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璐宛笑道:“不是我们手巧,是你这丫头手笨,从小便是如此,把手指戳出个窟窿来,也绣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堂姐!”颜汐浅气呼呼地跺了跺脚。
花迎霜掩唇笑道:“没关系的,阿浅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绣一条帕子给你,你喜欢什么图案的?”
颜汐浅想了想,道:“我喜欢颜色艳丽些的,绣个彩虹怎么样?”
颜璐宛冲她翻了个白眼,道:“你这丫头,自己什么都不会做,口气倒是不小,一开口便要彩虹,想得倒美。”
花迎霜却并不恼,反而说:“雨后彩虹,晴朗明媚,和阿浅很是相配。虽然我没有绣过,不过,我可以试试。”
听她这么说,颜汐浅得意洋洋起来,道:“我们家迎霜可厉害了,堂姐不会,可不代表迎霜做不到,我可是很相信迎霜的女红,肯定会绣的很好看。”
三人笑成一团。
卿晏辞做好饭菜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她们说说笑笑。
虽然知道花迎霜在里面,可难得听到颜汐浅笑得开怀,也并不气恼。
他将饭菜端进房间,耐心的等她回来。
等到颜汐浅察觉到时辰晚了的时候,卿晏辞已经等了很久。
颜汐浅蹑手蹑脚地进屋,瞧见少年正坐在桌子旁,看着手里的书籍。
即便她已经尽量不发出任何动静了,可卿晏辞还是在她进门的时候就察觉到了。
他站起身来,正要开口说话。
颜汐浅先他一步道歉,“我就是有点担心堂姐和迎霜相处得好不好,可一进去就忘了时间,现在才回来。”
少年见她如此紧张,勾唇一笑,“干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颜汐浅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
卿晏辞收起饭菜上保温的法术,道:“快过来吃饭,饿坏了吧?”
吃了两口,颜汐浅还是有些小心地看他。
少年弯起唇角,一只手臂撑在桌子上,歪着头看她,“怎么这么看我?”
颜汐浅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会生气的。”
卿晏辞笑了笑,道:“我在这边都听到你的笑声了,是有一点点嫉妒。”
“不生气?”
少年故作沉思,片刻才道:“我尽量忍着,仔细想想也觉得不该总吃醋,显得我小心眼儿不说,还伤感情。”
颜汐浅松了口气,道:“这么说,我以后可以和迎霜一起玩了?”
卿晏辞思索片刻,道:“不可以单独。”
这已经算是很大的让步了,颜汐浅也不多求,连忙点头。
颜汐浅道:“虽然迎霜是个男的,但她骨子里是个女儿心,就算我再怎么和她要好,也不会有什么的。她又不会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她。”
听得这话,卿晏辞心里一紧,试探性地问道:“如果说……她喜欢你呢?”
颜汐浅有一瞬惊诧,卿晏辞连忙补充道:“我是假设,如果有这种情况发生,你会……怎么做?”
这种可能,颜汐浅连想都没有想过,自然是不清楚的。
不过,被他这么一问,颜汐浅倒也想了想。
如果迎霜真的喜欢她,她应该……
“这倒是问住我了,真奇怪,如果是染星说喜欢我,或者堂姐的话,我肯定会打死她们的。但是迎霜的话……”
她实在是太可怜太脆弱了。
颜汐浅不知道如果自己做出太过分的举动,会不会让她痛苦。
卿晏辞也随着她说了一半的话,心里有些沉沉的。
果然,花迎霜是不一样的吧?
少年突然开口,道:“算了,我就只是随便问问,快吃饭吧!”
莫名的,他好像没有勇气继续听下去了。
如果结果不是他想要的,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颜汐浅瞧见了少年的落寞,双手捧起他的脸,道:“干嘛,你自己要问的,这会儿不高兴了?”
卿晏辞撇开视线,道:“我没有不高兴,只是突然……不想知道了,你别说了。”
他想拂开颜汐浅的手,可她捧得更紧了些,“还说什么忍着,尽量不吃醋,我就知道是假的。”
卿晏辞不说话了。
他知道自己忍不住,也有些应该会疏远她吧。
颜汐浅莞尔笑了,道:“虽然我心疼她,可毕竟我都成婚了,自然不能和别的追求者有什么关联的。这种事情越是心软,造成的伤害越大,我会和她说清楚,以后尽量少来往就是了。”
听了这番话,卿晏辞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少年眉眼间的愁容消散了大半。
瞧他心情都写在脸上,如此不设防备,颜汐浅忍不住笑了笑。
“一天天净瞎想,放心吧,迎霜把自己当姑娘呢,怎么会喜欢我,总乱吃醋。”
说罢,她在少年脑门上轻轻敲了下。
卿晏辞看着她清澈的眸子,心里有些感激她在这方面的迟钝。
她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事,是最好的。
如若知道了,今日的承诺,也算是给卿晏辞吃了一颗定心丸。
吃过了饭,颜汐浅便美滋滋的躺到卧榻上去。
她长舒一口气,道:“前几日陪着堂姐,虽然每日说说笑笑也挺开心的,可日日如此,也着实是累得慌。”
偶尔如现在这般,早早的躺下休息,还真是让人放松。
卿晏辞笑了笑,道:“很累吗?”
颜汐浅点点头,道:“当然了,可是为了让堂姐心情能好一些,再累也没关系。”
少年坐在她身边,把人扶起来,道:“起来。”
颜汐浅嘤咛着不肯,“不要起来,让我躺着吧,宝贝。”
这一声宝贝,喊得少年面上一红,颇不自在的轻咳一声,道:“我帮你按按肩膀。”
颜汐浅眨了眨眼,连忙借着卿晏辞拉她的力道起了身。
她半靠在卿晏辞肩头,眯着眼睛,享受着少年的揉捏。
“再重点儿。”她拍了下少年的手。
卿晏辞加重了几分力道,颜汐浅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颜汐浅便舒舒坦坦的睡着了。
可见她真的是累了,这么容易就睡着了。
卿晏辞没敢动作,维持着这个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