要拖走。

  就这一瞬间,福至心灵,他突然一嗓子嚎了出来:“穆雁枫可能没死!!”

  原本漫不经心的柴晔顿时坐直了,双眼凌厉地看过去。

  当今陛下御宇日久,积威日重,就这样一个眼神,竟然就让汪保保不敢抬起头来。

  “你如果有凭据,我让人取你的升(注),给你个全尸,你若是信口开河——”

  柴晔冷冷地哼了一声:“凌迟之后,挫骨扬灰!”

  汪保保浑身抖得像骰子,哭得更厉害了:“陛下!老,老奴不敢欺瞒!李公公生前曾赠给穆相一只假死丹药,据说可使人七窍流血,气息全无,直到三日后才又活过来。”

  他边哭边道:“穆府抄家时,老奴曾去寻过,没找到这假死丹药。想来当年穆雁枫的死另有蹊跷啊陛下!”

  汪保保这话说得其实有几分心虚。一来,那丹药是真是假还不一定,二来,他也没见过丹药的模样,没准穆云早就扔掉了。

  话音落下许久,汪保保也没听见柴晔的声音。他胆战心惊地微微抬头,向皇帝的方向小心瞄了一眼。

  却见那一贯面无表情的当今圣上,笑得一脸阴森可怖,却似乎,又在这笑容里有几分振奋的期许。

  ……

  病了没事干,穆雁枫吩咐阿昭买了些松江府特色的点心,又搜罗到了一本没看过的游记。

  客栈二楼是饮茶的地方,下午没人,日头又好,他便披着厚厚的兔毛披风,晒着太阳吃点心看书,别有一番乐趣。

  “这位兄台好雅致!”

  书看了一半,一个穿着貂皮绣金边大氅,脚蹬镶玉云锦面靴的富贵郎君,突然打断了他。

  穆雁枫放下书本,被掩住的半张脸登时惊艳了来人。

  “兄台可有何事?”

  那人是个圆滑脸皮厚的,笑眯眯地直接坐下了,还吩咐小二多加些好茶好点心:“相逢即是有缘,我也是客居的外乡人,来此地做生意。天寒地冻的也无事,不如闲谈一番?”

  说着,他先自我介绍了一番:“我叫冯渊,周围都叫我冯老七,做些小生意。”

  冯老七?那个带妓子出游的财主?

  穆雁枫拿着书本掩唇一笑:“在下燕梦,久仰大名。”

  冯老七知道他意有所指,哈哈一笑:“年年与我常常夜游逛街,也是风流佳话!”

  穆雁枫不语,笑着饮茶。

  冯老七接着道:“如果燕兄不嫌弃,我便让年年做宴,你我好好把酒言欢一番,岂不是别有一般雅趣?”

  这人为何对我如此殷勤?莫非是看出了我曾经的身份……穆雁枫暗中思忖道。

  却不知那冯老七纯粹是因为色令智昏,见到美人想要下手,并没有其他弯弯绕绕。此刻这厮眼睛瞅着美人,脑袋已经在想肚脐下面三分事了。

  穆雁枫想了想:去一下也好,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能随机应变。

  于是,他放下杯盏,浅浅一笑:“那就有劳了。”

  冯老七兴奋地抚掌:“今日酉时,我与燕兄在红灯楼不见不散!”

  ……

  “公子做什么要答应那个色胚!?”阿昭跟小二打听了红灯楼的所在,脸都僵了,“他请你去青楼吃饭!肯定没安好心!”

  穆雁枫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你这一天天的,年纪不大,气性不小,跟个小炮仗似的,什么事情都要气一气。”

  他拿着书,慢慢地翻到下一页:“我只是担心一些事情,需得仔细确认过才好。你放心吧,你家公子是成年的男子,去青楼还能吃什么亏吗?”

  小阿昭眉头拧的死紧。他本能地觉察出有哪里不对,但是公子又确实是男人不假,男子和男子,除了做兄弟还能如何?

  跟着穆雁枫去红灯楼,阿昭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吃亏的具体所以然来。

  ……

  京城,皇宫。

  “陛下,那几个人还是说什么也不知道……”

  崔伴抱着浮尘,一脸为难地回禀。

  柴晔端着茶盏,没说话。

  一滴汗水顺着崔伴的额角滑下,在这位身边贴身呆了十多年,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当今圣上是多么的喜怒无常。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在柴晔身上真是一点不假。

  更别说,是跟那位有关的事情……

  “噔!”

  茶盏被放回桌上,整个大殿里,只能听到杯盏与桌面碰触的脆响。

  柴晔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我记得,苏侍狸也是从他府里出来的吧。”

  崔伴背后的汗毛立起,心中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悲凉,深深地垂着头,应了一句“是。”

  ……

  苏侍狸在皇帝的人来之前,就知道事情要不好。

  她身边有一个从穆府里带出来的姐妹叫做陶儿,充作心腹放在了儿子阿碧的身边。

  两天前,陶儿被崔伴的人带走了。

  苏侍狸这两日,连头面都没戴一支。她很平静,平静中压抑着些许疯狂,只有在看见儿子阿碧的时候才正常些。

  “苏元妃,陛下让咋家带你去福宁宫问话,请吧。”

  苏侍狸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那道幽暗的宫门。

  进了殿里,皇帝高峻的身影,就像一座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高山。

  苏侍狸还没等他先开口,直接跪在了地上,膝盖砸在明砖的地面,嗑出“咚”的一声响。

  柴晔轻声一笑:“苏侍狸,朕还没有说话,你倒是先跪下了?”

  苏侍狸心脏跳得“咚咚”乱响,她知道,接下来的一些话,决定着自己是生还是死,也决定了阿碧的命运。

  她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大声道:“奴有罪,奴明知道陛下待公子的心意,还舔着脸做这个元妃,奴这三年心里无时无刻不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