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璐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也就是迎霜性子软,才什么都惯着你。”
颜汐浅洋洋得意地说:“我招人喜欢呗!”
天黑之后,颜汐浅和花迎霜从颜璐宛房里出来,便瞧见卿晏辞站在门外等着。
颜汐浅欢欢喜喜的迎上去,“你怎么站在这里?不是让你在房间里等着吗?干嘛总在外面?”
她双手摸了摸少年的脸颊,因为外头的冷风,脸颊都凉凉的。
“等了多久了,脸冰成这样?”她心疼地给他捂着脸。
少年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道:“没多久,我本就体冷的。”
颜汐浅和他生活了三百多年,如何还能不知道他的体质?
火凤的原身,跟小暖炉似的人,居然还说什么体冷?
花迎霜看着两人亲亲密密,抿着唇说道:“我就……先回藏书阁了。”
方才一见到卿晏辞,颜汐浅就什么都忘了,都忘了和迎霜道别了。
真是太丢脸了,她面上红红的,刚要开口,却听到头顶传来卿晏辞的声音,“先等等,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颜汐浅一惊,抬眸看他。
少年冲她浅浅一笑,示意并不是为难花迎霜。
“我回避?”颜汐浅问。
卿晏辞摇摇头,抬眸看了花迎霜一眼,道:“去屋里说吧!阿浅应该也想知道的。”
他这般一说,颜汐浅就很快明白了过来,应该是和花迎霜的身世有关的事情。
今日卿晏辞说过,要去天君殿让卿揽月调查一下情况,大约是有了消息。
三人进了屋,卿晏辞便将今日从天君那里得知的消息一一地说了出来。
当今魔尊确实曾与妖族女子育有一子,在那女子身怀有孕之时,便已经探查出那是一名男婴。
后来妖族女子被前任魔尊驱逐之后,便消失无踪了。
因当年前任魔尊只是知晓那女子是妖族,并不知其早已经脱离了妖界,在南海一带栖居,重新有了族群,名为蝶族。
是以,在前任魔尊的搜捕之下,那女子侥幸逃脱。
魔尊继位之后,想方设法地寻找自己心爱的女子和未曾蒙面的儿子,后来便寻回了容司晨。
“从时间亦或是身份来说,那女子极有可能是花迎霜的母亲花盈盈。”卿晏辞道。
花迎霜沉默良久,道:“昨晚我想了很久,即便他真的是我父亲,我也……也不想和他相认。”
颜汐浅和卿晏辞纷纷看向她。
花迎霜低垂着眸子,双手紧紧的交缠在一起,道:“关于那位魔尊之子容司晨的事,我也曾听阿浅说起过。且不说那人是不是他的亲生孩子,即便是多年养育,也总归是有些感情的。可那个人却……任由他在外面生死未卜,从不曾关心过。”
她顿了顿,继续说:“如果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我似乎也没必要和他相认的。与其给自己套上一个莫须有的身份,我宁愿孑然一身。”
颜汐浅虽然想帮颜璐宛治疗,可也万万不会用迎霜来交换的。
她想过,如果迎霜愿意相认,她就问一问她是否愿意弄一点魔角回来,可如今花迎霜说了不愿,那便也没有问的必要了。
颜汐浅拍拍她的肩头,道:“一切都随你的心意,若你不想,没人会逼你的。”
花迎霜偏过头来,浅浅的笑了。
其实,她并非全然不愿和那个素未蒙面的‘疑似父亲’相认,只是……
她很清楚,如果一旦相认,她就必须要离开天族,就必须要恢复男儿身。
这两个必须里,都在往她和颜汐浅之间划线,一道一道将两人隔开。
花迎霜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和颜汐浅有什么,只是……她不愿分开。
与其把对方变成一种念想,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她宁愿一辈子就这样,用女子的身份守在她身边。
把那些心意全都埋藏在心底。
这段日子以来,她自认为还算了解颜汐浅。
她对感情真的很迟钝也很果决。
只要花迎霜一辈子都不把心意说明,她根本就注意不到。
只要她不知道,那么……就不会狠心的疏离她。
卿晏辞看着花迎霜那双紧紧盯着颜汐浅的灰暗眸子,眉头不由得紧了紧。
颜汐浅和卿晏辞拿不到魔角,只能重新和医仙商讨。
经过一个月的重新翻查,终于找到了可以代替魔角的东西。
老医仙道:“我听闻上古的麒麟也是魔物,它的角或许也能代替魔角来用,只不过,那麒麟被困在蛮荒之中,要取回麒麟角也一样难如登天。”
和去魔族割魔尊的魔角相比,至少麒麟角是有机会获得的。
只是如今这情况实在尴尬。
颜汐浅没了灵力,卿晏辞年纪小调动不起修为。
凭两人现在这样,怕是有些为难。
好在颜汐浅的灵力原本预计有一两个月就可以恢复的,如今应该也快了。
这事儿倒是可以缓一缓。
三日后,便是颜汐浅的生辰。
这阵子总有事情在忙,颜汐浅都把这事儿给忘了。
若不是经由卿晏辞提醒,她还真没想起来。
“生辰?我的生辰啊?”颜汐浅仔仔细细的想了想,还真就是三日后。
她闷闷的叹了口气,道:“往年生辰也都是在南海过的,我提前半个月就回家去了,今年到了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真是榆木脑袋。”
她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卿晏辞连忙握住她的手,道:“也不能怪你,最近让你烦心的事情太多了。”
他拉着颜汐浅的手,稍稍一个用力,颜汐浅便坐在他腿上了。
卿晏辞搂着她的腰,问道:“虽然忧心的事很多,可总这么闷闷不乐的也不好。总归算是一场喜事,今年大操大办一下也不错,让颜姑娘也跟着高兴高兴。”
一说到堂姐,颜汐浅便忍不住叹气,无奈道:“堂姐她,如今虽然面上看不出端倪,可心里总归是介怀的,即便是再大的喜事,她也没法子发自真心的笑一笑。”
少年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依我看,倒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