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晔和胡博文都下意识看向顾怀书，想在她身上寻找答案。
在他们看来，最清楚江时序行程的人，除了他们，就是顾怀书了。
顾怀书：“不知道。”
“可能是董事长吧。”胡博文又走出来，靠着栏杆往外看，“序哥跟董事长坐一起的话，吃得下饭吗？”
“哈哈哈哈我猜不行，我们去饭堂，吃几楼啊？”张晔站他旁边一起看，“卧槽，你们看。”
几个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张晔发现了新大陆：“为什么向日葵的花，是背对着太阳的呀？”
学校有一处地方种了向日葵，平时习以为常没留意，他突然发现，今天的向日葵居然不是直面阳光的。
徐梓烟正要解释，忽然瞥见胡博文不怀好意的笑。
她下意识抿嘴，等着胡博文的发言。
胡博文挑眉，用着一本正经的腔调回答：“大概是因为它们在...”
“抗日吧。”
众人：？
走廊上发出尖锐的爆鸣笑声。
张晔笑得叉着腰抬手想要凑胡博文，笑骂他：“你是不是神金，怎么会有这么傻逼的脑回路？”
顾怀书也快笑得肚子痛，想忍着但又觉得很好笑，实在忍不住。
胡博文躲着张晔，蹦蹦跳跳的：“想揍你爷爷？门都没有。”
“胡博文，你好像在发一种很新型的癫......”
两个人像幼稚鬼一样，围着两个女生转了两圈。
最后徐梓烟忍不住喊停：“别玩了，去吃饭吧。”
“欸，你们怎么还没去吃饭？”回班取东西的许思见到他们，“是在等江时序吗？”
胡博文停下来，搭着张晔的肩膀站稳：“原本是，现在不是了。”
许思看了看顾怀书和徐梓烟，对她们温柔一笑算是打招呼。
她刚进班，忽然又停住，回过头补充道：“我在实验楼那边见到江时序，他跟高一的韦盈盈一起吃饭呢。”
“你们别等他，快点去食堂吧，去晚就没好菜了。”
原先轻松快乐的氛围消失。
走廊陷入一片怪异的沉默。
胡博文和张晔面面相觑，片刻后对话：“韦盈盈是谁？”
“好像是那个跟序哥一起参加比赛的女生。”
“你确定是女的？序哥会跟她吃饭？等等，不是说在办公室吗？”
“我哪知道？实验楼也有办公室啊。”
“......”
两男对视后，又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放到顾怀书身上。
顾怀书已经率先走了，只能看到背影，看不到表情。
她好像没听到，只是拉着徐梓烟问等会想要吃什么。
大家没有再提这个事情。
下午自习课前，顾怀书收到江时序的晚餐邀请信息。
【江时序：晚上一起去吃牛肉面吗？】
她盯着江时序的头像看了许久，心里那股劲又涌上来。
直到她的椅子被后桌的同桌踢了两脚，顾怀书回过神发现自己输入了一行未发出去的字：
——不要了，你不是要跟韦盈盈一起吃吗？
她脑子一崩，把这句完全不像自己能说出来的话立刻删掉，把手机丢进抽屉里。
王卓然下一秒就出现在教室门口。
见到顾怀书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又看到她桌上还没打开的练习册。
王卓然的脸色全黑。
他刚刚走过来的时候，早就把顾怀书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王卓然指着她，和坐在她身后的宋曦月：“你们两个，去把东边操场的地扫干净。”
五分钟后，学校东边操场。
顾怀书拿着扫把和铲，正在真诚的道歉。
“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手机都要被董事长收了，而且我还连累你一起被罚。”
“对不起曦月。”
宋曦月本身就话不多，最怕就是别人跟她道歉，连忙说：“不用，没事的。”
操场上全是积了一地的落叶。
等到放学铃声响，她们才刚好把最后一铲垃圾扫掉。
顾怀书歉意不止，提议：“我们去吃串串香好不好？我请客，现在去肯定是第一个，不用排队。”
没有教室比操场更接近校门。
“那这些？”宋曦月看着手上的工具，犹豫道。
“放保安室就行。”
顾怀书开开心心的拉着宋曦月出校门，走到一半的时候才紧急刹车。
宋曦月问：“怎么了？”
她一脸死灰状：“我...手机没带。”
“噗呲...我带了啊。”宋曦月笑了，“你欠着，下次记得还喔。”
“好！”
另一边，江时序去三班教室找人，却等来顾怀书跟同学已经去吃饭的消息。
他又给顾怀书发了几条信息，直到他吃上饭了还没等到回复。
胡博文看他一直盯着手机看：“序哥，你不饿吗？”
“...还行。”
“快吃吧，我都快饿死了。”
江时序没动，还在百无聊赖的上滑微信对话框。
胡博文试探性问：“序哥，你在等谁的微信呢？顾怀书？”
江时序啃了一口白饭，又问张晔：“你确定她是跟同学去吃饭了？”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问同样的问题了。
“序哥，你刚才不是也听到保安说，她们把扫把放下就走了吗？”
江时序：......
可是顾怀书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消息。
他沉着脸，像是纠结了好久才叹口气，看向徐梓烟。
徐梓烟吃饭的动作顿住：？
江时序压着嗓子问：“是我早上去买早餐回来得晚，让她等太久了？”
徐梓烟：？？
不对，应该是从昨天晚上开始的。
从昨晚开始，顾怀书就好像不太想理人。
江时序拧紧眉头：“还是我昨天说错话了？”
胡博文、张晔：？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位江时序吗？
徐梓烟终于听懂。
她思索片刻：“我觉得你还是问本人比较好。”
接收到徐梓烟的建议，江时序立刻起身，连饭都不吃了，直奔三班教室门口蹲人。
他就站在那，浑身戾气，倒也不像来等人。
脸臭得像是来杀人。
来往经过的同学都感觉到一股寒气，但谁也不敢去赶这位大爷。
直到顾怀书和宋曦月回来，江大爷才迫不及待的上前握住那只手。
没有杀气，只有诚恳的语气。
他道：“我有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