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他的一个癖好，用送资料这个词来暗指出来嫖娼，这也是今天下午我们审讯那个失足妇女的时候，失足妇女交代的，说他在那个的过程中，一个劲儿的喊送资料， 连心脏病发的时候还在喊送资料。”

刑警大叔用古怪的表情看着我，那情形仿佛在说：你说你梦到了他说送资料的事情，那你究竟梦到了什么？

看着刑警大叔的古怪表情，我也反应过来，像是吞了一个苍蝇一般，虽然我不是梦到的，是开房车捎了他一段的时候，直接问出来的。

可是想到这秋衣老头当时满脸潮红，激动的搓着手给我指路，只是想去搞那种事情，我就有种说不出的膈应感。

人的确有动物性，毕竟生理冲动是人类的繁衍本能所决定的，没有这种冲动，人类不可能种族延续下去。

可是人作为高等动物，总该有点别的追求，不能整个人生都被下半身控制了吧？

更何况，自己都得了心脏病了，要做支架手术了，居然为了嗨皮，偷偷从医院溜出去搞这种事情，最终还把自己给玩死了。

这简直……要是上了新闻，绝对可以发到讽刺搞笑区。

……

老头死了之后，足浴店的人也彻底懵了，负责事情的经理跟接待老头的那个失足妇女吵了一架，都怕去坐牢，当然是相互指责。

失足妇女说是经理非要让她接待老头，才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经理则骂女的是个丧门星，好好接个客居然把老头弄死了，肯定是个克夫命。

俩人互骂也不敢大声，只是在屋子里吵闹，等到两个人消了气，知道彼此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又开始思考起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为它收尾。

报警是不可能报警的，他们做的这事情本来就是不正规的足浴，最怕就是警察，又怎么可能报警？

打120也不敢，人都死了，叫来120也是一样的麻烦。

两个人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抛尸。

等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一个问题，两人一开始没有管那老头，到了这会儿，老头都硬了，他们两人试着给老头的尸体套上衣服，可是怎么折腾都弄不上。

没办法，足浴店经理去找人借了一辆用来拉客的电动小三轮，趁着夜色把老头和那些衣服从后门抬了出去，装进了电动小三轮里，一直开到了河滩地，找了个地方把老头和衣服都扔进了河里。

他们两个也算是运气好，找到的抛尸地附近没什么摄像头，再加上小县城的电动三轮车一直都不少，所以警方一开始也没有找到两个人的踪影。

等到过了一夜了，惊魂未定的两个人回到店里，又看到了那个臂力棒，两人这才想起，这臂力棒被老头玩的时候，打过了脸，还流了鼻血，觉得这东西不能留，应该给扔掉。

这本来是一个很好的处理方式，可惜却被我开了玄学挂，在梦里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在垃圾桶里找到了那个臂力棒，最终通过监控录像和指纹，找到了那名失足妇女。

警方一上门，还没开始问，对方就直接崩溃了，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事情从头至尾，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得到这个答案，饶是刑警们见多识广，还是有些无语，这老头也实在是太抽象了。

家属更加崩溃，老太太昨夜遭受那样的打击，在医院里刚抢救过来，结果刚醒过来又听说自家老公是因为嫖娼死掉的，老太太气的当场心脏病发，被送去急救了。

“这老头……真的是把自己一家人都给害了啊！他这事情肯定会传出去了，以后他家儿子见了人也抬不起头，算是彻底社死了。”我忍不住吐槽道。

“是啊，这事情已经传开了，我们去足浴店找人的时候，那女的为了自证清白，怕我们执法不公，当着众人的面说的，就算我们警方想保密，也根本做不到，早就传开了。”刑警大叔摇头苦笑着说道，显得十分无奈。

“这老家伙，真的是死了也不干好事。”我忍不住吐槽道。

“其实干我们这一行的，见到的大多都是这种人，我见过比这更过分的。”刑警大叔喝了一口啤酒，说道。

“还有更过分的？那要过分到什么程度？”

“那是我十多年前办的一个案子，女的趁着男的喝醉酒把男的杀了，然后报警自首的。”

“因为什么？”我忍不住好奇问道。

“那个时候咱们这边都是去南方打工的，南方有个城市是很有名的，那种事情相当有名，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那座城市，什么事情吧？”

“知道，莞式服务嘛。”

“没错。这俩本来是一对儿小情侣，俩人在那边打工赚不到钱，男的又迷上了赌马，赚了一两次后，就上头了，借钱押宝，后面当然是还不上，被人追债。”

“后来呢？”

“后来钱还不上，这男的就跪下求自己女朋友，让她去做那种事情，赚快钱帮他还债，还各种甜言蜜语哄着。这女孩子又是个耳朵根子软的，有些拎不清，心一软就答应了。”

“哎……”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其实不用刑警大叔再讲下去，我也知道事情的发展轨迹和方向了。

有句话说：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人性从古至今没有变过，有好人，也有坏人，有正直的，也有奸诈的，有痴男怨女，也有渣男绿茶。

人间的故事，从古至今其实大致上就是那些，只是随着时代的变迁，多了一些时代的特征罢了，骨子里还是一样的。

“那个行当一旦进去，就像是跳进了泥坑，想要再抽身上岸，就太难了。在工厂里辛辛苦苦一个月，顶天也就是几千块，但是在那个行当，可能只是一晚上的收益，这种快速来钱的感觉，有多少人能够拒绝？真的赚过了快钱，又有几个能够承受辛苦，重新回去厂里打工？”

“更何况，这姑娘的男朋友还是个赌鬼，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这姑娘赚钱帮他还上了债，可他却跟姑娘说，趁着年轻多赚点，弄点本钱回来老家开个小店，一辈子就吃喝不抽了。”

“那小子长了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把姑娘哄得团团转，原本都准备洗手上岸了，被他描绘的未来场景一通忽悠，又转身跳进了那个泥潭当中……”

听到这里，我开口给出了自己的结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男的不会停下赌博的心思，这女的会一直成为他赚钱的工具，是不可能脱身的……”

“你说的没错，就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