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四楼的特色食堂出了新菜品，因此尤其多人。
毫不夸张的说，这里吵得仿佛像个菜市场。
两个人明明离得很近，却要用到吵架的音量才能对话。
然而这一切很快就被平息，因为老师们来了，董时带着一排资深老师出现在四楼食堂。
以往这一层都是学生，老师们都在教师食堂吃饭的。
胡博文条件反射般先把手机往裤兜塞：“我滴妈，董事长怎么来了？”
董时这个架势，像是来炸街。
张晔发出疑问：“教师餐厅被炸了？”
顾怀书默默喝着汤，看见董时走到食堂中间，气势像是在国旗下讲话。
“各位同学，今天开始，学校有个新规定——教师与学生共同就餐。”
“以后，老师们都会到四楼来，跟大家花一样的钱，吃一样的饭餐，跟大家同桌吃饭。”
“师生同餐同菜同价，共享温馨！”
四楼食堂里出现了五秒钟震耳欲聋的沉默。
董时身边的老师开始对着呆住的学生使眼色，终于有人会意带头鼓掌，食堂才响起零零散散的掌声。
张晔满脸嫌弃：“神金啊，以后还要跟老师一起排队，要排更久了。”
徐梓烟：“他们来这，我们能不能去教师餐厅吃饭？”
“好问题。”胡博文怂恿她，“你要不说大声点让董事长听听。”
顾怀书想的是另一个问题：“不会真有老师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两分钟后，董时把餐碟放在张晔旁边的空位上。
“我坐这里，你们不介意吧。”
众人沉默着看向顾怀书，脸上写满了“乌鸦嘴”三个大字。
顾怀书闭了闭眼，紧跟着她听见旁边响起一阵很轻的笑声。
很轻，在嘈杂的环境中很难注意到。
顾怀书听见了。
江时序在笑她。
笑声转瞬即逝。
这桌的沉默和尴尬开始蔓延开来。
“不要拘束啊。”董时表现出一副很随和的模样，“我过来的时候看见你们聊得很开心呢。”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继续说就行。”
张晔挨得最近，干脆摆烂式实话实说：“在说今天的菜不错。”
董时明显不信：“就这样？”
话痨胡博文加入群聊：“还说食堂的早餐很难吃。”
“是吗？”
顾怀书等人默默点了点头。
“对啊。”胡博文真诚发问，“主任，我们学校是谁家承包的呀？换一个吧，太难吃了。”
董时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胡博文笑出声来：“主任，你不会不知道是哪个公司吧？”
“是你不知道吧。”董时没好气的笑了，“你家的。”
胡博文：......？
其他人：？
胡博文干笑一声：“我还真不知道。”
他家什么时候承包学校食堂了？
这事怎么没人告诉他？
——
晚上，顾怀书刷到张晔发的朋友圈。
【17岁生日倒计时10天】
她翻了翻日历，张晔是在下周六过生日。
想着到时候提要前几天问问江时序他们，是不是要提前准备什么。
担心会忘记，顾怀书先给那条朋友圈点赞，再设置一个日期提醒。
很快，顾怀书就发现自己这个举动实在是多余。
因为第二天下午，她又刷到了张晔发的朋友圈。
【17岁生日倒计时9天】
照这么下去，同类型的朋友圈他至少还要发8条。
顾怀书：......
张晔是不是在暗示他们？
她还没来得及问，已经有人在小群吐槽。
【胡博文：@张晔？天天倒计时。】
【张晔：我怕你们忘了啊。】
【胡博文：真服了，我昨晚难得做了语文作业，语文老师居然不收。】
【胡博文：老子早晚炸了这所学校。】
【张晔：炸之前跟我说，我报个警。】
【胡博文：老子灭了你.jpg】
【徐梓烟：@张晔你想怎么安排？】
【张晔：坏笑.jpg】
【张晔：还是烟大美女直接。】
【胡博文：我帮你安排好了，上次没去成的爬山之旅，就在你生日那天去。】
【顾怀书：维尼疑惑脸.jpg】
【胡博文：@所有人提前说好了，那天一个都不许跑，不然就是不给我晔哥面子。】
【江时序：？】
【张晔：@胡博文爬你妹啊，我要唱K！】
【胡博文：不冲突，下午爬山，晚上KTV。】
【张晔：你生日还是我生日？】
【胡博文：谢谢张老板，提前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顾怀书在宿舍里看着小群里张晔发表情包刷屏，无奈的笑出声。
“梓烟，这个表情包......”
一抬眸，看见徐梓烟惨白着脸从阳台那弯腰走进来。
“怎么了？不舒服？”
徐梓烟拧着眉：“大姨妈来了。”
“我帮你泡红糖水。”
“没用的，我想吃药。”
徐梓烟坐下来：“你还有止痛药吗？我忘记买了。”
“没有了。”顾怀书往外走：“等我，我现在就去医务室。”
一抹深蓝色冲进校医室，校医连人影还没看清，就听见来人说。
“医生，我朋友生理期肚子痛，我来帮她拿药。”
校医听她气都还没喘过来，先给顾怀书倒杯水：“要布洛芬吗？”
“有别的吗？布洛芬起效太慢了。”
“行，我去拿，你登记一下蛤。”
校医刚走两步，突然回头，表情有点乐了。
“啊!我知道你，你是江时序的女朋友!”
顾怀书被呛到：“咳咳咳...”
“慢点慢点。”校医把她手上快撒掉的纸杯拿走，“小心。”
“医生，你说什么...女朋友？！”
“是啊，你不是顾怀书吗？”
顾怀书满脸通红：“我不是！”
校医挑眉，戴着口罩都掩盖不住她一脸坏笑。
“我不会跟你们董事长打小报告的。”
“我真的不是，没有谈恋爱！”
见顾怀书着急心切的模样，校医才愿意相信她说的是实话。
“唉，可惜了。”校医叹了一口气，转身去给她拿药。
顾怀书涨着红彤彤的脸，问：“医生，你是在哪里听到的谣言。”
“看到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