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薄薄的月光下,她允许他靠近她身体上其他领地。
山丘一般的起伏,就在他的唇下和掌心,她脸上露出惹人疼爱的表情,又红又娇弱,他在那一瞬间眼睛都红了。
他克制着,强忍着,哄着,小心着,不去用力摧残那两朵可怜的小花。
但他又管不住心中的野兽出笼,他变态般的,想要让它……,只在他面前盛放。
管她是人还是神,让她身上沾染上他的味道,陷入他给予的极乐中,看她失控,诱她沉沦,让她永远都离不开她,便是他梦寐以求的全部。
凛凛出去后,虞景闭上眼睛缓了好久,才把某些躁动情绪压下去。
再睁开眼睛时,那双桃花眼好像也被打湿了,凄艳艳的,像落红满地。
招手,唤来那窗外等候的鹧鸪。
那鹧鸪停在他的手指上,虞景摸了摸它头上的羽毛。
片刻后,鹧鸪飞走,扑棱翅膀在天空中失去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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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凌刚刚得知虞景醒来的消息,几乎是跑着进了屋子里,像个孩子一样一脑袋扎进了他怀里。
“主子,你吓死我了……”
差点就要不能跟狐族那帮家伙交差了。
“要是你真有个三长两短,大祭司还不得把我吃了。”
他喊的凄厉,仿佛有眼泪掉下来。
事实上天凌也真的害怕,在他心里,虞景就是救命恩人以及再造恩师一般的存在。
他所有的本领都是跟虞景学的,他被妖丹的妖力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时候,是虞景救了他,并教他如何操控妖力。
他去过狐族,知道在狐族虞景的地位超然,若要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狐族的长老还不得把他抽筋扒皮?
他们好不容易才等来了新的统治者。
凛凛端着粥进来,笑天凌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虞景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着道:“他才十五岁,哭就哭吧,只到了明年就不许哭了。”
用过饭后,凛凛便去了鹤知夜那,吩咐天凌照看好虞景,天凌便把那日后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虞景。
“燕公子没事了,正在养伤。只是那场山火烧了三日三夜,把林子里所有的秘密都烧没了。
学宫里都在传付承恩的新夫人和他的弟子在林子里偷情,不巧死于非命,那两具烧焦的尸体还是付承恩亲手扒出来的呢!
长老会那边在查到底是谁把守护傀儡唤醒的,却始终没有线索。”
天凌说完,又压低了声音靠近虞景,“对了主子,那日晚上我亲眼看见付承恩进了林子。”
虞景闻言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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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外面雨势也变大了,天凌把煎药用的小炉子放进了室内,驱散了阴冷的气息。
鹤知夜收回了搭在虞景手腕上的手指,关切道:“除了经脉阻塞,还有什么不适?”
躺在床上的虞景摇头,“没有了,多谢师父。”
鹤知夜点点头,“这个没关系,我已将疏通之法教给你师姐,这两日,便叫你师姐帮你疗伤吧。”
凛凛在一旁点头,“知道了师父。”
虞景听了,正要起身跪谢鹤知夜,鹤知夜按住他的肩头,道:“不必起身,静养。”
他这才又躺下,只听鹤知夜又道:“此地乃一处洞天,离不周山不远,为师要秘密前往陵城一趟,还要再去一趟幽都,这些时日,你便在此处疗养,你师姐会照顾你,学宫暂时就不要去了。”
虞景听到“幽都”二字,神情微微一愣。
幽都是夏国的都城,也是夏侯桀所在之地。
就在他走神这片刻,身边的少女又好似同鹤知夜说了什么。
虞景想起那晚夏侯桀威胁他之事,终是忍不住将那晚情形娓娓道来。
鹤知夜听罢,沉吟半晌:“你放心,师父既然敢收你为徒,就笃定你的身份不会连累到师父师父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想要求证于你。”
虞景毕恭毕敬坐起:“师父请问。”
鹤知夜问:“傀儡丝是何人传你?”
虞景想了想,道:“无人相传,弟子生来就有,大约七八岁之时初现端倪,但弟子愚钝,三年前才熟练掌握。”
鹤知夜闻言,脸色颇为古怪。
虞景见他面露疑惑,便缓缓张开五指。
少年的手掌纤薄有力,苍白的指腹上隐有灵力凝成的银丝闪烁,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凛凛伸手,去触碰那银丝,只觉触手如无物,却又不知虞景是如何用它来杀人的。
她好奇:“你这个不像是法器,更像是天生就赋予的能力。”
虞景闻言,眼神闪烁了两下后,垂下眸子。
鹤知夜看在眼里,诧异在心里。
没错,这傀儡丝的确是微生尘的独门秘技,只是,时隔数年再见,他竟有一些恍惚。
依稀记得当年,他尚未成名,被一影妖率众困于墓地之中不得脱身,微生尘路过救下了他,便是利用这丝线操纵恶鬼吞食了影妖。
得知微生尘便是名满天下的“琢光君”后,鹤知夜更是钦佩不已。
后来,他更与微生尘同行过数日,两人日日抵足而眠,击筑而歌,一路斩妖除魔,交流术法心得,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但微生尘神出鬼没,来去无踪,两人自桃源镇一别后竟再也未见过。
如今已是一晃十多年过去。
“那,你娘去世之时,可曾给你留下过只言片语?”鹤知夜又问。
“没有。”
虞景思索半晌才又道,“不过我娘倒是经常给我唱一首曲子。”
“曲子?”鹤知夜双眸微亮,“可还记得那词的内容?”
虞景点头:“记得。”
他掀被起身,披上了外衫,来到书桌前。
凛凛连忙拿纸,帮他磨墨。
虞景提笔蘸墨,顿了顿,一改往日的草书风格,写下的字婉丽高古,若簪花之洛神于曦光中穿行。
随着少年苍白手腕的舞动,一阕词渐渐在纸上浮现:
雨淡云愁花满地。夜如水,寒声碎,水晶帘卷玉阶空,银汉迢迢人难渡。忧思不解,相思难寄,婵娟共千里。
看到这字的第一眼,鹤知夜心头便是一震。
凛凛回想起,这词似乎就是虞景卡面上那阕,她第一次进游戏的时候,还曾听他唱过。
少年面色沉静如水,继续挥毫,写下了下一阕。
多少离愁多少恨。云渺渺,水茫茫,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杏雨梨云,春山如笑,思君君可闻?
鹤知夜望着那有些熟悉的字迹,忽然想起那夜,微生尘醉酒后,曾以灵流在夜空中凝结字迹,便是这上一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