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卢林起来后,在院子里练了会刀法和拳脚功夫,差不多辰时的时候,姜星虹和姜星道姐弟过来了,见到二人过来,卢林拿出了给他们铸造的剑,姐弟二人拿了剑在手中都很欣喜,就在院子里挥舞了起来。
卢林陪着姜星虹姐弟二人玩了两刻钟姜星辉过来了,是来带卢林去吃早饭,卢林跟着姜星辉一路过去,一路看了看,这是姜伯涛一家的住所,昨日吃晚饭是在膳房,平日宴客所在,姜伯涛夫妇已经在了,姜星虹姐弟也跟着卢林一起来这边吃了。
姜伯涛见卢林来了,问道:“阿林,昨日休息得可还好?”
卢林和岳父岳母问了声好,然后说道:“昨夜一宿睡到天亮了。”
姜母说道:“阿林,到了这里就当是自己家一般,不用拘束。”
卢林说道:“多谢岳母关心,卢林明白。”
姜母说道:“你这孩子,还是这么客套了。”
卢林闻言有些尴尬,这是第一次面对岳母,以前听姜星冉说起来都说好相处,姜星冉又不在,自己实在是没有一点面对这样的经验,只有二掌柜和他说过一些待人接物之事,当初他还想着是跟着三叔来姜家拜见姜星冉的长辈再提亲的,只是当初的打算到如今是完全变了,拖到了去年神都大比,自己身受重伤,然后两人就这样定亲了,只见到了姜伯涛没见到姜母。
来之前卢林只是想着怎么也要来拜见的,礼物这些也都准备妥当了,就是没去想过来了会如何面对,姜伯涛倒是好说,昨日姜母说的那些话,他没太明白什么意思,就有些局促了起来。
姜伯涛见状说道:“先不说这些了,星辉,吃了饭带着阿林到四处看一下,他这第一次来。”
姜星辉点头说好。
安安静静的吃过早饭,姜星辉就说带着卢林去姜家看看,卢林就起身和姜伯涛夫妇道别了一声,姜星虹姐弟则是上午要去那边私塾跟着先生学,赵海鹏也是要去的。
上午卢林跟着姜星辉在姜家四处看了看,姜家是五大世家之一,确实比朱氏大多了,人也多了一倍有余,这主宅是姜伯涛、姜仲云、姜季风主脉三兄弟居住,其余支脉分居主宅四周。
卢林跟着姜星辉转了一圈,暗中估计了一下,有七八十所大小不等的宅子,多的有二三十人,少的也有七八人,这就有一千五六百人,这些都是姜氏族人;靠近坊市这边还有近百的院落宅子,是外姓弟子的居所,都是携家带口的,还在学艺的弟子则在山谷后面。
两人在凭祥峒的时候,姜星冉和卢林说过,有两百多子弟在学艺,姜家占一半左右,学成的则是在姜家各位置任事,卢林看了看,这三处地方加起来应该有三四千人,大多都会武艺的,除去妇幼老弱,有一千多人武艺不错。
姜星冉也说过,这些能够在姜家各地任事,奇经十二脉的就比较多,和江湖各门各派一样,都是中坚,带着的就都是大周天的了,就是各门各派的基石。除了姜家本族人,这些外姓若是三代没有奇十二脉的,就会迁出到山谷外面去,山谷外有成就的则会迁入。这一千多人常年在姜家的弟子有五六百人左右,其余的都在楚州各地姜氏产业做事或是押运货物。
卢林打量了一下姜家的情形,似乎这些房屋的建造都很有讲究,暗合阵法之道,应该是最初有高人堪舆过了,这些卢林不懂,也只是那年正月初二陪着范先生登天狱山,一路上听范先生按照临江坊的建造布局,讲述了一些山川形胜的堪舆学问,因此知晓一些堪舆的皮毛知识,具体的是看不出来。
姜星辉说,千百年来姜家就一直这样建的,族中一直存有地形图的,要拆建屋宇之前都要看过图纸,再商议都通过后才行,姜氏族人的宅子大多都是有些年头的老旧宅子,外姓弟子的宅子,新建的有不少,老宅子也有一些,不多,姜星辉说那是老宅子都是一些传承得好的,有六七代了,传承不行的就慢慢到外面去了。
在这山谷之外的村落有多少卢林就不清楚了,问了问姜星辉,整个西九华山差不多有十余万人居住,在后面学艺的外姓子弟有一半是附近的,西九华山这边的地都是姜家的,附近村民都可以说的姜家的佃户了,姜氏如此,朱氏也是如此,这些田地都是世家的根本,维持世家的生存。朱氏如此,姜氏如此,其余世家都是这样。
卢林昨日过来一路看见的状况是很不错的,便问及姜星辉:“兄长,这些人心甘情愿给姜家当佃户有没有意见不满什么的?”
