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我便接到了小女警的电话，却是张领导出事了，他刚赴任，晚上喝多了酒，第二天下属来汇报时，他站起来猛了些，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现在正在抢救，我这身份出面不方便，想请您去看看他。”她抽泣着说。
“这老张命还真不错。”我挂断电话，笑着对老白说。
“都快死了，还不错?”老白翻了个白眼。
“死可能不是好事，但肯定不是最坏的。”我边收拾行李边说。
到山城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我进急诊室的时候，一大群人正围在那里，张领导的妻子和孩子哭得昏天黑地，一群同事朋友则在那里张罗，乱哄哄的，我也不理他们，径直走进急诊室，问那医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脑死。”大夫说道:“不过上了呼吸机，生命体征正常。”
“那把管子拔了吧。”我淡淡的说道。
“那得家属同意。”大夫面露难色。
“我现在要拔老张的呼吸机，有人有异议吗?”我高声对众人喊道。
现场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他的妻子和孩子瞪着我，眼中满是怒意。
不过没人开口。
我又问了两声，还是没人答话，便对医生道:“拔了吧。”
张领导就这么没了。老白忍不住问道:“你干嘛要干这事?”
“不拔管子，他能呼扇呼扇活两三年，窝吃窝拉，人事不省，家财散尽。”我淡然说道:“拔了管子，48小时内可以定工伤，赔偿70万，孩子接班，皆大欢喜。”
“拉到吧，他媳妇孩子恨死你了。”老白撇了撇嘴。
“未必，否则当时他们怎么不拦我?”我笑了起来:“此间事了，咱们回去吧。”
“你不给他办丧事了?”老白问道。
“最大的身后事我已经给他办完了。”我摇了摇头:“他的丧事还轮不着我办，今天我就是来当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