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为了实力印证自己说的话，睡神江时序在语文课刚打铃的时候倒头就睡。

他今天有点烦躁，早上吃了一堆难吃的早餐，现在正要睡觉补眠，刚睡着就被董时抓了。

以往董时都喜欢第二节课巡堂，今天第一节课就来，一节课还巡了三回，直接让江时序在外边罚站。

江时序带着一身起床气问：“主任，您今天很闲吗？”

董时差点想要指着他的鼻子骂：“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以为自己成绩好就了不起。”

“你这次考试，语文成绩最差，你还要在语文课睡觉！就不能好好听课，争取再进步一点吗？”

江时序打了个哈欠：“我不是年级第一吗？我还要怎么进步？”

又傲娇又气人。

“你！”董时忍了忍，“我告诉你，晚点学校有访客，无论如何你今天都收敛着，困就去厕所洗脸。”

下课后，江时序顶着一副欠债脸去厕所洗脸了。

里面有几个男生在嬉笑打闹，江时序刚走去洗手台前，几个男生在推搡间，撞倒了一个正洗手的同学。

同学双手被迫往前推了推，手掌半堵出水口，水流受到冲击被迫向四周飞散。

江时序还没打开水龙头就遭到了飞来横水，滋了一脸和半身。

欠债脸秒变棺材脸。

他听到旁边几个人的道歉，沉默的摆了摆手，只觉得今天诸事不顺。

这种感觉在下午的自习课迎来情绪值的高峰。

王卓然踩着上课铃声进来，手上拿着一张纸质的成绩单。

见状，全班都意识到了一个事情。

实中老师们的效率一如既往的高，已经把月考试卷全部改完并统计好，可以公布成绩了。

同时也意味着，要分班了。

“这次考试...”王卓然扫视全班，“我们班整体考得还不错，大多数同学成绩都有不同幅度的进步。”

“对这部分同学，还有依然很稳定保持第一名的江时序同学，非常值得表扬。”

“好！”胡博文带头鼓掌，“序哥牛逼！”

班上的人一边鼓掌一边回头看着江时序。

因为他一直面瘫脸，大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顾怀书心不在焉的拍着手，附和着跟同桌说：“恭喜恭喜。”

她能感觉到江时序情绪很低，可能跟她担心的事情一样。

“好了。”王卓然敲了敲讲台，“上次我说过，这次月考成绩决定了你们分班的班级。”

“以后每次月考都会成绩调整，前35名进一班重点班，36-80名二班，81-125三班，以此类推。”

“你们自己看吧。”

屏幕上画面闪了闪。

底下顿时一阵喧哗。

顾怀书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语文98、数学130、英语116、物理82、化学41、生物70......年级排名94、新班级高二三班。

她叹了一口气，其实是在情理之中。

她当时认为自己考得还不错，但今天科任老师在评讲试卷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还是错了很多题。

如果学习真有那么容易，只要努力两周就能进重点班，那江时序也能每天花十分钟就可以做完作业了。

想到这里，顾怀书侧头，不想去看直视江时序的样子。

她只是垂眸，闷声说：“我考砸了。”

化学没做到进步20分。

甚至连二班都没考进去。

她努力过，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江时序，因为他真的很认真的在帮自己。

“没有考砸。”

顾怀书慢慢抬眸，看见这个黑了一天脸的少年，此时放轻声音跟她说：“不是有进步吗？”

声音带了点哄。

明明情绪很低，还在尽量柔声跟她说话。

“老王说什么来着？”

江时序偏头，伸手把她垂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值得表扬。”

顾怀书怔愣愣的看着他，被这阵难得的温柔砸得有点迷糊。

“可是...你要去一班了。”

以后不能做同桌了。

看见她懊悔的模样，江时序早就没有了脾气。

他说：“你在哪个班，我都罩着你。”

“我不会忘了你。”

周围熙熙攘攘，顾怀书却听得清清楚楚。

江时序低沉道：“那，你还追吗？”

追什么？

...

“我会追你的。”

“我会努力考上重点班。”

“你可不能有了新同桌就忘了我啊。”

...

顾怀书听见自己说。

“追。”

——

实中速度一向很快，下午自习课就要换班了。

三班有好几个同学都分在一班，江时序、徐梓烟、许思和几个班干部。

顾怀书还在三班，班主任依旧是王卓然。

胡博文这次考在年级539名，分在十二班。

因为进步很大，分班前被老王当众表扬了一波，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顾怀书帮徐梓烟搬东西到一班后，特意去办公室找王卓然，主动提及这次化学进步没达标的事情。

“看在你这次进步的份上，可以不请家长。”

王卓然饶有意思的盯着她看：“下次可以考60吗？”

顾怀书舒了一口气，先表衷心：“老师，我尽量。”

从办公室回到三班，已经有很多陌生的面孔带着东西来到班上。

顾怀书旁边的位置已经被原主人清空了，此时旁边站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

黑框眼镜男看着这个面孔秀丽的女生越过他坐下，齐平的黑发在擦肩而过时还散发出洗发水的味道。

他欣喜道：“同学你好，请问你旁边的位置有人吗？”

顾怀书犹豫道：“没有。”

“那我想...”

“你不想。”一道含糊不清的声音打断了他。

顾怀书回头，看见张晔嘴里叼着一根冰棒，手上捧着一沓快到他下巴的书，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们。

“赶紧走，这个位置对男的过敏。”

黑框眼镜同学被赶走了，顾怀书才问张晔：“你是我们班的？”

“昂，我是第100名，带着任务来的。”

“什么任务？”

“当然是序哥给我交代的任务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