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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树自治区办事处 共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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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 书名:榕树自治区办事处
  • 作者:始祖鸟
  • 本章字数:3543
  • 更新时间:2024-09-20 22:46:01

  由于身形变小, 一米八的大高个变成了还没有单亦腰高的小人,原来的裤子衣服都不能穿了。

  “你起来,我要穿衣服。”泰阳蜷缩着抱着自己, 板着脸, 尽量控制着情绪。

  单亦站起来,因为坐久了,脚有些麻,她还扶了一下桌子, 然后拎起被揉成一团的西装外套问:“你说这个吗?”

  泰阳不说话, 但是气鼓鼓肉嘟嘟的两坨脸颊肉,却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人变小了,脾气却涨了不少。

  单亦没忍住,伸出恶魔之手, 拎住这两坨肉:“还是这样比较可爱。”

  “放开我。”泰阳伸出小拳拳,试图反击, “我警告你,放开我。”

  他叫嚣着要为自己讨回公道,要捍卫自己的尊严, 然后就被还带着体温的围巾盖住了。

  单亦笑着看着他:“穿上吧, 小朋友可别冻感冒了。”

  泰阳费劲把自己的头钻出来, 却没有拒绝围巾,反而将围巾展开包住自己,然后穿上了跟咸菜一样皱巴巴的西装。

  他爬上凳子,站在凳子上, 抱胸看着单亦的眼睛:“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按照泰阳的计划, 昨晚把单亦约出来后,就计划先杀掉她这个最大的变数, 杜绝太极图阵修复的可能。然后炸掉黑大哥烧烤店,将太极图中中黑区中的白点炸掉,毁掉太极图阵,最后自己自杀,凑齐七宗罪引爆怨气。

  在此期间,之前残留的那些势力在各区四处制造暴乱,使治安管理机构人员疲于奔命,抽调不出人手来,无暇顾及一起小小的爆炸案,也自然不会来妨碍计划的顺利进行。

  但是事情全都不对,烧烤店没炸掉,单亦没死,他也没死,就连外面都安安静静的。

  计划失败只有一种可能,单亦早就知道了计划,并且先一步进行了布局。

  “我可不是反派,话可没那么多。”单亦伸了个懒腰,懒得解释,打了个哈欠,“也不早了,跟我回办事处吧。”

  泰阳拒绝:“我不去。”

  “小屁孩。”单亦剥了颗糖塞他嘴里,然后把人从凳子上拎下来,“现在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不听也得听。”

  泰阳半空中踢腿叫嚷:“凭什么,凭...”

  舌尖触碰到糖果,味蕾被甜味打开,是草莓味的,他意识到这件时间,瞬地瞪大眼睛,显得有些呆呆的。

  不是早就遗忘酸甜苦辣这些味道了吗?为什么现在又能尝到了?

  他舌头无意识卷着硬质糖果,盯着单亦,迫切想讨要一个答案。

  “甜吧?”单亦拍拍他的脑袋,开玩笑,“吃了糖就得乖乖跟姐姐走哦。”

  “真的是火锅味的。”泰阳把头埋进围巾,无意识呢喃,“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单亦正蹲着在找他的鞋子,找到块空地,就把人搁在烤架上。

  那双皮鞋在画家疼的满地打滚的时候不知道被踢到哪里去了,屋内有些昏暗又没有灯,她只能打开手机手电筒趴在地上摸索。

  然后从桌下和一堆啤酒瓶子里凑齐了一双鞋子。

  她握着泰阳脚踝,低头将鞋子给他套上。小脚穿大鞋,晃荡的很,她也不管,把人提下来,从穿着的羽绒服口袋里翻出一副手铐把画家手拷上。

  泰阳没挣扎,只是重复了一下之前的问题:“为什么要这样做?”

  单亦拉着他往前走,也没管后面的人因为鞋子不合脚一瘸一拐的,伸手推开门,外面亮光涌进来倾泻了一地,她眯着眼睛,照在那光里,看着半空中冷色调的太阳,打了个哈欠。

  一晚上没睡觉,她实在是太困了,此刻显得就有些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

  泰阳跟在她后面絮絮叨叨还念着那个问题:“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这样做?”

  单亦觉得有点烦,掏掏耳朵,转身打算把人嘴堵上,她四周搜寻了一下,觉得地上那双半透明的黑色丝袜就很不错。

  一身西装打扮不伦不类的,脚上皮鞋却格外讲究配了双半透明黑色丝袜。

  还没行动,就被泰阳撞个忙怀。

  说是撞,不如说是摔的,估计是心思一直在别的地方,再加上鞋子太大不合脚,一个趔趄就直接摔倒,扑进了单亦怀里,刚好撞的她闪了个腰。

  单亦疼的面目扭曲,一手扶人,一手还要去扶腰,那叫一个忙,也没心思教训小屁孩了。

  这事的确是单亦先做的有点不对,但这个时候谁先质问、谁声音大谁就有理。

  于是她很大声的质问:“走路不能看着点?”