姜星辉笑道:“这边说是佃户,其实和他们自己家的地差不多,说是公田也可以,我们都不怎么管的,平常每年只收一成的租子,上交朝廷的我们只是代收,若是遇到灾年会免去他们的租子。在外面可没有一成租子的地,大善人也要两三成的,临江坊和林戴里没有田地么?”
卢林想了想,说道:“兄长,临江坊那边当初就是荒山野岭,我们大掌柜买下地后,就是在水潭边建了三个茅屋,后来开始建坊,也就几十人左右,直到开坊时才有一两百人,那会叔父就来过一趟后让小叔来谈了买卖,这后来扩大了数倍,那些坊里干活的家眷也来了不少,大掌柜由得他们去开垦荒地来种,没有说过要收租的。
林戴里那边大掌柜没有去管过,都是林老板和戴老板的事情,每年收益给坊里两成,至于外面的荒地,林老板和戴老板只是让人堪舆过,圈出可以开垦的地方,由得各个铺子伙计的家眷去开荒种地,也没收过租。
今年临江坊已经把天狱镇都买了下来,倒是那边本来就有田地的,就不知道大掌柜会如何安排了,以后应该也会收点租子吧。”说到后面卢林也觉得大掌柜会对天狱镇原有的田地收点租子了。
姜星辉说道:“确实不一样了,林戴里这个坊市就不是姜家能比的,如今是有一千多个铺子了,比我们这个坊市大了数倍,临江坊有铸造买卖的,养人也不是问题。”
卢林问道:“兄长,这十余万人的安危姜家都会承担么?”
姜星辉颇有些自豪的说道:“这是自然的。”
卢林接着问道:“兄长,西九华山偌大的山野如何保护他们的安危?”
姜星辉说道:“最早以前我不清楚,族中记载最初是没有这么多人的,只有我们姜家一两百人定居于此,千百年下来才有如今这规模;平常也不会打扰他们的作息生计,每年等到冬天农闲之时,姜家也会组织村民练习一些基础军伍阵法,以及传讯联络之法来应对外敌来犯,人多势众也是很有作用的。
时常还会安排人去各村寨传授一些拳法,十万余人,至少有半数会一些拳脚功夫的,若是觉得自家孩子有些习武的天分就会送来这边学艺,五大派都有神策军,五大世家也都有乡勇的,这些村民就是乡勇了,若是有事随时可以组织起一个数万人的队伍出来。
当年西关大战,姜家组织了万人乡勇去了的,最后回来不到三千人,其它几个世家也都同样是派出了万人乡勇,结果都好不到哪里去,马家损失最大,只剩一千余人。”
卢林听得姜星辉这些话也是有些感触的,这些大世家都不简单,有事也勇于承担,如今临江坊已是三大铸之一,以后这些也是同样要做的,这不,九叔都过来了,韩空那边也多了许多人,只是比不得这种大世家的底蕴深厚了,临江坊这边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一上午卢林也只是粗略看了看,对姜家略微有了些了解,对这些大世家有了一些大概的印象;五大派互相有交流,五大世家也应该一样有,如今也就是三大铸最为紧密了。
