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浅也是傻了眼,她想到了容司晨可能在睡觉,却没想到他睡觉连里衣都不穿。
卿晏辞皱着眉头抬手遮挡住颜汐浅的视线,冷声冷气道:“衣裳穿好。”
被吓傻了的少年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慌慌张张地蒙着被子遮蔽,道:“你……你你们先出去!!!”
卿晏辞阴沉着一张脸推着颜汐浅往外走。
房门已经倒了,可容司晨也顾不上许多,匆匆忙忙的把衣裳裹好。
他趴在房门口,往外看过去。
只见卿晏辞和颜汐浅站在门外,两人看上去都挺严肃的。
容司晨后背一寒,颇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看着两人一步步逼近,那样子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一刻钟后,容司晨被五花大绑在房间的承重柱上。
他无奈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干,你们自己闯进来的,怎么还要怪我,太过分了。还讲不讲王法!!!”
这小子吵吵嚷嚷的实在有够烦人,颜汐浅无奈道:“我们不是为了这个来找你的,我们是……准备杀了你。”
容司晨听罢,背后一寒,整个人都戒备了起来,“你们……我可是魔尊之子,你们怎么能……随便动手,不怕挑起神魔之战吗?”
颜汐浅双手环抱在胸前,道:“天族和魔族不和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况且你都在天族住了多久了,魔族根本没把你当回事儿。既然没有利用价值了,还不如杀了取角,听说魔族的魔角很漂亮,我想做两串手串。”
一听这话,容司晨身上的寒毛都炸开了。
他连忙道:“我没有魔角的,我根本就没长魔角,你别打我的主意了,真的真的,放过我吧!”
颜汐浅轻哼一声,“谁信你?堂堂魔尊之子都没有角,魔族还有谁会有?”
容司晨惊慌失措,道:“真的,是真的,我真没有,我没骗你们。对了对了,之前我魔化的时候,你们不是见过的吗?我有没有你们最清楚了。”
卿晏辞却冷声道:“谁知道你有没有故意把角藏起来?”
容司晨拧巴着一张脸,道:“实话和你们说好了,如今魔族除了我父亲之外,其余的魔族根本没有角的。”
颜汐浅眸子深了深,问道:“你父亲既然有角,你身为他唯一的儿子,自然也是有角的,足可见,你确实是隐藏了的。”
少年真是有口说不清,“我才没有呢,我从小就没有,因为我根本……”
话说了一半,他忽然停住了,像是被什么人定住了似的。
颜汐浅和卿晏辞对视一眼,“因为什么?”
少年维持着话说了一半,嘴巴半张着的状态,一动不动的。
卿晏辞皱眉,一个箭步上前,轻拍了下他的脸。
可容司晨却好似半点反应都没有,仍旧是呆滞着。
颜汐浅:“这是怎么回事儿,你对他用了定身咒?”
卿晏辞摇了摇头,“没有,可他好像动不了了。”
“他刚刚说了什么?是不是语言禁制?”颜汐浅盯着容司晨看了一阵儿,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掌。
她按住容司晨的脉搏探了探,果然如她所料,这并非是普通的定身术。
这人浑身上下连血液都停止了。
是禁制,被某种禁制诅咒之下,一旦触发便会周身凝固,以此来防止某种情况的发生。
简单来说,以语言禁制为例,被诅咒的人不能说出某个秘密,一旦想要说出便触发了禁制,如同此刻的容司晨,像是被人整个冰冻住了,无法动弹,宛如死尸。
颜汐浅连忙道:“快,封住他的筋脉,这样下去他会被禁制锁断灵脉,会死的。”
卿晏辞三两下将容司晨的筋脉封锁,而后将人扛回了崇华宫。
医仙诊治过后,总算是逃过了一劫。
容司晨的气息已经恢复了,但身体的机能还没有,此刻正陷入了沉睡。
老医仙捋着胡子,道:“若是没及时封锁筋脉,恐怕这小子要没命了。”
卿晏辞问道:“这人身上的是语言禁制?”
医仙摇了摇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从情况来看,是禁制,至于是哪种禁制,从结果上说是没有分别的,是以,无法准确的判断。”
送走了医仙,颜汐浅和卿晏辞对视着,心里纷纷有所猜测。
颜汐浅道:“他那时候要说什么?”
卿晏辞摇了摇头,“很难判断,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一定是个很大的秘密,不然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也无法说出。”
颜汐浅看着卧榻上躺着的少年,此刻正紧闭着双眼,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在想,他会不会想说,他根本不是魔尊之子?”颜汐浅喃喃道。
卿晏辞睁大了眸子,“这怎么会?魔尊膝下唯有一子,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若不是他,还会是谁?”
说罢,他也觉得这件事经不起推敲。
如若容司晨真的是魔尊唯一的儿子,那么他失踪了这么久,还是在和魔族为敌的天族手上,魔族竟然没有半点儿动静,实在说不过去。
可是,对于这一点,兄长也曾经有过怀疑,甚至派人去查过。
容司晨确实是魔尊之子,如今失踪了,也是魔族皆知的事情。
可无人问津也是真的。
难不成这其中真的有什么隐秘?
颜汐浅垂着眸子,道:“我总觉得有蹊跷,不管是容司晨还是魔族,都很奇怪。早从我第一次和他交手就觉得不对。虽然他如今年纪不大,可毕竟是魔尊之子。魔族自古以来,子嗣都会继承父母的一半修为,即便他从不修行,也不该如此。”
卿晏辞沉默一瞬,转而看向卧榻上的少年,道:“看样子,这件事需得好好的调查一番了。”
容司晨昏睡了整整三日,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是懵懵的。
颜汐浅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却只记得自己说话说到一半,突然晕了过去。
“不是你们把我打晕的吗?”容司晨小心翼翼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