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过后,林安宁喝得醉意朦胧。大内总管戴权亲自将他送上马车,一路护送前往东城方向。
林安宁在半梦半醒之间,马车戛然而止,车外传来戴权的声音:“侯爷您醒醒,到地方了。”
“侯爷,您小心站稳。”戴权小心翼翼地扶着林安宁下了马车,满脸谄媚地笑道,“侯爷,您如今这定北侯府,原是前朝一位郡王的旧邸。陛下圣恩浩荡,将其赐予您。这府邸可是块风水宝地,边上还有一大片空地,已圈了起来,是预备给您建新侯府的。只是因规制宏大,工程繁杂,朝廷暂时还未动工。但陛下对您的看重,那可是显而易见啊!”
林安宁眯着醉眼,在戴权的搀扶下抬头望去。
只见侯府那朱红色的大门高大巍峨,气势恢宏,门上方的金匾在月色下熠熠生辉,“定北侯府”几个大字苍劲有力,尽显威严庄重。
门前,数支长戟笔直矗立,在月色中泛着冷冽寒光,宛如英勇的卫士,捍卫着侯府的尊严,此乃辕门战戟,昭示着主人的尊崇地位与无上荣耀。两列身着重甲的亲兵侍卫整齐地分列门口两侧,恭敬迎接。
大门两侧的石狮子威风凛凛,眼睛在月光下反射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注视着过往的一切。
迈入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开阔的前院。
一条宽阔的青石甬道笔直延伸,宛如一条通往神秘深处的华贵通道。甬道两旁,精心栽种的奇花异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它们似是在这寂静的夜里低语轻诉。
那些花朵或娇艳欲滴,或素雅清幽,五彩斑斓,散发出迷人的芬芳。微风拂过,枝叶轻轻摆动,仿佛是在向归来的主人致意。奇花异草之间,还点缀着造型别致的假山怪石,有的如卧虎,有的似蟠龙,增添了几分野趣与雅致。
前院府门南面是一排规整的倒坐房,乃是兵丁的居所或者办事之处。此时,倒坐房的窗口透出微黄的灯光,隐隐传来兵丁们的低语声。东边区域则是亲兵的住所,还有存放兵器的武库、日常训练的演武场以及养马的马房。演武场上的兵器架在月色下投射出长长的影子,马房里偶尔传出马儿的嘶鸣声。一阵微风吹过,带着马房里的干草气息。
继续前行,一座庄严的仪门矗立眼前。穿过仪门,仪门的背面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影壁。影壁高大而庄重,足有两人多高,由上等的汉白玉砌成。上面雕琢的瑞兽祥云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要破壁而出,直上九霄。那些瑞兽神态威猛,或昂首咆哮,或伏地蓄势,每一个细节都被能工巧匠刻画得淋漓尽致。祥云缭绕其间,飘逸灵动,给整个画面增添了几分神秘与祥瑞之气。影壁的边缘还镶嵌着璀璨的宝石,在月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再向前走,便是一座阔绰的五间大厅,这是专门用来接待来宾的地方。大厅的两侧分布着穿廊暖房,暖房门口挂着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光影交错。厅前的台阶旁摆放着几盆精心修剪的盆景,叶片在月光下泛着油亮的光泽。
再向前走,便是内仪门。穿过内仪门,就来到了侯府的核心位置——正堂。正堂名为“靖安堂”,乃是圣上亲笔所题。堂前的台阶由青石铺就,光滑平整,两侧的石栏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堂前的空地上,几株桂花树散发着甜美的香气,引得夜蛾在周围飞舞。
从正堂旁穿过,经过后廊,向西走过夹道,便是垂花门。垂花门也被称作二门,里面住着看门守夜的婆子。此时,婆子们正聚在门房里,小声议论着侯府的热闹,偶尔传出几声低笑。
进入垂花门后,便是西苑。西苑由庭院、正房、东西跨院、东西厢房、抄手游廊和双鹿耳房共同构成。庭院中,精心栽种的奇花异草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清幽的香气。那些花朵或娇艳欲滴,或素雅清幽,五彩斑斓,散发出迷人的芬芳。微风拂过,枝叶轻轻摆动,仿佛是在向归来的主人致意。奇花异草之间,还点缀着造型别致的假山怪石,有的如卧虎,有的似蟠龙,增添了几分野趣与雅致。
绕正房高大阔绰,飞檐如翼,高高翘起,仿佛要与星辰相接。琉璃瓦在月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宛如一片片璀璨的宝石。每一片琉璃瓦都经过精心烧制,色彩鲜艳且均匀,毫无瑕疵。朱红色的门窗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有花鸟鱼虫,有神话传说,无一不展现出高超的技艺。
