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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人生之女医风华 共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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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火罐

  • 书名:医道人生之女医风华
  • 作者:洞庭赊月
  • 本章字数:4430
  • 更新时间:2024-06-21 09:41:01

  接下来的几天,陈瑾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依旧是上课,下课,餐厅,宿舍,晚上偶尔还会去脉角看看,再找人练练把脉。

  她仍是花了大量的时间去学经络腧穴,虽然听了孔仁杰师兄的课,专门看了太溪、太冲等几个穴位,很快记住了它们的位置和功效用法,但人体手足十二经脉加上任督共十四条正经上有三百多个穴位,加上一百多个奇穴,要记的实在太多了。她总是先记住了前面看的,等看到了后面的,前面的就忘了一大半。

  经络学的老师上课也比较慢,都一个月过去了,还在总论部分消磨时间。后来陈瑾才知道,原来《经络腧穴学》这门课并不是一个学期学完的,而是两个学期的课程。她才略宽心了些,原来是自己太急功近利了,基础的知识还是要慢慢地学习吸收,进度太快了反而学不牢固。

  辛茹也在两天后回到了学校,继续着原有的生活和学习节奏,心情也慢慢恢复平静。

  到了周五周六,各社团依旧申请教室开课或举办其他社团活动,针协也不例外。

  陈瑾不是针协会员,不能提前收到上课教室和时间的通知,也不知道他们是周五晚上有课还是周六晚上有课。

  周六下午有选修课要上,据说这个课的老师喜欢点名,而且在期末考试中出勤分占20%。为此,即使这个课不是很重要,陈瑾也不敢轻易翘课。她虽然想再到孔仁杰师兄那里去学更多的东西,但这个周六也只好放弃了。

  不过,到了吃饭时间,她还是收到了许承跃的短信,告诉她晚上孔仁杰师兄在针协授课的时间和地点。

  这一次,陈瑾比上一次提前了十分钟,六点十分就来到了教室。但令她意外的是,座位上虽然只坐了大概一半的人,但其他的空座上,除了第一排靠门口的几个座位上放了两个箱子,其他的不是放着书,就是放着笔记本和书包,早就被人占满了。

  教室后面还有不少和陈瑾一样来晚了的同学,正看着教室里的情形,有些茫然,只好站在教室后面了,要不然就只有到另外两个教室去听别的师兄师姐的课。

  陈瑾心想大概是孔仁杰师兄的课讲得太好了,大受欢迎,所以针协好多同学打听到了他上课的教室后,都纷纷前来占座听课。

  快到六点半的时候,占了座的同学们都陆续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教室里满满当当,连座位后的空间也站满了人。虽然有针协的干事告诉站在后面的同学,其他两个教室还有空位,上课内容是一样的,也还是有一半人留了下来,宁愿站着听也不换教室。

  陈瑾看到许承跃师兄和孔仁杰师兄一起走进了教室。许承跃走到了第一排靠门口的座位旁边,看了看手机,又转身往后望了望,看到陈瑾挤在了后面的人群中,就给她发了条信息:“到前排来,靠门口这边有座位。”

  陈瑾收到信息后,就从教室后面走到了许承跃身旁,许承跃指了一个空位,说:“你坐这里吧。”

  陈瑾看了看放在课桌上的那两个箱子,里面装着些玻璃罐,还有酒精和止血钳,艾绒和艾条等东西,应该是一会上课要用到的器械,又看了看那四个空着的座位,问:“我坐这里合适吗?”

  许承跃说:“反正没人,坐吧。”他说着,自己先选了一个靠里边过道的座位坐了下来。

  陈瑾知道他是针协的人,虽然一直不知道他在针协里担任了什么职位,但他也是老资格的师兄,坐在这里完全没问题。她一个来蹭课的坐这里似乎不太合适,就有些犹豫。

  许承跃见她有些不好意思,就说:“等下还有两个协助仁杰授课的干事,可能会坐在靠门口那两个座位休息,里面这个没人,你坐这里没人说你的。”

  陈瑾这才安心地坐在许承跃的身旁,问他:“今天教拔罐还是艾灸?”