中午依旧是和姜伯涛一家吃饭的,姑爷吗,怎么不要在岳家吃住呢,倒是姜星虹、姜星道姐弟二人从私塾回来后也过来了;席间姜母问及卢林的一些过往之事,在庐陵城的生活,卢林哪有什么可说的,就是在铁匠铺和西原书院往来最多了,后来考过了院试就去了临江坊,说到后面就是去了龙城然后遇见姜星冉了。
说到后面听得卢林还会做饭,姜母闻言大喜,便说要尝一尝卢林的厨艺,也不管这新姑爷是第一次登门,让卢林晚饭来掌勺了,姜星辉去帮忙准备食材。卢林也不推辞,也就这么三五个人的饭菜而已,能够让岳母大人高兴就好,今日姜母的态度可比昨天初见的时候好多了。
吃过午饭,卢林就先去炖汤了,炖的老鸭汤,姜星辉问过卢林后让人抓了只鸡和老鸭过来,还说晚上去喊叔父一家人过来吃,卢林说叫上杨泉和赵海鹏一起,姜星辉要去山里抓点野味回来,问卢林会不会做,卢林只会炙烤,去炖炒还真没做过,就说他到时候炙烤出来。
炖上了汤后,卢林闲着就拿出六子联方和连环锁来玩,姜星虹和姜星道见了很新奇,喊着小姐夫让卢林教他们玩,卢林示范了一番后,姐弟两人便都安静的在一旁玩了起来,等到姜星辉回来的时候已经申时二刻了,抓了三只山鸡、两只斑鸠、两只竹鼠,还下水捉了四尾两三斤重的鱼,挖了两个野山笋。
卢林剖洗干净后,用炭炉炙烤了两条鱼给姜星虹姐弟二人吃了,两人吃了后嘬着手指还想吃,卢林没答应他们,说晚上再一起吃,随后卢林削了三十多根竹签,然后炙烤起来,等到汤炖得差不多了,卢林将切好的野山笋放到汤里去了,再用小火慢慢炖着。
等到酉时过半,卢林炒了七个菜,四荤三素,红烧鸡、清蒸鱼、炒肉和牛肉,一个莲藕、一个青菜和天宁豆腐,然后就是炙烤斑鸠、野鸡和竹鼠了,摆了满满一大桌。
姜仲云一家带着杨泉和海鹏都来了,见到卢林竟然弄出这么一大桌来,也颇为惊讶,尝过后对卢林的厨艺夸赞不已,老鸭汤炖极为入味了,天宁豆腐很有火候了,杨泉和海鹏在龙城吃过,都说更有味道了;赞赏更多的是炙烤的那些野味了,姜伯涛、姜仲云、杨泉他们以前行走江湖也是常常夜宿山间的,同样是会烤食野味来充饥的,可远比不得卢林炙烤的味道了。
众人吃了都说很好吃,姜母更是笑逐颜开,问及姜星冉吃过没有,卢林老老实实说在凭祥峒之时就吃过,只不过那时炙烤粗陋了一些,没有现在这般好吃,在神都将作监铸造的时候,炙烤这些是没弄过,在匠房经常炖汤给姜星冉喝的,天宁豆腐是时常做的。几位长辈听了都说姜星冉有口福。
姜星虹、姜星道姐弟下午吃了两条鱼,面对这丰盛的晚饭,吃了两条腿就差不多饱了,在一旁玩六子联方和连环锁去了,姜星宇见到便问是不是郭文来信说的,卢林说是,并简单和姜星宇说了一下买卖这六子联方和连环锁的事情,姜星宇听后有些恍然,对于这买卖之法甚为佩服。
姜星虹和姜星道本是想要这六子联方和连环锁,这是卢林要带给小桃桃的,没想到这一路过来,几个孩童见到都很喜欢,看来会大卖起来的;姜星宇知道过些时日临江坊就会送过来,便告诉了姜星虹姐弟二人等几天就有了。
吃过晚饭,姜仲云带着卢林单独去说话去了,坐下后,姜仲云问道:“阿林,你之前让星冉问过南阳范氏之事,可是有什么发现?”
