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刚找到的证据,林牧再次返回了孙世雅的讯问室。
其实在林牧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李学斌对于她的讯问,一刻也不曾中断过。
可是孙世雅始终都在说,是自己的哥哥孙世昌,将梁鑫的头按进了泡脚桶里,最终导致梁鑫溺死这个结果。
此时看见再次推门而入的林牧,孙世雅的精神终于撑不住了。
她朝着林牧哭诉道“警察同志,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放过我吧。
我好累,我想要休息一会儿。”
听孙世雅这么说,林牧直接拉开李学斌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然后用胳膊碰了一下李学斌的手臂,示意他出去休息一会儿,换白淼进来。
李学斌向林牧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便起身离开。
不多时白淼推门进来,坐在了林牧身边。
看着对面哭的梨花带雨的孙世雅,白淼什么都没说。
他先是朝林牧努努嘴,又朝墙角的监控设备看了一眼。
他这是在无声的提醒林牧“摄像头还开着呢,你不能让嫌疑人一直在这哭啊,到了检察院那边该打麻烦了。”
林牧看清白淼的动作后,清了下嗓子,便朝孙世雅说道“孙小姐,麻烦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
只要你如实的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就可以停止对你的讯问。”
孙世雅听林牧这么说,抬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又吸了吸鼻子说道“你还想知道什么,赶紧问吧。”
听孙世雅这么说,林牧先是拿出了,他刚才和白淼一起,在水泥经销商那里调取出来的,孙世雅去买水泥的监控截图。
又拿出了方蕊蕊在他们离开之后,从银行ATM机上面,调取出来的孙世雅戴着口罩、帽子,去试银行卡密码的监控截图。
分别展示给孙世雅看并说道“孙小姐,麻烦你告诉我,你之前说是房东一早放在你院子中的水泥,为什么会是你自己亲自去买的。
还有,你之前说你哥哥去银行试的梁鑫的银行卡密码,为什么出现在监控摄像头里的人,却是你本人。”
孙世雅看着林牧新拿出来的这些证据,直接就呆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冲着林牧吼道“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你们警察不是只要有人认罪,就可以结案的吗!
你为什么还要抓着我不放,非要刨根问底!?”
林牧看着这个,和第一次见面时判若两人的孙世雅,依旧语气平静的说道“孙小姐,你这句话说的不对。
我们警察从来都不是,随随便便抓个人,就可以结案的。
我们要找的,从来都是那个唯一的真相!
所以孙小姐,现在你愿意把真相告诉我了吗?”
李学斌之前的讯问,已经让孙世雅觉得身心俱疲。
现在林牧又找来了新的,让她根本无法辩解的证据。
孙世雅终于放弃了抵抗,直接交代道“确实,我从一开始就是想要杀了梁鑫。
我得不到的男人,别人也休想得到!
我之前确实一直在追求梁鑫,但是我根本不是对他本人一见钟情。
而是在听见我闺蜜的老公,说了梁鑫的家庭情况之后,才觉得这个人怎么看怎么顺眼的。
可是梁鑫那个人实在是太聪明了,他看上去闷不作声,其实心里明镜一样的。
他对我始终保持着距离,根本不让我有接近他的机会。
好不容易有一次,我趁着朋友聚餐散场的时候,主动的跟梁鑫表白。
结果梁鑫竟然用一段非常长,也非常委婉的话拒绝了我。
其实那些话总结一下就几个字:你个捞女,离我远点!
梁鑫他竟然看不上我,他嫌弃我是个捞女。
我只不过想找个有钱人嫁了,能少奋斗个几十年,怎么就成了捞女了!
我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所以我想要报复梁鑫!
可是我知道,单凭我自己一个人,做不到让他凭空消失。
所以我就开始了我的计划。
我知道我哥哥那个人比较好骗,于是就先拉他入伙。
万一有被警察发现的那一天,我也能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可是我爸爸他太了解我们兄妹了,他一直在中间阻拦。
最后还是我搬出了,我那个回娘家的嫂子和侄子,才把我哥哥拉到了我这边。
我哥哥入伙了,那我爸爸自然而然的也得跟着过来。
在找到帮手之后,我就计划着该怎么藏尸。
于是我就想到了,之前看过的一部国外的恐怖电影,他们就是把尸体砌进了墙里,让警察一直没办法找到尸体,从而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我当时就觉得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好了,既不用拉着尸体满大街的瞎逛,又能很好的藏尸。
而且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于是我便准备了水泥放在院子里。
之后的事情,想必我爸爸和哥哥已经都和你们说了。
我先是问出了梁鑫的银行卡密码,又杀了他。
梁鑫不是说我是捞女吗,那我就捞一个给他看看。”
说到这里,孙世雅深深的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其实我在做这个计划的时候,查过一部分资料。
我还以为只要你们找不到尸体,就算知道我有嫌疑都没用。
可是我真的没想到啊,我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这么快,就被你们把尸体给找出来了。
看来,我还真的不适合当个捞女啊。”
孙世雅终于交代了自己全部的犯罪经过,这个水泥藏尸案也终于成功告破。
林牧再次走出讯问室的时候,外面已经看不见一丝的光亮了。
所有的组员,为了这起案子又忙活了好几天。
林牧让大家将手里的工作进行收尾,就下班回家休息了。
他自己也放弃了,连夜将结案报告写出来的想法,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之后,直接和白淼一起开车回家。
这次可不是林牧偷懒不想写,而是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把婚姻,当成自己实现阶级跨越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