  泰阳抓着她腰侧的衣衫,稳定住自己,然后仰头就看着她,一开口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现在的容貌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皮肤很白,两颊粉粉的,脸蛋圆圆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含着一汪眼泪。

  单亦把人抱起:“总不能让你死了,还得留着你去总区法庭作证。”

  泰阳一点也没觉得被人抱着羞耻,或者说他本身就没什么羞耻心。他直接将手环住单亦的脖子,脑袋靠在她的颈窝。

  雪下了一夜,将地面上盖成一片白色,将烧焦倒下的塑料大棚掩埋的只剩下一点黑色。

  单亦走了几分钟,才在树下找到被雪埋住的共享单车,特意找了个有后座的。

  她把人放下,戴上手套把自行车挖出来,然后又拍了拍,将坐垫上的残雪拍落。

  “上来吧。”单亦骑上单车,朝旁边站着的人招招手,“都快八点了,再不打卡这个月全勤都没了。”

  泰阳不动,手被拷在背后,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要这样做?”

  颇有一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如果留着他的性命是为了作证,那么就把他抓起来,严密看管;要是怕他跑了,那就打断他的手脚,反正留着一口气,能开口说话就行。

  他现在就是一个没将领的将军,根本掀不起任何风浪。

  可为什么要这样做?让他继续活着,手脚健全,甚至还将那些被遗忘的都还给了他?他又能尝到糖是甜的,闻到火锅的香味,甚至他回想起了他亲手埋葬的那条小黄狗的名字。

  或许是这些遗忘的都回来了,他久违地开始感到痛苦,开始感到迷茫,心一抽一抽的疼的难受。

  单亦跨坐在单车上,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他,等人蜷缩着快要喘不上气的时候,才把人抱起,拍了拍他的背,把人放在后座上。

  为了赶时间,两个轮子被踩出了火花,单亦头发被风吹的往后飘,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肥皂香气,很淡。

  泰阳喘着气,带着冰雪味道的空气从鼻孔、口腔直达肺部,像是一把刀子,将他切割从一片一片的。

  他闻着肥皂香气,忍住喉咙里刀割的疼,坚持说话:“肥皂味真难闻。”

  “神经病呀?关你什么事?”单亦回头看他,“知不知道什么叫勤俭持家?”

  泰阳把头埋在她的背上,不说话。

  等到单亦转过头,专心骑车,他又没话找话。

  “我有一张卡,密码是我生日,藏在卧室的床头柜里。”

  “要是去作证,我会被判多久?还是会被判死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今天是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我给你画了一幅画,就是你来参加我画展那次,那幅画摆在最靠里那个货架上,很高,他们都没发现。”

  单亦脚踩着地面,靠路边停下,回头看画家。

  “很烦。”她皱着眉头,“你嗓子不疼吗?”

  “不疼,我就是想说话。”泰阳笑得可爱,冷风把他脸蛋吹的很红扑扑的。

  单亦抓了抓头发,看了看手机账户的余额,无奈妥协。

  “行吧,那就打车回去。”

  她说着就把自行车还了,两人站在路边等车。

  泰阳手背在身后,背脊挺直,西装套在他身上空荡荡的,像随时就能被风吹倒似的,他盯着路边砖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单亦侧头看他:“现在怎么不说了?”

  泰阳笑:“嗓子疼。”

  单亦翻了个白眼,有点累,找了棵树靠着,半眯着眼睛注意手机的动静。

  她这会不说话了,泰阳扭头看她,问:“你不生气?”

  “我大人,不跟小朋友置气。”单亦半阖眼眸,“嗓子疼就少说话。”

  泰阳有点高兴,似乎确定了某个猜测,他叫单亦的名字,问她:“你是不是心疼我?”

  单亦懒得理他:“我要心疼你,就该直接让你去死。”

  泰阳不信:“你就是心疼我。”

  “对对对。”单亦懒洋洋回答,“你说的都对。”

  泰阳于是又把头埋进围巾里,笑得可爱。

  单亦:不是,这人神经病啊?

  车来的速度很快,单亦打开车门,先把他推进去,然后自己也钻进去,给司机报了办事处的地址。

  司机是个爱说话的,主动搭话:“两位是去办事处办业务?”

  在外人面前,泰阳也就不笑了,闭着眼睛靠着车窗,爱答不理的。

  单亦也累,勉强回了个:“是。”

  事实上,无论话多话少,只要有人接话,司机就能继续说下去:“昨晚那么大的乱子,我们办事处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这一大早就恢复正常了。你别说,这新来的单区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听说隔壁几个区现在还乱着,10区那边西澧都也来添乱,听说今早打起来了。”

  单亦闭着眼睛听司机说话,就跟听新闻似的。

  司机继续说:“话说,昨晚那火光你们看到了吗?吓死人了,一个个火球就从天上掉下来了,我家车棚差点砸坏,这幸好救援队来的及时,不然今早就得耽搁了。”

  “话说大早上的,你带着你家孩子怎么在街边?这治安虽然比前两年好些了,但也挺危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