卢林说道:“叔父,范氏之事是我和苏师姐从洛城去神都之时,被南阳范氏范永、琅琊王氏王飞和齐云刀宗柳静云尾随,夜里战了一场,当时郑田川也在,他当时是说帮我来着……”卢林简要的说了一下和这些人的恩怨来由。
姜仲云听后说道:“这南阳范氏和我姜家相隔不远,一直是有买卖上的来往,季风和他们交往多一些,约定同行这种事情是常事。”
卢林说道:“我和苏师姐都向三叔说过这些事的,后来三叔知晓范氏与云水宫有来往的后,便推测叔父你当初赶来秋雨亭晚了,怕是有人泄露了你的行踪给云水宫。”
姜仲云神色有些凝重的说道:“三楼主推测没错,是我姜家有人泄露了我的行踪,所以一路遣人拦截我,以致于我没有及时赶到,令师兄丧命了;当时收信给我的是我一个族弟,他负责姜家对外联络之事,我收信后就赶去秋雨亭,以为是师兄那边被云水宫盯上了,后来寻找海鹏未果,回来后只是让人留心注意打听海鹏的消息,也没有去查过这事,没想过会是我姜家也出了问题。
星冉让星宇帮忙去查,我知晓后也查了一下,重新去问了族弟,才得知当初不是他第一个收到信的,那天他不当值,是一个叫张文年的外姓弟子收到信后给他的,而我再问过这张文年的消息,才得知这人前年年底意外失踪了。具体怎么失踪的,却是没有人知道,当时他去送货给范氏,然后此人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是腊八之后去的,这去范氏来回十天是足够了。
等到过了年,族弟这才发觉不对,族弟去信问范氏,范氏说在腊月十五就收到了货,然后再去这弟子的住处查看了一下,都很正常,衣物都在,还有几十两银子和几百两银票,看样子似乎就是出了意外,还让人去打听了一下,腊月期间义阳申城南面曾经有山贼厮杀过,行走江湖,这种事情每年都会有,在所难免,于是就要善后抚恤,这张文年并无亲人,二十年前跟着我一个族叔进来的,这都不用出抚恤了,族弟处理记录完了也就没有告诉过我。”
卢林问道:“这人多大年纪了?叔父的族叔如今呢?”
姜仲云说道:“这人也就三十余岁,我族叔七年前病故了。”
卢林问道:“叔父你是怀疑这文年泄露了你的行踪,那查到了什么没有?”
姜仲云说道:“没有查到什么确凿有用的,只是觉得此事蹊跷,我就认真查了一下,族叔还有孩子,说起这张文年的来历,族叔不怎么好武,而是好棋,常常和人下棋废寝忘食的,就是打起谱来一两天不出房间也是常事,那时经听闻复阳有少年下棋厉害,便去会了会这少年,也就是张文年,当时就是十三四岁吧,能和族叔杀个难解难分。
族叔爱才,得知这张文年父母双亡,只剩一个爷爷,跟着爷爷相依为命,从小喜欢下棋,于是带着他们来了姜家,安排跟着弟子一起习武学文十余年,论修为不过是勉强有奇经二脉的修为,族叔关照他跟着族弟做事,张文年的爷爷是十三年前去世的,具体不是很清楚。
那次送货去范氏是这张文年自己要去的,他说是带着爷爷的骨灰葬回复阳顺便祭祖,那次送的不是什么贵重货物,族弟就让他去了,没想到就一去无踪了,在姜家,这爷孙俩没有与人交恶,平常张文年也就是经常和族叔下棋,两人下棋就经常会忘记时辰的,当值误了时辰,都是族叔出面帮他免了责罚。
说来这下棋是劳心之事,族叔七年前去世才六十三岁而已,若不是好棋之故,不会如此过早亡故的,年轻时寻人下棋,常常是挑灯夜战,这好棋之名在楚州是远近闻名的。”说到这里姜仲云也感叹了起来。
卢林不会下棋,就会一些土棋,在书院时和郭文、郭武经常玩,也不知哪里学来的,庐陵城的孩童大多都会,也不需要什么棋具,两个人在地上划上些线条,捡几个石子就可以玩了,简单得很,对于下棋,只知道王文英会下棋,王文英曾说她小时候下棋很厉害,只是很费时间就没继续下了,这族叔,不,卢林应该喊族爷爷了,是痴迷其中了。
姜仲云感叹了一下后继续说道:“查到这些后,我才发现这张文年是六年前第一个收到师兄来信的人,然后又让人去复阳打听了他家的情况,得知的消息是这祖孙二人原来并非是复阳人,是南阳人氏,二十多年前跟着爷爷流落到复阳的,这就有些不对了,回来再查了他近年的值守情况,然后又发现星冉带着杨泉和海鹏回来之前曾经传信回来过,从龙城寄送的,这信也是张文年收到的。”
卢林听得一愣,问道:“又是张文年!?是正好碰巧,还是他有意为之?”
