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正俯趴在温香软玉、峰峦叠嶂间,被皓臂秀腿缠绕酣睡。突然一阵天摇地动,紧接着一阵呼喊声传入耳中,“宫里来人了。少爷快起来啊!快起来啊!”
摇晃了下自己头疼欲裂的脑壳,林安宁抬头瞅了一眼,是自己的大丫鬟绮兰没错。
酒醉后脑子还不清醒的他,满不在乎的埋怨道,“宫里干啥!别胡扯!昨个,陛下都说让我休沐七天。你骗我干嘛?”说完。挺了挺自己劳累的老腰,舒展晃动身躯。
正欲继续趴在温软的“抱枕”上酣睡。耳边继续传来,绮兰焦急略带哭腔的声音,“少爷!我没骗您!是昨晚来过的戴公公。真的是宫里来人了。”
戴公公,宫里,随着这两个词传入脑海,林安宁慢慢反应过来,我晕,除了我爹,还有人敢一大清早来消遣我,不对。我在神京城,不对,一个激灵间,完全清醒过来。匆忙趴起头,问道:“是宫里来的戴公公找我?”
“是啊!”绮兰真的是快急哭了,“是啊,戴公公从清早卯时(6点)多等到现在,说是宣您进宫一趟。这都一个多时辰了。”
“不好!”林安宁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从床上连滚带爬的挣扎起来,“快伺候小爷更衣!”
好一阵鸡飞狗跳。又过了一个时辰。林安宁终于赶在巳时之前(上午10点),赶到了皇宫中。
乾清宫,上书房内,林安宁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隆元帝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也不让起身。可林安宁却不敢有意见。他让皇帝等了两三个小时,哪里还敢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隆元帝似乎终于气消,笑骂道,“哎呦。朕的冠军侯起的这么早。昨晚是在哪家小娘子的榻上潇洒去了,今个起这么晚。”
林安宁开口求饶,说道:“臣罪该万死,臣昨晚实在喝多了。请陛下恕罪。”
“行了。别跪着了。”隆元帝用眼神示意一旁看戏的戴权把林安宁扶起来,一边说道:“朕知道你昨夜宴会上喝的不少,也体谅你年轻不知道分寸。可你不会真的忘记朕的嘱咐了吧。”说完眼神死死盯住林安宁。
在戴权的搀扶下,潺潺站起来的林安宁闻言十分不解,拱手问道,“请陛下恕罪,微臣只记得昨夜,离开宴会之前,陛下嘱咐臣说,可在家休沐七日,再去五军都督府交接京营之事。旁的。臣实在有些记不住了。”
听了林安宁的回答,隆元帝先是一阵沉默,随即又放声大笑,“哈哈哈哈!看来朕的冠军侯,虽有冠盖三军之勇,酒量却是不行啊。”这笑得林安宁莫名其妙
旁边的戴权掩嘴偷笑之余,看到林安宁不解的样子,主动帮替自己主子解释,“侯爷!昨夜在休沐的嘱咐之前,陛下还说了很多。陛下说过的是,让你今日一早进宫,陛下有事让你去办,然后才说的,让您休沐七天,养养身子。您倒好光记住休沐二字了。”
这话说的,林安宁是目瞪口呆,无话可说,连忙再次跪倒在地,言道:“都是微臣之罪过。微臣家中家教甚严,昨日还是第一次放开畅饮。请陛下恕罪。”(心中却大感腻歪,好像昨晚不是你拉着我一个劲的让群臣灌我酒一样。还安排自己一早进宫。换你你起的来嘛?也不对。看进来时的样子。他好像处理奏折很久了。皇帝还是蛮勤政啊。)
隆元帝好笑又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朕恕你无罪!快起来吧!”
待得林安宁再次起身后,隆元帝慢慢说道,“今日宣你进宫,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一来上皇想要见你一面。二来,为你解决一件事情。戴权。带他去吧。”
戴权连忙笑着说道:“侯爷,走吧。”示意林安宁跟着出去了。
出了乾清宫,林安宁猛然看到,一个穿着蒙古族盛装打扮得女子跪坐在大殿外等待,仔细一瞅,这不是自己在草原上抓获得阏氏乌日娜吗?随即狐疑的瞅了一眼站在前面偷笑的戴权,意思是问她跪在这干嘛?
戴权有些好笑的看着,一旁丈二和尚般的林安宁,靠近一步悄声说道,“侯爷是不是疑惑此女为何在此?”
林安宁讨好的问道,“还请老内相为本侯解惑!”
戴权听了林安宁得称呼,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口中却连连推拒,“哎呦,我的冠军侯爷。咱家一个无根之人。可不敢当您这内相之称。”
“当的当的。”林安宁深知,这大内的公公只能交好,不能得罪,连忙上前,把身上一块玉佩塞入戴权手中,讨好道,“本侯与老内相都是为陛下效劳,又有什么当不当的,本侯,小子年幼,还请内相为我指点迷津。”
戴权退却不过,只好把玉佩收入袖中,笑着解释道,“这第一嘛!是陛下对侯爷您的拳拳爱护之心。侯爷您在班师途中那事,虽然陛下已经把那女人赐给您了。但到底那是敌国大汗的家眷,要是改日有御史揪着不放,到时却是麻烦。今日,陛下为了侯爷您,特意让侯爷在觐见上皇时,正式将此女进献给上皇。上皇都享用了。日后,就不怕有人会拿这事说嘴了。侯爷!可明白了。”
心里明白。这事是隆元帝借着戴权的嘴讲给自己听的,林安宁当即表现得十分感恩,回首对着上书房得方向叩拜下去,口中说道,“臣谢陛下隆恩,臣必牢记在心中。愿为陛下、为国家,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待得林安宁叩首三拜之后,戴权才上前扶起了他,顺便凑到耳边,悄声说道,“侯爷记在心中就好。不必宣扬。”
稍微顿了顿又颇具神秘得继续轻声说道,“还有这二嘛。上皇深恨鞑靼大汗哈森·额尔德尼已久,这阏氏乌日娜虽然只是鞑靼大汗续娶,却也是名正言顺的鞑靼国母,又年岁不大,更兼长得花容月貌我见犹怜,正好让他老人家享用一二,好解一下心中愁苦。这也是陛下的孝心。”
林安宁看了一眼,那个跪在旁边身子微微颤抖的女子。林安宁转头对着戴权又表起忠心,“正该如此。合该让上皇他老人家出出气。只是可惜未能多抓几个阏氏。如果下次有机会再出征,臣一定尽力多抓几个,也献给陛下。”说罢与戴权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其实林安宁心中对此有些不以为然,甚至心中悄悄有些同情这个美貌阏氏未来的凄惨命运。但是想到皇上也是为了自己才做出如此安排。瞬间就又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了。
想那些鞑靼人蹂躏我们汉人同胞之时,何时曾经有过怜惜。他们做的十一,上皇做十五又怎么了。就该这阏氏被上皇蹂躏享用一番。更何况,带头侮辱鞑靼王室的第一个人不就是自己嘛。
自己做完心理建设,PUA了自己一下,林安宁瞬间就忘记了对这个女子的同情,转而又感叹上皇老当益壮,真是好艳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