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句话，我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想要找到那两个初中生的身份，怕是没那么顺利。
最起码，自己看照片这次，肯定是没结果的。
果然，我看了半个小时的照片，也没有从里面找到跟那两个初中生长得相似的鬼魂。
就在我看的双眼有些发酸发胀的时候，石磊来到了我的身旁，低声问道：“你是说，你遇到的那两个学生，已经死了，是吧？”
“没错。”
“那你为什么不反向操作，让学校把那些死亡学生的名单拿给你看看？”石磊一脸奇怪的问道。
我不由得一愣：这么简单的办法，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又是进入思维误区了？
“你刚才为什么不提醒我？我这都看了半个小时了，你才跟我说，是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进来的时候，还隐瞒了要找的学生已经死了的事情，以为这是什么规矩，就没好意思说。”石磊一脸无辜的说道。
我无奈的拍了拍额头，转过头冲着那位负责档案的老师说道：“能不能看一看这些年在校期间意外身亡的学生名单？”
听到我的话，管理学生档案的老师脸一下子就白了，转过头看向刚才领我们进来的那两位领导。
两位领导也吓了一跳，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啥？不是说没事吗？”
也难为两位学校领导了，大冷的天，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我赶忙笑着解释道：“真的没什么事情，就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我主要是查两个学生的死因，也许都不是在校内死亡的。”
两个学校领导这才松了一口气，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道：“哎哟，我的个天，老弟你下次说话别大喘气的，我心脏病差点给吓出来。”
“怪我没说清楚。”我赶忙笑着冲两人道歉。
“我们学校这些年一直很注意校园安全，也注意学生的心理健康辅导，已经连续五年获得安全示范单位……”其中一位领导说到这里，看向了另外一个领导。
五年安全示范单位，说明最起码五年内都没有出现过安全事件，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另外那个领导立刻配合的看向我：“季老弟，你怎么会来找几年前的学生资料？这……”
“就是好奇，想要查清楚对方的死因。”
我能看到鬼魂的事情，就算告诉石磊，他这种人也不会到处乱说，可要是当着几个老师说出来，将来会传播多广，可就不好说了。
两个领导对视了一眼，冲着那个管理学生档案的老师点头道：“把那些出事的学生档案调出来。”
“好的。”负责学生档案的老师拿出钥匙打开了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黑色文件夹，递给了我。
专业人士的建议的确效果显著，我打开文件夹，只是粗略的翻了一遍，就找到了对应的信息。
整个文件夹里，只有一个学生姓冯，名叫冯大川，这名字有些土气，的确不符合中二少年的审美，被中二少年改成冯忘川可能性的确很大。
冯忘川的死亡记录是意外死亡，死亡时间也已经是十七年前了，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十七年前死掉的鬼魂？这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我清楚的记得，那两个初中生穿着的校服跟学校现在的校服是一模一样的，十几年过去了，这学校不可能校服一直一成不变。
“咱们学校的校服是不是十几年来从来没变过？”
“那怎么可能？以前的校服土气又丑，学生和家长们意见很大，中间换了一套挺好看的，结果早恋人数翻倍往上涨，学生家长又投诉，后来就换了现在这一套，偏运动型，中规中矩，没那么丑，也没那么好看。”
听了两位领导的解释，我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从没想过更换一个初中校服的样式还有这么大的影响，也是真的难为学校和老师们了。
校服的样式换过，那这情况就有些不对了。
冯大川死了十几年了，他怎么可能和同学的鬼魂一起穿着新款校服去学校？
难道自己见到的两个鬼魂，并没有叫做冯大川的？
因为是十几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学校管理也并不规范，冯大川的死因在记录上并不详细，只有短短一句“校外意外死亡”。
这倒是能跟被小混混追对得上，也许是小混混追着他们两个，导致一起出了车祸，或者其他什么意外。
我想了想，决定保险起见，还是确认一下。
“冯大川当年是怎么出事死亡的？他的班主任还在不在？”
“在的，我这就去叫。”还没等两个学校领导回答，就有机灵的老师前去叫人了。
冯大川的班主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只是略显木讷。
听到我是来询问冯大川死因的，他的脸上明显露出了悲伤之色：“那时我刚参加工作，也是第一次当班主任，就遇上学生死亡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都忘不掉，再也没做过班主任。”
“冯大川是怎么死的？”
可这位老师明显已经陷入了回忆和自我的情绪当中，完全答非所问的说道：“冯大川那孩子很聪明，学习成绩也很好，他跟班上另外一个叫罗明强的同学走得很近，一个班级第一，一个班级第二，多好的苗子，可惜一场意外，人就没了。”
“是因为什么意外？”
“溺水，夏天去河里野泳溺水身亡，初二暑假放假第二天的事情，两个学生的父母还来学校里闹，说学校没把孩子管好。”
“不是已经放假了吗？”石磊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问道。
“他父母说，我们学校没有通知到家长，他们根本不知道孩子已经放假了，就是学校的失职。”
眼前这老师没有再做班主任的原因，明显是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害怕再遇到类似的安全事故，更害怕家长前来闹事。
得到了冯大川两人的死亡原因，我却皱起了眉头：这个死因有些不符合逻辑。
两个人如果是溺水身亡，那死亡之后应该会被困在河水当中，或者河岸旁边，不会出现在学校周围，更不会被小混混追赶。
难道，当时他们两人的溺水身亡另有蹊跷？
也许，他们两个是被那小混混追下水，导致溺亡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不是谋杀，也算是意外致死。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当时确定了是下河游泳溺亡？会不会另有隐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