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布本以为,毛都合歹在上回中了颜赞混天钉上的“双伶花”毒后,早已死在了荒漠里。
后来见他活着,心中抑制不住地激动。
高兴之余,少布自然选择上前同毛都合歹相认。
可谁知,自始至终,毛都合歹都装作一副同他不认识的样子。
这也就罢了。
最令少布不能接受的是,他……他竟然扮作女人,还给自己找了个相公!
昔日的好兄弟突然间有这么大改变,相信换成谁也接受不了。
“我对你们,确实没什么兄弟情谊。所以,今日你们伤了我夫君,我……就要给他报仇,杀了你们几个混账!”听到巴拉和布日固德的冷嘲热讽,毛都合歹自然生气。不过,再生气,也比不过那个男耍蛇人被少布打伤来得让他悲痛。
“啪啪啪啪!”
毛都合歹将一根灵蛇鞭甩得震天响,继而又忽然将其举过头顶,扩大攻击范围,同时向少布、巴拉、布日固德三人抽来。
“这小子怕不是疯了?”布日固德冷哼一声,立时用一对鹰爪迎了上去,而巴拉也从旁协助布日固德,同毛都合歹道:“毛都合歹!之前你最胆小怕事。你的功夫,根本不是我们三个人的对手。你要停手,今天的事就算了!”
“算了?”毛都合歹显然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他的灵蛇鞭使得上下翻飞,整个人的身形也变得飞快:“你们打伤我夫君,还说这事就这么算了?简直异想天开!哼!今天,你们三个人,谁都别想走!把命给我留在这儿!”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布日固德见毛都合歹不听劝,只好和巴拉一左一右地夹击他。
令沈一心感到意外的是,被毛都合歹打伤的少布,竟然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就那么静静看着毛都合歹与巴拉、布日固德两个人搏斗,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以前,沈一心是见过毛都合歹使灵蛇鞭的。
沈一心知道,毛都合歹、巴拉、布日固德这三人的功夫其实不相上下,只有少布的功夫要比他们略高一筹。
按理说,如今巴拉、布日固德联手对付毛都合歹,应该很快制服他才对。
可接连对阵了三十回合,毛都合歹都没有落败的迹象。
不止如此,三十回合过后,毛都合歹还有隐隐获胜之势。
“这小子的功夫……像是比之前厉害多了!”久战不下,巴拉和布日固德两人边后退防守,边暗暗心惊。
明明才两月未见,怎得毛都合歹的功夫就这般突飞猛进了?难不成,在这期间,他又突破了新的灵蛇鞭招数?亦或是,偷偷拜了名师?
其实,毛都合歹既没有突破新的灵蛇鞭招数,亦没有偷拜名师。
只不过是,上回他的耍蛇人丈夫在荒漠里救下他后,给他喝了一种祖传的、能够强身健体的蛇血。
兴许是毛都合歹自小练灵蛇鞭,许多习性同蛇相同,亦兴许是毛都合歹的体质,与他喝得那碗蛇血尤为契合。
总之,在他喝下蛇血三日后,功力竟然莫名其妙大增。
这等变化,开始时让毛都合歹兴奋不已。
不过,渐渐的,毛都合歹却发现自己身体上,还有一些令人吃惊的改变。
那就是,他越来越迷恋女人的衣服、鞋袜、首饰、脂粉。见到这些东西,毛都合歹会和大多数女人那样,走不动道儿。
而且,毛都合歹看男耍蛇人时的眼神,亦变得愈发深情。
这种深情,随着毛都合歹与男耍蛇人相处时间的增加,而与日俱增,直至今日的难舍难分。
其实,毛都合歹也十分讨厌这样不同寻常的自己。他曾尝试过用各种办法控制自己的改变,可最后都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毛都合歹只能选择接受。
幸好,那个男耍蛇人对此并不介意。
相反,他竟也十分喜欢毛都合歹。
就这样,两情相悦之下,两人成了这世上一对在旁人看来,格外异样的情侣。
毛都合歹想着,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可就在男耍蛇人带他一同穿过荒漠,想要去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的时候,却好巧不巧地碰到了少布三人。
少布上来就喊毛都合歹的名字。
毛都合歹低头匆匆经过,想装作不认识他们。
可谁知,少布竟然不依不饶,一路追着他和男耍蛇人来到秦城,又遇到了沈一心。
如今,毛都合歹更是要面对丈夫被打成重伤,他本人也要与少布三人彻底决裂的局面……
毛都合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刷刷!”
趁巴拉和布日固德分神,毛都合歹将他们两鞭子抽倒在地。
紧接着,又一个翻身,径直来到少布面前。
毛都合歹眼神复杂地看了少布一眼,之后,便毫不犹豫地用手里的灵蛇鞭缠上了少布的脖子。
借着初升的太阳,少布眯着眼睛看向毛都合歹耳朵上那两只闪闪发亮的圆形金色耳饰。
这耳饰上的光……可真刺眼呐!其实,毛都合歹这小子扮成女人,也没那么难看……
想到这里,被毛都合歹钳制住的少布忽而嘴角一咧,笑了。
见少布笑,毛都合歹的手上更加使力。
灵蛇鞭在少布脖子上愈缠愈紧,很快,少布就笑不出来了。
整张脸,亦渐渐变成骇人的酱紫色。
“毛都合歹,你的夫君无事,你还是放开少布吧!”原来,毛都合歹同少布三人打架的功夫,沈一心已经蹲到男耍蛇人跟前,替他仔细检查了一番。经检查后发现,男耍蛇人身上虽有内伤,但并未伤及要害。
看来,应当是少布方才手下留情了……
沈一心这般想着,便出声劝解。
一听沈一心的话,毛都合歹果真立时松开少布,快步奔至男耍蛇人跟前,询问他情况。
男耍蛇人告诉毛都合歹,自己确实没什么大碍。
闻言,毛都合歹当即用半张侧脸对着少布几人,神情间有些落寞道:“你非要我一句准话,那我的话就是,我要与我夫君一起,再也不回大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