  许承跃说:“应该只教拔罐。”

  没多久,一位针协的男干事进了教室走到了讲台旁边,对大家说:“各位同学静一静,我们的课马上要开始了。”

  教室里很快安静下来,孔仁杰师兄走上讲台,依旧用他独有的讲课风格,介绍了拔罐的起源和作用,中间时不时地穿插着他的临床医案,让在座的同学们认识到拔罐看似简单,外面虽然哪个理疗馆都有,但用好了也是可以治大病的。

  拔罐疗法,在古代的典籍中被称之为角法。远古时代的医家是用动物的角作为吸拔工具的。在1973年湖南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书《五十二病方》中,就已经有关于角法治病的记述:“牡痔居窍旁,大者如枣,小者如核者,方以小角角之,如孰(熟)二斗米顷,而张角”。其中“以小角角之”,就是指用小兽角吸拔。

  东晋时期的大医家葛洪所撰的《肘后备急方》中,也有用“角法”治病的记载,当时所用的角为牛角。

  到了隋唐时期,拔罐的工具有了突破性的改进,开始用经过削制加工的竹罐来代替兽角。竹罐取材广泛,价廉易得,大大有助于这一疗法的推广,同时竹罐质地轻巧,吸拔力强,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疗效。

  隋唐时代虽然出现了竹罐,但还是兽角和竹罐交替使用的。到了宋金元时代,则竹罐已完全代替了兽角。拔罐疗法的名称,亦由“吸筒法”替换了“角法”。在操作上,则进一步由单纯用水煮拔筒法发展为药筒法。也就是先将竹罐在按一定处方配制的药物中煮过备用,需要时,再将此罐置于沸水中煮后,乘热拔在穴位上,以发挥吸拔和药物外治的双重作用。

  明代时,拔罐法已经成为中医外科中重要的外治法之一。当时一些重要的外科著作几乎都列有此法,主要用于吸拔脓血,治疗痈肿。在吸拔方法上,较之前又有所改进。

  到了清代,拔罐法获得了更大的发展。竹罐尽管价廉易得,但吸力较差,且久置干燥后,易产生燥裂漏气。为补此不足,清代出现了陶土烧制成的陶罐,并正式提出了沿用至今的“火罐”一词。拔罐方法上也有较大进步,不再是用药液或水煮罐子,而是直接在陶罐中投以烧着的纸片,再吸附到皮肤上。同时,“火罐”一改以往以病灶区作为拔罐部位,采用吸拔穴位来提高治疗效果,并开始应用于多种病症,不再局限于外科疮肿的治疗。

  孔仁杰师兄并不喜欢这种纯理论灌输式的教学方式,简单讲了一下拔罐疗法的发展史,穿插了两三个医案,就要开始教大家拔罐的操作了。

  这时坐在第一排靠门口的那名干事师弟起身抬起装着玻璃罐和酒精等物品的箱子走到了孔仁杰师兄身旁,将东西放在讲台上之后,就面朝黑板坐到了讲台另一侧的一张板凳上。坐在陈瑾身旁的干事师妹也起身走到讲台上协助孔仁杰师兄。

  孔仁杰师兄走到那位男干事身旁,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我们身上的大多部位都是可以拔罐的,一些病灶点,穴位,都可以。一般拔罐部位朝上操作起来比较方便,但也不完全要朝上,有时候同时多部位拔罐,就不能再按这个来了。在腰背部拔取俯卧位,我们这里没有理疗床,就只能坐着,我在他的后背示范一下……”

  这时干事师妹已将一大瓶95%的酒精倒出来半纸杯,放到了讲台上,又在止血钳上夹了一块干棉花,沾上酒精后,和打火机一块递给了孔仁杰师兄。

  孔仁杰师兄接过打火机和止血钳,看了看吸饱了酒精的棉花,说:“这个棉花上的酒精不能太多了,要不然等下拔罐的时候,多余的酒精会带着火一块沾在罐上,容易造成烫伤。我们可以捏一下,挤出多余的酒精……”他说着就在酒精棉上轻轻捏了一下,多余的酒精就滴到了地面上,“捏的时候一定要朝下。为什么?有谁知道?”

