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栩闻言就知道他误会了，“我才不是被人欺负哭的，谁能欺负我啊。”

原野握住她的拳头，“你这小身板，谁都能欺负你。”

周栩瞪他一眼，“法治社会，谁还打架斗殴啊，智取，智取懂吗？”

“懂了懂了，”原野的神色一下子认真下来，“那你哭什么。”

周栩回避他的眼神，蹭了蹭他的下巴，“你是因为我哭才回来的吗？”

原野摁住她的腰，把人更紧地捞进怀里，蹭着她的头发，“不是说了，家里有个笨蛋吗？”

“你比笨蛋还笨。”

周栩盯着他的眼睛，忽然很较真地来了一句。

眼里冒出一丝水雾。

觉得自己配不上笨蛋，可不是比笨蛋还笨吗？

“行，走了几天，收拾不了你了是吧。”

周栩不想说，原野也不想凌晨跟她算账。

“不困，那就陪我！”

身上的衣服没来得及扣严实，男人的大手顺着纽扣的缝隙，肆无忌惮地钻进去。

他咬着女人的红唇，停不下嘴里的骚话，“木习习，穿着我的睡衣睡觉，你这是什么癖好。”

周栩被他说得脸红，紧了紧自己的领口，却阻挡不了那只钻乱的手。

“你，买t了吗？”

男人的动作瞬间僵住了，他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哪里顾得上买。

“不做到最后，成吗？”

周栩不想闹出人命，可身体已经在叫嚣着想念，耳垂隐隐发烫。

“嗯，亲一会，不做到最后，我想得快要炸了。”

……

结束后，两个人一起挤在浴室里洗手。

周栩挤了洗手液后，仔细地搓洗着，原野三两下就弄干净了，又被人抓着回来重洗。

他圈着周栩的腰，下巴搭在人的肩上，脸上满是不解，语气里却带着餍足。

“至于吗？木习习，自己的东西都嫌弃。”

女人的手比他小上一圈，费力抓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地洗干净。

情侣对戒早在胡闹之前，就摘下来放在了床头。

周栩不理他，某个男人就是越搭理他越得寸进尺。

洗好后，周栩转过身，直接撞进了原野的怀里。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仿佛要将彼此嵌入灵魂。

透过浴室的镜子，纤细苗条的女人严丝合缝地被男人包裹着。

两个人到了将近五点钟堪堪睡下。

早上八点半，原野就醒了。

黑色宾利驶出小区时，蹲守已久的程向杰顿时兴奋起来。

浑浊的眼里是压制不住的激动。

他被债主催了很久了。

昨晚更是下了最后通牒，说再凑不齐钱，就打断他的腿。

他只能扒着周栩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透过降下来的车窗玻璃一看，怎么是个男人？

难道是包养周栩的那个男人？

程向杰又开始盘算起来。

原野买完早餐后就回去了，回到卧室直接把人从床上扛到浴室里，刷牙洗脸一条龙服务。

“你不困吗？”周栩睡眼惺忪地盯着原野的下巴。

原野把筷子塞到她手里，“吃完早饭再睡。”

一份营养均衡的早餐下肚后，人反而睡不着了。

周栩进了书房看书。

原野也跟着进来了，非要跟人挤在一个懒人沙发上。

他坐在沙发上，周栩坐在他怀里。

周栩抱着本书，想起凌晨未完的话，眼睛转了转，一下把书塞到了他手里。

原野疑惑地挑了挑眉。

“我们一起看书吧。”

原野的嘴角细微地抽动了一下，想起什么，没敢说出半个拒绝的话。

“行！”

于是两个人分别捧着本书。

15分钟后，原野已经捧着书睡着了。

而手里的书，仍然停留在第一页。

周栩忍不住笑了笑，笑完过后，红了眼睛。

笨蛋。

15分钟里，她的心思也根本不在书上，全用来观察他了。

3分钟里，抓了五次头发，挠了两次下巴。

第5分钟，眼皮就扛不住开始打架了。

第15分钟，已经睡熟了。

周栩尝试着把书从他手里抽出来，没拽动，反而给人一下子拽醒了。

原野的脸上还带着初醒时的迷茫，被她惊醒的人，眼睛睁得大大的。

半分钟以后，瞅了眼自己手里的书，又瞅了眼周栩，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似乎对自己睡着了的这个事实难以接受。

“不是，木习习，我就是太累了，就睡过去了。”

原野挠了挠头，费尽心思地辩解着，“也不是累，跟那事没关系，就是睡得晚，起得早，没抗住，你知道吧。”

周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也随之而下。

“你别哭啊，木习习！”

原野也不敢扔她的书，往旁边茶几一塞，就去抱她，边抱边哄，声音里满是慌乱，“别哭了，我这就看还不行吗，我今天就看完。”

他越是保证，周栩哭得越凶。

她昨天没有见到原野，勉强还能平复下来。

如今见到他这副样子，眼泪是怎么都止不住的。

她也不哭出声，就是一个劲地流泪，小脸上全是泪痕。

原野把她的眼泪全都吻干净，涩的，苦的。

他的话里也掺杂了几分苦意，“怎么了木习习，是我惹你不高兴了吗，我以后都不这样了，我改还不行吗？”

周栩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抽噎着开口，“不……不是……我就……就哭一会。”

她话说得断断续续，可原野听明白了，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还是抱着她哄。

等人哭够了，他拿过纸巾给她擦泪，又给她喂了点水，怕人哭到脱水。

“好点没有？”

周栩点点头，搂紧了原野的脖子，面对面地跨坐在他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她的嗓子还哑着，说出的话平白低沉些，“原野，你一点都不喜欢看书，对不对。”

“不是，我……”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啊，我以前就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吧。”周栩吸了吸鼻子，压下那股又上来了的酸意。

原野拍了拍她的背，皱着眉头回想，“你明明就很可爱。”

“你才可爱！”

“我一个大男人哪里可爱！”

周栩不想跟他继续这样没营养的话题。

“所以，虽然我是个书呆子，可你仍然觉得我可爱。那你为什么对自己没点自信呢？”

说着说着，周栩说话又带了哭腔，“为什么觉得自己不读书就不好了。”

“我明明那么喜欢你，你却那么欺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