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简直要哭笑不得了……
“快看!那是什么?!”巴拉突然指着天空惊呼道。
众人齐齐抬头,但见一只浑身是火的大鸟,正从这院子的极高处疾飞下来!
“凤……凤凰?!难道是凤凰?!”毛都合歹的一双眼睛瞪得奇大,他边惊惧地找地方躲藏,边求饶道:“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不是真的蛇!我只是爱蛇!不要吃我!我不好吃的……”
萨仁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之后便继续抬头往空中望去。
只见那火鸟离这院子愈来愈近,且它头尾之间足足有一人多大小,看来,就十分地令人望而生畏。而它那对展开的双翅,更是有七尺多长。
萨仁从不信天地、鬼神,是以,她清楚地知道,这只火鸟定是旁人做了故意来吓唬、袭击他们的。可就算明知道此鸟是人所为,但当它真的贴身飞于自己的头顶之上时,萨仁心下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抑制的惊惧。
因为,这火鸟的体型实在是比其他普通的鸟类庞大太多,不仅如此,它身上燃烧着的烈火也是绵延不绝!且那烈火,干热异常,所经之处,就好似是要把人烧干一样。
院中的人早已乱作一团。
沈一心伸手示意乾坤派的弟子以及翁向一行人都不要动,只让那些大古人上去同那只着火的大鸟搏斗即可。
果然,等火鸟降落到一定的高度后,为了保护萨仁的安全,朝鲁、巴拉、布日固德三人便率先扑了上去,不管不顾地同那大鸟搏斗起来。
谁知,朝鲁的大刀在偶然砍到火鸟脊背上之后,竟然发出“铿铿锵锵”之声,随后更是被“嘭”的一声弹了开来。
他们这才知道,这只火鸟并不是肉体凡胎,而是全身皆由精钢所铸成的金刚烈鸟!且这由不同零件组成的没有灵魂的大鸟,本应是一个没有任何思想的物件,可它却在与朝鲁等人的对阵过程中,像是有了生命一般!
只见它不仅能一直吊身而飞,还能左啄右闪地,与人机敏缠斗。
此刻虽有朝鲁等三个大古好手将它团团围住,却也占不得它半点儿便宜。即便像方才那样,侥幸砍中它一刀,它也丝毫不怕疼痛、无所畏惧!毕竟,它可是刀枪不入的金刚不坏之身呐!
朝鲁三人顿觉十分头疼!
想抽身而出已是不可能。因为那只火鸟竟似是认准了般,只对他们三人发动攻击。没办法,朝鲁等人只能继续地被动迎战。
而趁着大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只大鸟身上之时,沈一心赶紧扭头对翁向快速地小声道:“翁老前辈,同我一道来的那位武妹妹已经得手……她将大古人的货物已经全部运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这只火鸟便是她特意送来告诉我们此消息的!这批财物既然已经到了我们手里,那俞庆城的百姓们,便能够多撑两日了!是以,现下我们再同大古人多做纠缠无益。不如,我们一行人……想办法就此全部撤离吧!”
翁向先是略微拧眉,理清了沈一心话中的头绪,而后才满意地看向她道:“我知你这女娃子是三更散人的女徒弟,是以对你信任的很!且你们能想着将那批财物全部拿去用来救济俞庆的百姓,此举……甚好!”
沈一心心下一激动,脱口而出的话中也便全是既高兴又克制的语气,她道:“翁老前辈竟然记得晚辈?!晚辈……实是三生有幸!”
翁向听后,突然面带不满道:“三生有幸倒不必了!只是……三更她的眼光和运气向来都十分好,收了你这么个根骨奇佳又聪明伶俐的女弟子!是以,我见你一次便会记得!只不过……我的运气可就着实差了些。哼!你瞧瞧!你瞧瞧我收的这不成器的关门女弟子……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呐!”
翁向的语气里虽然尽是埋怨,但他看向任雪婵的眼神中却是掩饰不住的疼爱和得意之情。
沈一心顺着翁向的目光,回头看见任雪婵正跟着那些大古人对着那只上下翻飞的火鸟一起大呼小叫,便笑道:“任姑娘天真烂漫,心中一片赤诚,在这世间,已是十分难得!”
翁向听闻沈一心不留痕迹地称赞自己的弟子,心中对她更是满意。他看了一下如今的局势便道:“现下形势紧迫,不是你我多做客套的时候……稍后,便由我来牵制住这些大古人!你则带上我的两个徒儿、易牙古的那小子还有那几个乾坤派的弟子,速速离去!且万万不可回头!此处由我老头子来垫后!等我脱身,再去寻你们!”
沈一心自是相信翁向的实力,是以,她对他的这个提议,毫不推辞。
之后,沈一心又快速告知了翁向离这不远处的一个隐秘住址,便对着谭莫并等人依次使了个眼色。
众人会意后,皆往四处寻好出路,准备伺机而逃。
而这里唯一一个行动不便之人,便是替自己挡了萨仁公主那一箭的刘峥仪。
沈一心上前将搀扶他的那位师弟替换下来,又不由分说地将其负在自己的肩背之上。
刘峥仪的脸无力地垂在自己肩头,他嘴里的一口热气直呼到沈一心的左腮之上。
随后,他便四肢乱动、不满地挣扎道:“这……这像什么话?!你一个弱女子……竟然来背我?!还当着我这些师弟的面?!此举……让我刘某人……情何以堪?!还不快快放我下来?!”
沈一心哪能让他得逞?
她不仅对刘峥仪的话充耳不闻,反倒还将箍在他身后的双手使劲儿勒了勒,且语气不容置疑道:“就凭你方才救我一命!我沈一心此举,便是天经地义!都什么时候了?还讲些女不如男的男女之分?!哼!你在我身后,可万万给我老实点儿!”
最后,又怕刘峥仪乱动,沈一心便让陆非适去自己方才躲藏的马车之中寻了两条结实绳子出来。
直到将刘峥仪牢牢地捆在自己的腰间之后,沈一心才肯罢休。
再说刘峥仪腹部中的那支箭早已被卫怀济给拔了,且他还为他洒了些止血药物上去,并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处理。
可即便如此,那伤口之处也还是疼痛难忍!只要刘峥仪稍有动作,便会觉得那里在汩汩流血。
如今,他的腰腹更是被绳子紧紧勒住,并毫无间隙地贴紧沈一心盈盈一握的腰间……
可奇怪的是,刘峥仪并未感觉到伤口像方才一样有着撕裂般的疼痛……反倒……在触碰到沈一心纤细柳腰的那一瞬间,他还觉得心神一荡,疼痛之感也随之锐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