姜仲云说道:“这个真不清楚了,自从族叔去世之后,这张文年干活就认真多了,还经常主动帮人值守,都认为是没人关照他了,不得不勤快一些,落了不少好,如今看来怕是不那么简单了。”
卢林问道:“叔父,这如何不简单了?”
姜仲云说道:“阿林,星冉是在龙城寄出书信回来的,本来这边是没人知晓星冉去了龙城的,但是这信一回来,你们在镖队出手,人尽皆知,消息一出,你化名好一些,无人清楚,但是星冉这么一传信回来就清楚了;随后就有了曹长老前来提亲之事,这不是巧合,怕就是这张文年透露出去的。
等我回来,没有同意这门亲事,这张文年知晓不对了,然后年底就弄了这么一出一去不返了,此人不会死于山贼厮杀之中,是有预谋的离开了姜家,而且货也送到范氏了,就和范氏无关了。这人十三四岁就和族叔下棋不分胜负,是个有头脑的聪明人,也不像族叔那般痴迷弈棋,思虑缜密,做下这等事情不会留下什么首尾不干净的把柄,若不是你让星冉来查问范氏的情况,我也不会查到这些的。
关于送货去范氏之事,还查到是我一个族弟安排的,他时常往来南阳范氏,比季风还去得勤,去年年初病故了,也不是突然病故的,有几年了,身子一直不大好,所以病故之时都没有在意,如今再查,这族弟以前和族叔关系很亲近,只是人都死了,是不是他有参与在其中,就不清楚了,只查到这些还都断了线索。这事没有声张,几个月来都在暗中探查,目前也就这些发现,排查还在继续。”
卢林听得有些惊讶,说道:“叔父,会是这张文年通知给曹长老?”
姜仲云说道:“不清楚是如何联络的,星冉的信这边收到是九月底,然后你和星冉带着海鹏去找五楼主治病,回来都十月二十七了,从临清来这里六七天就足够了,这有二十余日的时间,不用直接联络也可来得及的;这事我也去问过兄长,曹长老当初找他提亲的许诺,都切中了他曾经有过的一些想法。
能够知晓我姜家这些情况的,如今看来多半是这张文年了。张文年在我姜家二十余年,与族叔交好,他若处心积虑是能够探听到了许多事情的,而且他那个爷爷死了我也怀疑有些问题了,当年他爷孙俩能够来姜家,也是有预谋的,是知晓我族叔的嗜好,这么安排让族叔落入这局中而一无所知。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如何懂得这些门道?再天才也不行,这爷孙俩是不是亲生的我也存疑,而且这张文年的这些所作所为,在姜家可是学不到的,多半是这爷爷教的,等到教得差不多了就假死遁去了;如此这般想来,当年我去秋雨亭被云水宫拦截的原由也都明了了。”
卢林听得这些顿时沉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