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记吧，连本带利记三十次，在董事长那一次参完就行。”
顾怀书不知道韦盈盈有什么反应。
因为她走了。
头也不回的坐回礼堂的位置。
舞台上的人正在声情并茂的激情演讲，顾怀书垂着头，双眼无神的坐着发愣。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走这么快。
蹑手蹑脚的，生怕被发现。
明明刚才江时序没有做什么，明明刚才江时序是在拒绝韦盈盈。
他最多不过是跟韦盈盈说了几句话而已。
顾怀书越想越乱，越想越茫然。
她还没想出个什么结果，讲座已经结束了。
先前还乱七八糟的脑子现在转得比谁都快。
徐梓烟刚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笔，后一秒就被顾怀书拉着快速往外走。
她问：“怎么了？”
顾怀书说：“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怎么又突然要请客？”
她面无表情，想到什么说什么：“...今天疯狂星期四。”
徐梓烟看着顾怀书那张丧气脸，试探问：“就请我？”
“江时序他们呢？”
“这次不叫他们。”
她现在只想出去透透气。
徐梓烟很识趣的没追问。
但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
第二天早上，江时序来到三班教室门口，来给她送早餐。
“新口味的面包，今天刚出的新品，你试下好不好吃？”
顾怀书接过来：“谢谢。”
“你昨晚...”江时序肩膀靠着门边，敛眸，“怎么没等我们一起去吃饭？”
顾怀书搬出早就想好的回答：“女生约会，禁止男生加入。”
江时序吊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悬下来。
没在一起吃饭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昨晚他给顾怀书发的信息，竟然每一条都隔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复。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一晚上没睡好，生怕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你试试，如果不好吃的话...”
“诶，正好你们都在呢！”董时想着来找顾怀书，没想到还能顺便捎上一起，“你们两个，一起来我办公室。”
顾怀书拿着热乎乎的早餐跟江时序并肩过去。
江时序无奈的看着董时的背影，对她说：“要不你先吃，这个凉了不好吃。”
顾怀书摇头。
“为什么？”
“...一边走路一边吃早餐不好看。”
江时序：......
他很想说，他明明之前见过顾怀书走路吃东西。
难道是怕在他面前这样做会不好看？
想到这里，他弯弯唇，轻声道：“好，那还是回班再吃吧。”
顾怀书点头，侧身先跟江时序先后进办公室。
“先说怀书吧，上周你们英语老师应该跟你说过，就是参加英语比赛的事，你不想去？”
顾怀书很诚实：“是的，不想去。”
因为这是个小比赛，没有含金量，对她个人而言除了浪费时间外没有什么好处。
对学校而言，拿奖可以替学校争光。
董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松口了：“行吧，那江时序，化学竞赛你一定要去的啊。”
江时序不满：“为什么我一定要去？”
“这是省赛！对每个学校都有成绩要求和人数限制的，别人想去都没资格呢。”
“就没别人了吗？”
“你！”董时真的很想骂人，“你以为我不想找别人，整个高二就你能去呢。”
顾怀书偏过头，强忍住笑。
江时序有点勉强：“知道了。”
董时的气这次顺了顺：“那张桌上有套卷子，是一中的老师出的，你拿回去做。”
“好。”
江时序过去拿起来看，拧眉：“怎么是高一的？”
顾怀书也凑过去看，真的写着高一的化学竞赛题。
“高一的？应该是刚才韦......”
“董主任。”有人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我刚刚拿错卷子了。”
这个声音...
顾怀书回头看，韦盈盈站在门口，正惊讶的看着他们。
“盈盈啊，刚提到你呢，快过来。”
董时亲切的从椅子上站出来：“江时序，她就是跟你一起去参加化学比赛，高一五班的韦盈盈。”
“刚转学过来不久，成绩可是相当好，给我们实中长脸了。”
韦盈盈爽朗的笑笑：“主任，我拿错卷子了，拿了高二的。”
“跟江时序交换一下吧。”
董时招招手，注意到顾怀书还在这里，便说：“怀书，没事了，你先回去吃早餐吧。”
顾怀书动作幅度很小的点点头，转身跟韦盈盈擦肩而过。
她走得很慢，步子有点拖泥带水的。
“这里正好还有八中老师之前给我的模拟题，他的出题水平很高。”
“你们早上最后一节自习课做完这张卷子，中午拿过来对答案，还可以交流心得...”
离开办公室的最后一步。
顾怀书回过头，见到江时序和韦盈盈并肩而站的模样。
从她的方向看过去，韦盈盈正稍稍探身在看试卷，江时序侧身低头，看不清表情。
很养眼的一幕。
回到班上，顾怀书看到自己第一列第一排的位置，顿时泄气。
她第一次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习。
顾怀书味同嚼蜡的啃完了面包，不明白为什么都是英文字母，她英语学得还不错，但是看不懂化学题。
手机无声震了震。
【徐梓烟：胡博文说江时序给你买的是新品，好吃吗？】
顾怀书面无表情的敲字回复：很甜。
【徐梓烟：？】
顾怀书拧眉打字：怎么了？
【徐梓烟：他说新品是盐可颂？】
【徐梓烟：不是咸口的吗？】
【徐梓烟：胡博文竟然骗我。】
顾怀书：......
她拿着面包又啃了一口，原来真是咸的。
——
中午放学铃声响起，在高层的同学们恨不得直接跳伞到食堂大门。
顾怀书上楼去找徐梓烟，碰上同在门口等人的胡博文和张晔。
徐梓烟收拾好东西出来：“江时序去找董事长改卷子了。”
“那进教室等呗？”张晔推着胡博文，“进去吹空调。”
顾怀书正打算进去，又听见胡博文说：“等等等等。”
“序哥发信息说让别等他了，他在办公室吃。”
“办公室？...嘶...他在办公室跟谁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