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身旁的大胡子眼明手快,赶忙伸手扶住了我。
被扶住的一瞬间,我强撑着怕直接摔地的精神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黑,彻底昏迷了过去。
昏迷之前,耳边传来的是大胡子和莫冉的惊呼声。
接下来的梦境,有些模糊错乱,感觉就像是看电视遇到了信号卡顿一般,所有的画面都是一闪一闪的。
上一秒是画面,下一秒是一片黑暗,整个剧情也是断断续续的。
梦境中,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岩石牢房中,对面就是外公。
只是我想前去跟外公说话,可是稍微一动,就是一片黑暗。
那不是失去了光源的黑暗,而是四周一片虚无的黑暗。
当我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就会重新恢复画面,却依旧闪烁不停,我却不敢再迈步上前。
我看到了自己前方悬浮着三个物件,有道明老道送我的那枚铜钱,有那枚老旧的子弹弹头,还有那颗熟鸡蛋。
也许是我产生了幻觉,也许是这一次的梦境感受不同。
我在那枚铜钱上闻到了道观寺庙里才有的香火味道,老旧子弹头上满是硝烟的味道,那颗熟鸡蛋则散发着煮鸡蛋特有的香味。
除了这三个物件,我感觉周围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存在,可是转过头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想要开口告诉外公,自己会努力学习修行法门,掌握清醒梦的本事,最终修出元神,前来这个梦境空间救他。
可是我张口说话,却根本发不出声音,耳边满是嘈杂的声音,让人无法分辨身处何方。
前一刻似乎在人声鼎沸的道观当中,耳畔还有道士们念诵经文的声音;
下一刻又仿佛置身于炮火纷飞的战场之上,远处不断传来爆炸的声响,还有战士们的厮杀声;
转眼间似乎又坐在人声鼎沸的乡村宴席上,周围是食物的香味,还有乡亲们的欢声笑语。
我努力想要保持意识的清醒,可是不停闪过的画面让我根本无法保持清醒。
眼前的画面越闪越快,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的黑暗。
最终,我的意识被黑暗彻底吞没,朝着下方无尽的黑暗深渊坠落下去。
……
不知过了多久,我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了莫冉清脆的声音:“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我转过头,发现莫冉就坐在病床前的小马扎上,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杯。
“我昏迷多久了?怎么把我送来医院了?”我有些不能理解,有大胡子这位中医,还有道真老道这样的高人,我怎么会被送来了医院?
“你下午昏迷得那么突然,胡师兄给你把脉也看不出毛病,师父看过之后,说你是灵魂层面出了问题,不送医院难道要让你躺在家里吗?”莫冉理直气壮的说道。
“道长既然知道是灵魂层面的问题,就知道送医院没有用,纯粹是浪费钱,何必跑过来折腾这一趟?”
医院实在是太贵了,前几天车祸住院检查那一圈下来,我都快心疼死了,这才没两天又二进宫,不心疼那是假的。
莫冉一时语塞,刚好这时老道和大胡子推门走了进来,她赶忙道:“师父和师兄来了,你有问题找他们吧。”
其实我也只是随口抱怨一下,并没有怪老道他们送我来医院:心疼钱嘛,说一下还不行了。
可老道这耳朵就像是雷达一样,刚才隔着门居然都听到了。
进了病房后,老道就开口解释道:“这不是折腾,是必须的。”
“道长,这怎么说?”我觉得以老道的本事,总不至于没有办法。
“你这次情况很特殊,不是普通的失魂症,也不是普通的灵魂受损,能用的办法我都给你用了,就是没有效果,才送来医院看看。”老道解释道。
“可送到医院也没啥用,不是纯浪费钱嘛。”
“这倒不是,我们送你过来,就是想确定一件事情,刚才你昏迷的过程中,我们已经安排了医院给你做了检查了,等会儿就能看到结果了。”
“该不会又是脑CT吧?”我有种不妙的预感。
“就是脑CT,我觉得你这次突然昏迷,很可能跟你说的上一次是一样的,就让医生拍个片子看看情况。”
“道长,您猜的还真的一点都没错,我昏迷的时候,又做了奇怪的梦,就是跟之前不太一样。”
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自己刚才昏迷中所看到的一切都跟老道讲了。
“道长,我看到的这些肯定是有原因的,您老见多识广,给讲讲,指条明道。”
老道捻着胡须皱眉思索,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道:“按你昏迷中梦境所见,你很可能跟之前一样,再次被那种力量所影响,而我师兄的铜钱,还有子弹和熟鸡蛋,是把你从那种黑暗中解救出来的力量。”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还真是这样,自己梦中那样画面和黑暗交替闪烁,的确像是两种力量在不停争斗。
如果自己被再次困在岩石牢房之中,还能不能醒来,都不好说。
自己能闻到铜钱上带着的香火愿力,能闻到子弹上弥漫的战场硝烟,还能闻到煮鸡蛋的香味,这都是这三件物品在显化它们的力量帮助我。
“道长,我接下来该怎么办?不会有事情吧?”
“接下来你要尽快改善心境,等到了可以修行的时候,我就传授你修行的法门,尽快壮大你的神魂,不然真的被拘禁了,你就会彻底陷入昏迷,成为植物人。”
“道长,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的。”我是真的慌了,成为植物人,意识一直被困在那岩石牢房里,说不定还会被剥去皮肤,那样的痛苦想想都觉得可怕。
“你也不要太心急,心境上的修行讲究个平和,太过刻意用力,反而欲速不达。你是悟性很好的一类人,只要能坚定信念,不随波逐流,想要入门还是很简单的。”
“道长,我明白的。”
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了,主治医生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季藏在哪里?”
我赶忙坐直了身体,举起了手:“医生,我在,有什么事情吗?”
“上次交代你去省医院看病,你为什么不去?你的病又恶化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