  同学们静静地看着,有的摇了摇头,有的沉默着等待解释。

  孔仁杰师兄笑了笑说:“要是倒过来捏会怎样?”他将止血钳举起来,酒精棉花朝上,“你一捏,是不是酒精就顺着止血钳流下来?等下点火不就烧到自己的手了吗?哈哈……”

  “除了捏,还可以甩一甩。”他说着就将止血钳往身后甩了两下,“一般甩动两三下,到甩不出酒精来就行了。我开始示范一下拔罐……”

  坐在他面前的男生很自觉地将上衣拉起来,露出后背,并将身体往前弓着,配合着孔利杰师兄的操作。干事师妹在一旁帮他把着衣服。

  孔仁杰师兄点燃了酒精棉花,取了一个大小适中的玻璃罐子,将罐口朝下在火焰上晃了晃,才将火焰迅速地送到玻璃罐中,只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便又迅速取出,如此反复三四下后,才在最后一次火焰离开罐子的一瞬间将罐子扣在了干事师弟的后背上。

  孔仁杰师兄随后侧向一旁,将火焰吹灭了,接着说道:“刚刚我那几个动作,能看清吗?”

  一个男同学举手站起来问孔仁杰师兄:“师兄,我以前看过别人拔罐,是直接用火烧一下罐子里边就直接扣上了,不用烧罐口啊,也不用烧很多下才扣在身上……”

  孔仁杰师兄笑了笑说:“看得很仔细,不错。这个温罐是我的个人习惯,为了提高疗效和舒适度。玻璃罐是冰凉的,直接用火闪一下就扣在身上会感觉很凉,你们谁要是拔过罐就知道。有的人身体壮还好,要是体质虚寒的,会很不舒服,在罐口和皮肤接触的一瞬间还可能吓一跳。这个你们要是觉得麻烦也可以不温罐。”

  那位提问的男生点了点头,坐了下去。

  孔仁杰师兄接着说:“我再操作一次。”这时后面的同学纷纷站起来,往前面走动,围了过来,有点还打开了手机录像、拍照。孔仁杰师兄说:“不用着急,等下他们还会再教你们,课后你们也可以互相练习。”

  陈瑾想过去的时候,发现前面已被围得水泄不通,她想挤也挤不进去了,也就只好安稳地坐在座位上,心想:“等下周我再到乐天小区那边去学吧……”想到这里,心里头对许承跃师兄充满感激,要不是他,她根本不知道学校里有一个脉角,更不知道有一个大五的师兄在乐天小区开了一间工作室。

  “过个两三年,我能达到他们的水平吗?”陈瑾暗暗地问自己,然后又否定了自己,“不可能的,我错过了太多……”

  “你要是想学,改天我可以教你啊。到仁杰的工作室去练习也可以。”许承跃忽然对陈瑾说,“你们后期学到《刺法灸法学》也会有拔罐,会有专门的技能操作课。”

  陈瑾点了点头。孔仁杰师兄那边忽然传出了“砰——砰——砰——砰——”的清脆而响亮的声音,许承跃说:“那是在闪罐,闪罐是火罐的基础,也是临床上常用的方法之一。不过现在外面不管是理疗店还是医院诊所,都不喜欢闪罐,而是直接将罐子扣上后留罐,到时间了取下来,有效果,但是不如先闪后留的效果好。”

  陈瑾问:“既然直接留罐效果没那么好,为什么不先闪后留?”

  许承跃说:“因为闪罐需要耗时间,不温罐也不闪罐就直接扣上的话,十几个罐子不到一分钟就操作完了。”

  陈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听着那闪罐时的脆响,虽然单调,却又舒适悦耳。

  几分钟后,“砰砰”声停止了,同学们纷纷退回了座位上,陈瑾可以看到那位干事师弟的后背上从上到下吸附着两排共六个玻璃罐,被吸附的部位由于火罐的负压皮肤潮红凸起。

  孔仁杰师兄说:“我们闪完罐后,就是留罐,一般留8-10分钟就可以。留的时间长了,有的人受不了,体内湿热重的还容易起泡。”他说着,将干事师弟的衣服放了下来,盖住了火罐,然后对那干事师妹小声说:“你看一下时间,差不多十分钟后把罐子给他拿下来,我还有事,先走了。这些你们下午也培训过了,你们教他们就行。提醒大家注意用火安全,千万别烫到……”

  孔仁杰交待了一番,干事师妹点了点头,说:“好。”他就背起自己的斜挎包,朝许承跃和陈瑾招了招手,说:“走!”

  许承跃和陈瑾立即起身背了包,跟着他离开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