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又接了个出黑的活,却是一家富户,家里的老人没了 ,九十多岁,算是喜丧,那面的要求也简单,一是顺当,二是排场。
这要求好办,我联系了比较熟悉的纸活店,告诉他扎一套家用电器,别墅汽车,外加八个童男童女,金元宝和纸钱来十麻袋,骨灰盒要最高档的八千那款,乐得他眉开眼笑,毕竟光提成就能挣上几万。
然后我又联系了当地的道观,请几个法师来做法事超度,顺便找了唢呐队,把事儿都办好之后,又选了个日子,起早去了一趟。
当天这白事办得气派的狠,十里八村的人都夸这家的几个孩子是孝子,事主非常满意,要留我一起吃酒,我却淡淡的婉拒了,对那赶着去投胎的老爷子问道:“这事办得还满意吧?”
“满意个屁。”老头气够呛:“我不是说你,这帮不孝子孙,我活着三年没来看过,现在装得人模狗样的,呸。”
“家家都这样,快去投胎吧。”我笑着冲他摆了摆手。
“真是荒唐。”老白显出身来:“要不是见了这老头,还真以为他家那几个哭的快昏过去的孩子多孝心呢,人类果然是虚伪的动物。”
“久病床前无孝子,老而不死是为贼。”我叹了口气:“这也是我不喜欢出席葬礼的原因,有人若无其事的议论他人的死亡,有人卖力的表演悲伤,不过是一种无聊的社交活动罢了,葬礼原本就是办给活人的,却和死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