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所以下意识选择了之前对你不好时候的态度,认为你会永远爱我。是我恃宠而骄,是我混蛋,我原本想着将之前欠你的全部从张若姝身上收回来,之后再追求你,让你感受到我对你的好,可是……可是我还没有机会。张若姝的那颗肾只是我为你做的第一件事,为了你……”
“别说是为了我。”云禾声音疏漠无比,“我今天之所以过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件,李氏现如今我当家做主,没有人会捞你出来,你就在里面好好熬吧!你越痛苦,我就越痛快!第二件事,你对我和我家人做过的任何事,我都不会原谅你。”
这一刻,李斯跃忽然有些茫然,他做了很久很久的事忽然没了目标。
云禾不接受他的道歉,也不再爱他,李氏亦不是他的了,活了这么多年,好像全世界都跟他无关了,那么好的云禾被他弄丢了。
“对不起……”李斯跃慌乱无措的道歉。
可他等来的,是对面云禾将听筒挂在了墙壁上,听筒里静茫茫的一片,他再也听不到云禾的声音,而云禾,也不想继续听他无休止的话。
“云禾!云禾!”
李斯跃激动的拍打着玻璃墙壁,但一墙之隔的云禾只看的见他不停张合的口型,漠然的转身。一旁蓄势待发的警官上前将李斯跃按到在地,他极力挣扎的想要跟云禾再说上几句话,但警官的手法巧妙,扭按着他的手臂令他动弹不得。
眼睁睁的看着云禾出了接见室,李斯跃的脑袋被死死按在石头桌面上,口中不停发出呜咽声。
接见室外,碧海蓝天,微风徐徐。
宋时慕过来接云禾,眼睛往里看了一下,“说完了?”
“嗯。”
两人一同上车,宋时慕吩咐司机先送云禾回去,被云禾拒绝了,她接了一部剧,一部大制作的剧,虽然女主是她囊中之物,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这部剧之前是李斯跃投资,如今是她名下的李氏投资,也就是她全资进组。
还挺带劲的。
网上曝出李斯跃判处有期徒刑9年的信息直接炸开了锅,之前还说云禾炒作的声音立刻全方位禁声,只剩下对李斯跃的群嘲。
[大快人心!]
[你们说,霸总那张小脸在里头会不会捡肥皂?]
[!!!你这个人!有没有点同情心?人家都被判了9年了,难道还不够吗?啊?楼上的你最好跟我讲讲细节!]
[才9年……判少了,两条人命。]
[还有他哥哥流落在外的20年。]
[自作自受。]
云禾试完镜在宋时慕的陪同下回了李氏别墅,拿到了那份捐赠和合同,翻开最后一页,果然有张若姝的签字。
宋时慕看到后长眉一挑,眯了眯眼,“他要将你的东西还给你?你想要?”
不想要,拿回肾脏需要再开一次刀。但她不要,可以找一个需要肾源的病人,毕竟便宜了谁都不能便宜张若姝。
早就在苏致那里得知张若姝在哪里,云禾贴心的没有打扰苏致。
毕竟现在的他应该在疯狂的求张衡原谅,死皮赖脸的跟在张衡后面跑呢!
云禾要解决自己的问题,宋时慕并没有跟着一起去,他喜欢跟云禾在一起的感觉,却不会继续再向前靠近一步。毕竟他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原本他想亲手料理李斯跃,只是云禾貌似也有这个意向。
所以他将机会让给了云禾,9年,貌似还不错。
只是不知道一个少了肾脏还没家族庇佑的男人,在里面会过的怎么样?
进入张若姝所在的病房,云禾畅通无阻,外人无法进入,但李氏更朝换代,自然没有人敢拦她。
到病房门外云禾便听到里面传出诡异的大笑声,推门进入,病房内除了病床上的张若姝外空无一人,张若姝听见有人进来,举起手机大声道:“李斯跃被云禾那个贱女人送进牢里了,是不是?”
云禾没有回答,走进去拉了个椅子坐下,距病床两米的距离。
没有得到回应,张若姝才疑惑的起身在病房来回看。
因为长时间只住在病房里,她的脸色苍白,连唇色都淡淡的,脸颊消瘦颧骨突出,找了一圈后发现来人是云禾,她没有失落,而是冷嗤一声开口,换了刚刚的说辞,“听说李斯跃杀了你父母?爱上了S父仇人的感觉好吗?是不是很爽?啧啧啧,你爹妈在地底下知道你是杀他们人的舔狗,估计会被气的魂飞魄散吧?”
这间病房平常根本不会有人进来,饭菜需要张若姝去护士站取,但没有人会理她。所以她慢慢也不会让自己时刻处在光鲜亮丽下。
比如现在,她头发没梳,脸也没洗,对比云禾,冷白的肌肤,润泽的红唇,以及无可挑剔的五官都让张若姝嫉妒的要死。
她恨李斯跃绝情,也恨云禾为什么非要搅和在她和李斯跃之间,如果没有云禾,她跟李斯跃一直会好好的。
她眸中时刻带着恨意,故意说些恶心云禾的话,但云禾根本不理睬她,一副宠辱不惊的摸样,眼神透着淡然,似是历尽千帆。
视线相撞,云禾从容优雅,张若姝局促不安。
张若姝又说了些难以入耳的话,都似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回应,她越来越急躁,心中涌出一股铺天盖地的烦闷,终于说了第一句尚能入耳的话:“你来这里做什么?谁告诉你我在这?”
“我以为你会求我放你出去。”云禾语言简短,语气不带一丝嘲讽,“看来你所有的智商全用在了策划当李斯跃救命恩人这件事上。”
这种事实就是的语气更让人难以接受,张若姝暗自捏紧双拳,眼里尽是无法掩饰的厌恶,“我求你?我疯了不成求你?云禾,我宁愿一辈子住在这所牢笼里,也不愿意求你!”
“啧……恐怕不行了。”云禾淡声摇头。
“为什么?”细听,张若姝声音中其实是挂着欣喜的。
谁不想挣脱牢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