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来到楼上的办公室后,便直接冲着方蕊蕊问道“蕊蕊,查到车运顺现在的位置的了吗?”
听见林牧的问题,方蕊蕊立刻回答道“头儿,我查到车运顺的位置了,但是有一点非常的奇怪。
车运顺他根本不在本地,而是去了1000公里外的G市。”
听方蕊蕊这么说,林牧颇为不解的问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车运顺的这个举动,完全符合作案后外逃的可能。”
“可是头儿,车运顺的外逃时间不对啊。”方蕊蕊直接打断林牧的话说道。
说完这句话,方蕊蕊便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转向林牧,又继续说道“头儿你看,这是我查到的,车运顺购买火车票的记录。
之前咱们推测韩宁香的遇害时间,是在2天前的晚上6-7点之间吧。
但是车运顺乘坐的那趟列车,是在2天前的晚上6点10分发车的。
也就是说,这两段时间完全重合。
当然这也不能排除了车运顺没有上火车,故意买了一张火车票,来给自己打掩护的可能。
或者是让其他人,拿着车运顺的身份证上火车,来帮他制作不在场证明的可能。
所以我又联系了火车站那边。
根据火车站内的监控录像,和乘车人进站检票时,刷身份证的截图可以看出。
那天去火车站乘车的人,确实是车运顺本人。
所以头儿,如果本案的嫌疑人真的是车运顺,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就是车运顺还有其他同伙,两人协同作案,杀死了韩宁香。
还有一种就是咱们之前,对死者的死亡时间推测有误。”
听了方蕊蕊的解释,林牧也知道她说的确实都有可能。
但是方蕊蕊之前说的两种可能,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车运顺真的就是本案的嫌疑人。
可如果车运顺不是本案的嫌疑人,那么之前做的所有假设,就全部都不成立了。
想到这里,林牧还是十分坚定的对方蕊蕊说道“刚才白淼已经证实,浴缸边上发现的血迹,属于失踪的韩宁香。
也就是说,韩宁香在被害之前,一定和车运顺见过面。
还有那整整一盆的血水,又确实出现在车运顺的家里。
所以不管怎么样,车运顺和本案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车运顺。”
听林牧这么说,方蕊蕊立刻在键盘上敲了几下,然后对林牧说道“头儿,我查到了车运顺在G市入住的酒店。”
林牧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出现的哪行地址,又接着说道“蕊蕊,联系G市的兄弟单位,让他们先去盯着车运顺。
然后给我和李学斌他们三个人,订最早飞G市的机票,我要去把车运顺带回来。
还有蕊蕊,你一会儿再查一下韩宁香的老公,他现在应该就在咱们市。
你联系一下他,让他来市局接受调查。
我们四个人都出差了,就辛苦一下你和白淼,审一下这个抛妻弃子十几年,不负责任的男人吧。”
听了林牧的话后,方蕊蕊立刻答应下来。
林牧也离开了办公室,边走边给李学斌打电话,让他们立刻去机场集合。
在林牧走后,方蕊蕊也确实查到了,韩宁香名义上的老公廖金成。
也正如林牧说的那样,廖金成确实已经在不久之前,从外地回到了本市。
方蕊蕊立刻联系了廖金成,让他来市局接受调查。
廖金成也十分痛快的答应了,于是在40分钟之后,白淼和方蕊蕊一起,在接待室里见到了这个,对家庭非常不负责任的男人。
在见到警察的那一刻,廖金成就主动说道“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们找我什么事。
在你们打电话之前,我已经听说韩宁香失踪的消息。
但是这件事不是我干的,你们应该已经调查过我和韩宁香的关系了。
我们虽然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但是实际上,我们已经分开十几年了。
这件事要是细说起来,其实都怨我!
我年轻的时候,确实做过很多的错事。
那会儿我赶上了好时机,在外面做了点生意,挣到了点钱。
所以接触的人也就多了,受到的诱惑也多了些。
其实我和韩宁香是相亲认识的,我们两个人说不上有多相爱,就是觉得对方适合结婚,就在一起了。
所以在受到诱惑的时候,我没能把持住自己的底线,做出了错事。
我爱上了一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小姑娘。
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之后,我觉得生活充满了激情,充满了刺激。
所以家里那平淡的生活,在我眼里就成了白开水,索然无味。
我当时其实是想离婚的,但是那会儿韩宁香说什么也不同意。
所以我干脆就和那个女人一起走了,在另一个城市,和另一个女人重新组建了家庭。
但是因为我没离婚的缘故,所以没办法和另一个女人结婚。
就只能和那个女人一起,一直这么没名没分的生活。
直到这几年,因为各种原因,我的生意做的很难,赔了不少钱。
那个女人开始只是数落我,后来干脆一声不响的离开我了,还拿走了我的大部分的积蓄。
就这样,我人到中年,重新成为了孤家寡人。
我哪会儿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太失败了,甚至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在和我有关,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了。
就在我决定要了此残生的时候,我想到了我还有一个儿子。
虽然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义务,但是我起码是有后代的。
所以我就想在死之前,能看一眼我儿子,看看他长多高了,长得像我还是像他妈妈。
也想把自己所剩不多的遗产,全部都留给他。
但我也知道,我的儿子应该不会认我这个爸爸。
于是我几经辗转,四处打听韩宁香的消息,想看看她如今过得如何,想通过她见儿子一面。
可是我没想到,自我走后这么多年,韩宁香竟然没找别人,就这么带着儿子生活。
不光如此,她还在我走后,继续照顾我的父母。
在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到底犯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韩宁香越是这样,我对她的亏欠感就越多。
于是我决定向韩宁香认错,不管她接不接受,起码我能对自己有个交代。
可我没想到的是,见面以后,韩宁香只是痛骂了我一顿,就原谅我了。
再知道我和那个女人,已经彻底没有可能之后,她还问我愿不愿意回归家庭。
我当然愿意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竟然还能有人愿意收留,如此落魄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