一路走过,屋内,雕花的檀木家具摆放齐整,那精致的雕花工艺,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有的雕刻着龙凤呈祥,寓意着吉祥如意;有的雕刻着梅兰竹菊,彰显着高雅的品质。锦绣的帷幔随风轻摆,如丝如缕,柔和的质感令人心生温暖。帷幔上绣着精美的图案,有富贵牡丹,有吉祥如意纹,丝线在光线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墙上的名人字画彰显着高雅品味,每一笔每一划都透着艺术家的灵魂与情感。
整个院落的布置精巧而奢华,处处彰显着侯府的富丽堂皇,让人不禁感叹其尊贵与气派。
林安宁脚步踉跄,却也被这侯府的宏伟壮丽所震撼。“公公,还望您替我向陛下谢恩,安宁必当拼死效忠,不负皇恩。”
看到侯府女眷前来迎接。戴权连忙知机说道:“侯爷您慢行。请好生歇息。咱家就送到这里。宫里陛下还等着咱家回去覆灭呢。就不打扰侯爷休息了。”
林安宁强撑着身子,说道:“公公慢走,安宁送送您。”
戴权赶忙制止,说道:“侯爷,万万使不得,您且好好歇息,咱家自行离去便是。”说罢,戴权匆匆转身,带着人快步离开。
宠妾阿娜尔带着芷檀、绮兰两个大丫鬟搀扶住林安宁,阿娜尔一靠近,便微微蹙起眉头,嫌弃地说道:“侯爷这一身酒味,熏煞人了。”说罢,转头吩咐芷檀:“快去禀告老夫人,侯爷回来了。”又对绮兰道:“快安排人准备热水,送侯爷去浴池泡泡,去去这一身酒气。”
绮兰应了一声,忙去安排。不多时,几个小厮便引着林安宁往浴池方向走去。阿娜尔则紧跟其后,嘴里还嘟囔着:“侯爷今后还是少喝点酒,这般伤身可不好。”
到了浴室,阿娜尔忍不住惊叹道:“侯爷,这侯府真是奢华至极,瞧瞧这浴池,如此之大,都能在里面畅游一番了。”
林安宁闭着眼睛,懒懒地说道:“这都是陛下的恩赐。”
阿娜尔接着说道:“陛下对侯爷真是恩宠有加,妾身能跟着侯爷,也是妾身的福气。”
林安宁哼了一声:“那是自然。”
阿娜尔带着芷檀、绮兰两个大丫鬟,亲自为林安宁宽衣。阿娜尔轻手轻脚地解开林安宁的衣带,动作轻柔而熟练。
芷檀则在一旁准备着浴巾和干净的衣物,摆放得整整齐齐。
绮兰小心地调试着水温,确保水温恰到好处。
阿娜尔娇声道:“侯爷,您慢些,妾身伺候您入浴。”
林安宁在阿娜尔的搀扶下,缓缓踏入浴池。
阿娜尔拿起毛巾,轻轻为林安宁擦拭着肩膀,说道:“侯爷,这水温可还舒适?”
林安宁微微点头,闭着眼睛享受着。
林安宁就这么任由几个女人摆弄着,他的身子慢慢浸入温热的水中,只感觉浑身通泰。
阿娜尔轻柔地用毛巾擦拭着林安宁的后背,嘴里还轻声说道:“侯爷,您好好泡泡,解解乏。”
喝了酒的林安宁在这舒适的氛围中,酒劲逐渐上涌。他脸色愈发红润,眼神也渐渐变得迷离。靠在美人怀中,正欲昏昏睡去,突然一阵凉风袭来,接着一条人影步入水中。
醉眼瞧去,竟是被隆元帝赐给自己做贵妾,鞑靼的宠妃阿依慕靠了过来。林安宁不由强撑着清醒了几分。这个阿依慕,原非属意自己。当日在帐篷里强行成就好事。可事后,其整日对自己冷着脸,态度极其冷淡。今日这是怎么了?林安宁不由疑惑地看向阿依慕,希望她能解惑。
看着只顾着阿依慕低头娇羞,不愿开口解释。阿娜尔只好解释,原来,来自己到了神京,阿依慕经历过太庙献俘后,自知今生都回不去草原,林安宁才是她今后的依靠。这才决定回心转意。
听完解释,林安宁借着酒劲仔细打量着阿依慕。她生就一张恰似满月般圆润的面庞,肌肤白皙胜雪,仿若羊脂玉般细腻光滑。那弯弯的柳眉如精心勾勒的墨线,自然而优美,眉下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澄澈的湖水,深邃明亮,眼波流转间透着灵动与聪慧。她深邃的眼窝,犹如神秘的幽谷,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高挺的鼻梁两侧,有着维吾尔族女子特有的迷人弧度。一张樱桃小口,不点而朱,娇艳动人。尤其那浓密卷翘的睫毛,如同蒲扇一般,轻轻扇动间,风情万种。她低垂着脑袋不敢视人,两颊边还微微透着一抹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为她增添了几分娇羞与妩媚。更添异域风情。不由的食指大动,突然站起身来,溅了周围几女一身的水。惹得众女娇嗔不已。
是夜,为了几女以后在神京的生活,好生辛苦教导她们汉语的博大精深。要学好汉文,一定要先读古诗。诗歌最能陶冶人的情操。
比如王维的《相思》。
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
语文老师总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他深以为然,所以向来都是身体力行。
林安宁坚信勤能补拙,所以在教授读书这件事上,总是不遗余力。
林安宁诗兴大发,让妻妾朗诵《木兰诗》。或许是文言文太难,阿依慕汉话不太好,朗诵起来磕磕绊绊。
唧唧复唧唧,淑云当户织。
既闻机杵声,又听女叹息...
一首《木兰诗》,只朗诵得几人浑身颤抖,喜极而泣。
“我的爷,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撑不住了。”
“闭嘴,读书使人快乐。”直接打断爱妾的话,甚是得意,顿生“大丈夫当如是”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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