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说,虞景在抱着她去清洗过后还是乖乖听话松开了凛凛。
他私底下另有打算,也觉得如今该克制一些,否则把她折腾怕了,等他计划开展的时候她又该不配合了。
只是这几个月没有白调理,她的身体很好,再也不会因他太过激烈而昏迷了。
知道虞景要去见那孔雀妖,凛凛开始蠢蠢欲动。
不知为何,这个忽然出现的孔雀妖给她的感觉有点奇怪,游戏中不会随意给一个炮灰署名,能在她脑子里留下印象的NPC或多或少都是关键性人物。
“我也想去。”
凛凛从床上爬起来勾住虞景的脖子,撒娇道。
虞景眼眸深了一下,笑着问:“殿下还有力气出门?”
凛凛扭头便不理他了。
不去便不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凛凛觉得自己也不是非去不可,只是剧情已经结束了,突然出现新的人物让她产生了一些怀疑而已。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和珠玉相撞的声音,是虞景正在整理冠带。
正当她放弃一探究竟的想法准备蒙头大睡时,只听虞景的声音响起。
“殿下想去做什么?”
即便他如今不是那个人人可欺的质子,也不是平头百姓,即便他冠冕加身,已经成为狐族的君王,他也没有改掉这个称呼。
无论是平日里还是在床上耳际厮磨时,他唤她最多的,还是“殿下”。
听着他温柔似水的声音,凛凛倒也没那么气了。
“不做什么,就是想出去走走,看看长白的风景啊,见见往日的熟人……”
凛凛叹气,佯装失望,“我都被你关了那么久了,人都被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你还担心我会走吗?”
虞景闻言看了凛凛半晌,慢慢垂下眼睫,忽然轻笑了一声:“自然。”
凛凛:“……”
虞景慢慢走过来拥住她,发冠上垂落的丝绦贴在她脸上有些凉凉的。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殿下要真想出去也不是不可以,我前些日子不是说过了,要带你去山下的流云镇看看。再过些时日便是狐族的拜月节,想不想去看热闹?”
凛凛闻言使劲儿点头,又想起自己那可怜的1点好感度,便问:“可是我们什么时候大婚?”
虞景望着她:“你愿意了?”
“我从未说过不愿意啊。”
她的确从未说过不愿意,可那不也是他一意孤行准备的吗?
何况,那晚……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心里头是不大乐意跟他长相厮守的,连与他亲密都像是为了完成某种任务一般,一点都不像他们刚认识的时候那般主动撩惹他。
虞景离开后,凛凛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翻开储物戒把她先前在不周山时配置的避子药拿出来。
这东西她准备的并不多,只有寥寥几颗,先救个急,等后日出去了,在集市上找个借口再买一些。
既然已经决定了回家,就不要再多生枝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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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景到了青玄宫,先是去见了狐族大祭司。
大祭司还是老样子,整个人都裹在黑衣中,只露出一双平静的双眼,其他几位狐族长老则坐在一旁,见虞景走来,纷纷站立起来行礼。
“见过国主。”
虞景点点头,看了一眼大祭司,大祭司会意,立刻屏退了众长老。
“如何?”虞景声音淡淡。
“奉川正在里头劝,那年轻人还是一句话不说,脾气极倔。”大祭司毕恭毕敬地回答。
虞景垂落眼眸,想起他刚把这孔雀妖从牢笼里救出来那一幕,对方冷静的根本不像被软禁数十年又一朝重归自由的模样。
虞景示意大祭司,“前面带路。”
很快,他就见到了这个名为南宫漱玉的青年。
青年的确生的极为美貌,端坐在室内,穿着真身法袍雀金裘,流光溢彩的尾羽逶迤满地。
之前凛凛的话让虞景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看到南宫漱玉的时候下意识地不喜,只是他如今还需要他来帮助他翻译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
云奉川见虞景和自己的父亲过来,便立刻行礼。
南宫漱玉这才抬头仔细打量这位妖族的现任君主。
他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整个人都裹在一袭雪白的狐裘里,生的眉眼深远雅致,眉梢染着恣意不羁,看着让人很难生出亲近之意,不过,那双淡紫色的瞳孔为他凭添了丝丝妩媚,竟然有些雌雄莫辨的意味。
他曾听南宫珉大肆辱骂过他,得知他出身卑贱,容色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他们孔雀一族已经是妖界最出色的族群了,连他的美名都在妖界四处传扬,没想到他比之这位,还差的远矣。
只是他不知,虞景抓他来,想做什么。
“南宫珉被我抓了,听说他杀了你的父母和未婚妻。”
虞景的声音很平静,看着青年一瞬间布满冰霜的眼,继续道:“你若想报仇,我可以把南宫珉交给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南宫家统治妖南已有数百年,到了这一代,仅有南宫漱玉一个直系子孙,南宫夫妇本想大力培养儿子,好教他统治妖南,谁知他从小便醉心于巫祝和岐黄之术,对权势半点不感兴趣。
后来他的叔父发动政变,砍了他爹娘的头,霸占了他的未婚妻,还把他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整整五年。
南宫漱玉原本想以家国作为交换,完成自己亲手了结南宫珉性命的心愿,没想到虞景直接就告诉他,不需要他如此,他仍可以回妖南,甚至还可以扶持他做他的南王。
而他唯一的条件就是,请他为他翻译一卷古籍。
等云奉川带着南宫漱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
南宫漱玉如愿手刃了仇人,由云奉川领着前来谢恩。
他跪在地上,身上还沾有淡淡的血腥气:“多谢国主,国主大恩,没齿难忘,国主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虞景伸手入怀正准备取出那卷卷轴,却忽而停顿了一下。
他已经独自研究那个易体孕子之术许久了,这是个极秘密的事情,他连天凌都没有告诉。
若是如此贸然告知南宫漱玉,恐怕不妥。
于是,他便道:“将你所精通的巫祝文字全都写在纸上,为我一一讲解。”
南宫漱玉的眸子闪烁了一下,虽然不解,却仍是低下头道:“此种文字晦涩难懂,学习起来恐怕耗时且困难。”
虞景淡淡看来:“无妨,你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