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白淼终于彻底的脱离了危险期,转到了普通病房。
最近这段时间,来看白淼的人,简直是络绎不绝。
白淼的病房里,每天都很热闹。
可是现在,白淼的病房中,却安静的有些可怕。
白淼乖乖的坐在病床上,后背都没敢倚靠在床头上。
而白淼床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
他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正在削苹果。
这个男人的身后,还站着另外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
屋内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全部都在看着这个,坐着的男人削苹果的动作。
这个男人削的很认真,整根苹果皮非常的均匀,一点没断。
苹果皮被削成长长的一条,尾端都快垂到了地上。
白淼看着男人手上的动作,轻轻的咽了口唾沫。
他觉得要不是现在自己还穿着病号服坐在病床上,那么男人可能削的就不是苹果,而是他了。
终于男人手上的苹果削好了,他用刀切下一小块苹果,直接插在刀尖上,递到了白淼的面前。
白淼看着插在水果刀上面的苹果,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师哥,你先别忙活了了,我自己来就好。”
听白淼这么说,姜瑞也终于开口了,说出了走进病房后的第一句话。
但这句话,姜瑞却是对他身后站着的两个男人说的“你们两个先出去一下,我有话想跟白淼单独聊聊。”
听姜瑞这么说,杨抑便转身要往病房外走,可林牧却站在原地没动。
杨抑见林牧还杵在原地,用肩膀撞了林牧一下说道“走啊,人家师兄弟的想单独聊聊,你怎么还想在这听墙角啊?
姜瑞昨晚听说白淼受伤住院的事,大半夜的就要往这边赶。
我开了一宿的车,这会儿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咱俩出去等会儿得了,让他们有话快说,我还着急找个地方补觉呢。”
可即便杨抑这么说,林牧还是站在原地没动。
还是白淼朝林牧说道“林牧,医院离我家不远,你先带杨队长回家休息吧。
我和师兄说会儿话,如果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师兄也能照顾我。”
听白淼这么说,林牧这才动了,往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林牧还是不放心的说了句“你伤还没好利索,别太累了。”
病房的门终于重新被关上了,房间内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白淼看着姜瑞递过来的苹果,把嘴凑了上去,想把苹果咬下来。
可姜瑞没等白淼靠过来,就收回了水果刀,找出一个餐盒,将手里的苹果切成小块,边切边说道“自己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不是我听杨抑说,吴家傲在凌海被击毙,市局某白姓法医在行动中受伤。
你是不是不准备,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了?”
听姜瑞这么说,白淼立刻解释道“师哥,我没想过要瞒着你的。
只是我前一段时间真的伤的很重,那会儿的意识都不是很清楚。
最近才刚好了一点,我本来是想着,等我完全好了再告诉你的。
省的让你担心,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这件事。
师哥,你看我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你也别和我计较了。”
听完白淼的话,姜瑞深深地叹了口气道“白淼,咱们都是没有父母的人。
我也知道那种受伤了,独自舔舐伤口的滋味。
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拿你当亲弟弟。
你现在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能在自己就剩半条命的情况下,还要去拿自己当肉盾挡子弹。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猫,有九条命啊!?
我就不信了,那颗子弹你不去挡,林牧还真的躲不开了。
我刚才已经去看过你的病历了,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差一点就要光荣了!
我之前一直觉得你比我聪明,学什么都快。
可怎么到了这种关乎性命的时候,你就先犯傻了呢?”
白淼被姜瑞训了一顿,乖乖的低下了头。
可是姜瑞的性格他也了解,如果自己不乖乖认错,并说出个所以然,姜瑞是很难消气的。
于是白淼只能小声的解释道“师哥,我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
但是有些时候,人下意识的举动,是不经大脑思考的。”
听白淼这么说,姜瑞的目光移到了他的脸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看见姜瑞的眼神,白淼只能继续说道“师哥,我知道你早就看出来了。
只不过我不承认,你也就没拆穿我。
但是,有些东西是隐藏不了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和林牧已经把话说开了?”姜瑞直接打断白淼的话问道。
听了姜瑞的问题,白淼轻轻的点了点头。
姜瑞看着白淼的样子,终于装不下去了,板着的脸上也露出笑容说道“白淼你呀,也就会自欺欺人。
林牧老早之前,就一直旁敲侧击的跟我打听你。
要是说他这么做只是单纯的关心下属,我可不信。”
姜瑞的话,让白淼更加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自己这都在干什么啊,感情全世界的人都看出来了,就他自己是只傻鸵鸟,以为把头埋进沙地里,他看不见别人,别人也就看不见他了。
看见白淼这副样子,姜瑞也没在继续逗他,便转换话题说道“白淼,我看你伤好的也差不多了,你也不能总在病床上坐着不动。
正好我和杨抑也请了年假出来,不如咱们一起出去散散心。”
听了姜瑞的话后,白淼也立刻说道“好啊师哥,要不是因为出了这档子事,我也早有打算,要叫上你和杨抑一起出去旅行的。
其实师哥,要不是知道你今天来看我,早上我就让林牧给我办出院手续了。”
听白淼这么说,姜瑞轻哼了一声说道“都是临床医学出身的,你现在应该是什么状态,我能不知道吗?
伤好了就收拾东西出院回家,别在这穿着病号服,跟我面前装可怜。”
见自己又被拆穿,白淼尴尬的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