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这话说的!我们铎蠹国事,被祯人插手的还少吗?原先有个如夫人、乌妮尔,如今又有个什么舞姬陈小云、医圣卫可言的!眼下再多个窦文鹤,我倒也觉得没什么好稀奇!”
阿鲁台自是听见了众朝臣的议论,他连忙躲到窦文鹤身后,向朝臣们解释道:“诸位可能不知道,这位窦文鹤窦堂主,就是我们铎蠹人安插在大祯的探子!如今,我们铎蠹有难,他自然要不远千里来相助!”
“什么?!这个窦文鹤就是我们铎蠹在大祯的细作?!怪不得……”
其中一名朝臣脱口就想说出,怪不得这个窦文鹤一脸奸相,原来他是个见不得人的细作!但碍于眼下局势瞬息万变,额尔敦与阿鲁台之间根本不知孰胜孰负,故,那名朝臣便不敢直接将这话说出口。
“哼!不止我是探子,在大祯,我们整个猿啼堂,都归铎蠹王室所用!”说这话时,窦文鹤脸上竟是一副自豪相。仿佛,卖国求荣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一般!
且窦文鹤话音刚落,殿外便又当即飞身进来几个相貌奇特之人。
他们分别是“旧珠禅师”礼贤,“哭行僧”忘志,“打更阎王”赵三尺,“千人屠”钱双厚和“黑心道士”时料!
说实话,窦文鹤及一众鬼门峰人的出现,是额尔敦之前所没料到的。
他本以为,阿鲁台就算要反,也不至于找祯人来帮忙。
可谁知,阿鲁台却一早就将这些人也收为己用了。
有这些武功高强的人在场,卓力克图的箭,就对阿鲁台再也没了威胁。
很快,阿鲁台的亲兵,就冲进殿中五六十人,他们迅速列起对阵,将额尔敦等人团团包围起来。
见状,阿鲁台不忘命令那些亲兵们,绝不可在一个地方站着不动,以免被地上的不明胶水黏住。
随后,他才得意大笑道:“哈哈哈哈!看来,我从大祯请来窦堂主他们,纯粹就是多此一举!窦堂主还没出手,额尔敦你就败在了我手下!嘿嘿!额尔敦!眼下输赢已定,你是乖乖束手就擒呢?还是要等努力反抗一番后,再被我杀死?!你自己选!”
虽处境堪忧,但额尔敦两只眸子里,仍旧透出一股深不可测的冷静。
他淡淡道:“阿鲁台!铎蠹一向是我们多所罗一族掌权,如今,你要是杀了我,登上王位,怕是……整个多所罗一族不会答应!”
“你休想用这件事威胁我!哼!你们多所罗一族,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资格继承王位!倘若我做铎蠹王难以服众,那我便找个你们多所罗族的傀儡,任我操控就是!”说完,阿鲁台便一脸势在必得地冲殿门口拍了拍手。
很快,几名阿鲁台的亲兵便带着一名黑面大汉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名黑面大汉身材魁梧,四肢颇短,五官长得尤为集中。且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的一头头发,竟秃地只剩最中间那一撮了。他将那一撮头发用华丽的彩色绳子绑起来,立的高高的,更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滑稽之相。
“竟然是……博古?!”
“怎么?阿鲁台的意思是,要让博古做我们铎蠹的大王吗?这……!”
“唉!博古那人不仅愚蠢,还好色!倘若让他做了我们铎蠹的大王,怕是铎蠹命数将不久矣!”
“博古虽然也是鬼沃赤大王的儿子,但众所周知,大王并不喜欢这个儿子!甚至,都一度不想给他铎蠹王室的身份!唉!鬼沃赤大王都不愿承认的一个人,如今却要被阿鲁台拿来利用吗?唉……”
“是啊!今日他若不出现,我都险些忘了,鬼沃赤大王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博古虽然年纪大些,但他的才智,如何能与额尔敦相比?!”
依旧无法离开正殿的众朝臣见状,不禁连连发出声声叹息。
“怎么?你们对我不满意吗?!哼!谁要对我不满,大可站出来直接说!嘿嘿!我先把你们记下来,等我做了铎蠹大王后,就再把你们全部杀死!一个不留!”看博古的样子,他似乎对自己能坐上铎蠹王位一事,志在必得。
“弟弟!你虽然一直深得父王喜欢,但又有什么用?哈哈哈哈!如今,你还不是败在了我手底下?!”博古得了机会,便尽情对额尔敦叫嚣。
但额尔敦似是不怎么愿意搭理他,他径直转向阿鲁台,口气格外冷漠地问道:“阿鲁台,你以为今日你的亲兵,为何能如此顺利地进到正殿里?”
闻言,阿鲁台心头猛地一颤:难不成……?!
阿鲁台突然意识到,他一直以来,好像是忽略掉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想到这里,阿鲁台连忙叫过他手底下的副将穆勒齐,快速问道:“穆勒齐!你们闯进王宫后,怎么这么快就到正殿这边来了?路上可有人阻挠?”
穆勒齐不明白阿鲁台的用意,他只如实答道:“大将军!我们进了王宫之后,发现这整个偌大的王宫并没多少人把守!我们长驱直入,就这么进来了……大将军,怎么了?”
阿鲁台登时面如死灰!
他喃喃道:“整个铎蠹王宫……都没多少人把守?”
穆勒齐有些奇怪地看向阿鲁台:“大王这些时日受大古来的那个妖姬蛊惑,日日不理政事。守卫们玩忽职守,当然没多少人!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而且,这不正是我们进攻的好时机吗?大将军……这么害怕做什么?!”
“蠢货……!”
阿鲁台还没骂完,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厮杀声。
“啊!”
“啊!”
紧接着,更听到诸多铎蠹兵倒下的惨叫声。
“怎么回事?!”副将穆勒齐的眉头皱了皱,就要出殿查看情况。
却听阿鲁台心灰意冷道:“不用看了……肯定是额尔敦的人,将我们包围在这里了……”
“什么?!”听阿鲁台这样说,穆勒齐才猛地反应过来他们眼下的处境:“大将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阿鲁台死死盯着在外面大杀四方的、效忠于额尔敦的亲卫兵,两眼腥红地低吼道:“我怎么知道?!”
不多时,一队百人铁骑,就径直“咔咔!镲镲”地冲进殿来!
他们个个身骑黑色战马,头带黑色面罩,手握玄铁长剑,端的是一个威风凛凛!
且铁骑兵一入殿,殿上的金色柱子,就都跟着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此,足见那些铁骑兵的决心和威力!
朝臣们见一些铁骑兵的剑尖上还滴着未干的鲜血,皆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与此同时,他们嘴里,自然就说不出“骑马者不可入殿”这样的话。
那些铁骑兵将阿鲁台等人围起来,再由为首那人向额尔敦禀报说,已经将阿鲁台带来的反贼,全部斩杀于当场。
听到这个消息的额尔敦没有说话,他只静静地扫视了正殿内的阿鲁台一眼,而后直接昂首坐到了那尊金色王位之上!
“这……”
立在殿下的众朝臣们虽对额尔敦的这个忤逆举动大为震惊,但却无人敢提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