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石祭坛？阴性与交替的邪恶仪式？”
“神圣家族的候补圣女？”
“莫比乌斯环？”
“……”
得知修女牡荆所看到的画面，圣泡芙陷入沉思。
“月石祭坛是圣经中常常会提到的重要地点。一般作为应许之地的重要象征，是许多盛大仪式举办的地方。”
修女牡荆回忆着自己对于这东西的印象，“可我记得，亚麻教都似乎并没有这个地方。”
“你不知道？”
圣泡芙听到修女牡荆的回复显得尤其惊讶，“月石祭坛一直把控在【慈爱】与白桉主教的手中。最接近她的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吗？”
“什么？”
修女牡荆迷惑，“她从来没有向我提起这件事。”
“我对此其实并不太了解，只是得知了一些消息。”
圣泡芙摇了摇头，“他们利用月石祭坛举办了一些隐秘的仪式，具体是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
“隐秘仪式……”
“或许圣夜宴可能了解得更多，但我觉得参考性不大。他们不会透露真正的谋划。而且，他们或许会故意误导圣夜宴，就是为了让我们获得错误的信息。”
圣泡芙微微叹息一声，“我会去寻找寻找神圣家族的话事人们，因为这件事关乎到圣女候选，他们恐怕知道些什么——现在教廷圣女一职被取缔，他们目前只能依靠我们维持自身的骄傲。”
“麻烦你了。”
修女牡荆微微致意，“我再度去拜访圣夜宴。”
“不过神官……”
“我来处理吧。”
圣泡芙瞥了瞥被禁锢的，已然不成人形的神官，轻声道。
修女的身影随即化作阴影，顺着窗口的一角边线投入窗外宁静的黑夜之中。
“救命……”
“救命……”
宽大的会议室只有圣泡芙与神官两人存在。
神官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翕张着打烂的嘴，朝着圣泡芙呼救。
“伤的这么严重？”
圣泡芙挥手洒下绿色的光辉，点点光辉落在伤口上，伤口迅速愈合好转。
非常残酷的是，他浑身上下多处骨折与脱臼还未进行矫正，便被强行恢复好了伤口。
这也导致他身体变得完全畸形。
“你真是恶毒！！”
他拼命张大嘴巴，发出怨毒的诅咒。
“你偷偷带走修女、折磨修女的时候为什么不觉得自己恶毒？”
圣泡芙嗤笑一声，踢了踢他的脑袋。
“怎么会……你、你都知道？”
神官呆愣原地。
圣泡芙缓缓探下身子，露出笑容，“因为……这都是我默许的。”
“如果你选择拐走其他的修女，亦或者只是继续折磨那位有着更高资质的苗子，我恐怕都会一直袖手旁观——直到我有足够实力对抗白桉，掀翻亵渎地牢。”
“只可惜你今天选择了一个不好惹的目标，留下你，未来只会越发不可控制……”
“等等……可是……”
“没有可是了。”
圣泡芙手中绽放圣光，圣光聚合成璀璨辉耀的长剑，在神官惊骇的目光中刺了下去。
“真是麻烦……”
“以后就得我假扮这位神官了……”
圣泡芙擦了擦飞溅的鲜血，修长葱白的玉指探下，将那颗头颅轻易捏出裂痕。
紧接着她掰开那死不瞑目的头颅，取出那病质腐坏的大脑。
“恶心的大脑……比死人的还难闻。”
圣泡芙微微戚了戚眉，简单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那秀丽的面孔忽然扭曲扩大，那纤薄的红唇瞬间撕裂成多瓣锯齿裂口。
从中探出鲜红的开裂口舌，将这颗大脑轻柔卷起，慢慢收入裂开的颅首之中。
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体表有无数肉芽生长探出，生长出各式各样的器官。
那些器官迅速成熟，从体表掉落，伴随某种神秘的指引拼凑到一起，形成一具简单的人形。
赫然正是神官的模样。
圣泡芙咧开裂口，露出鲜红的锯齿唇瓣。
“喜欢我这幅样子吗？”
她再度喷吐出开裂口舌，探入神官的口唇之中，神官的躯体同样开始颤抖，四肢开始不规则的摆动。
开裂口舌拔出，那具神官眼中已经多了一分神采。
“以后，你就代替他……继续做他的一切……”
新神官机械似的点了点头。
“把他解决掉吧。”
圣泡芙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狰狞的面孔逐渐恢复先前的秀丽。
新神官生涩地低下头，似乎还不熟悉这具躯体，他的后腿也跟着翘了起来。
他的颅首瞬间如花瓣般绽开，几只细长的开裂口舌将地上的尸体卷了起来，送入那巨大的裂口之中。
口舌中伴生的触须将地上的鲜血尽皆吸干。
不消片刻，地上恢复了洁净。
很难相信只在片刻之前，这里便躺着一具死状惨烈的尸体。
新神官经过方才的适应，对这具躯体更为熟悉，他微微朝圣泡芙鞠躬，转身离开。
“……”
“好多惩戒黑骑士……”
穿梭在黑夜之中，修女牡荆俯瞰着亚麻教都。
自上而下，可以看见几十道暗黑洪流在街道中巡逻，似乎在搜查着什么。
他们那具狰狞的黑色骑士甲左侧，都烙刻着鲜红的大剑——这昭示着他们的身份以及在审判所的派系——
神之左手！
修女牡荆微微戚眉。
在今天早些时候她就看到这些搜查的黑骑士，只不过那时数目不是太多，她只以为是例行检查。
不过现在来看，或许不简单。
她回忆起有关神之左手的简要信息。
圣白蒺藜基本上代表了最高审判庭中的神之左手。
而在另一派系：神之右手的领袖——古柯骑士被定罪囚禁之后，这一派系就逐渐没落，被神之左手占据审判庭的主导权。
如今领袖离去，他们竟然集体出动，大张旗鼓地搜查。
是圣白蒺藜的命令？
心中升起一丝疑惑，眼前夜宴宫已在望，她便将这缕疑惑暂且压在心底。
“是又发生了什么吗？”
圣夜宴还未入睡，正翻阅着递呈上来的信息。
见到从阴影中走出的修女牡荆，她将手中的待办事项放置一边，面色凝重。
“我的无形仆役……死了，死前传达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修女牡荆将过程简要叙述一遍。
“这样吗……”
圣夜宴还在思索消化这些信息，门口忽然传来焦虑的呼声。
“圣夜宴大人……审判庭的黑骑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