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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职天道[快穿] 共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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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早兽世文里的土著25

  • 书名:任职天道[快穿]
  • 作者:青山春雨
  • 本章字数:4486
  • 更新时间:2024-09-20 21:56:41

  凰秋荻看到天陇和阿娇的身影, 拍在阿坝的虎头,急声说:“阿坝,跟上王后。”

  阿坝有些迟疑, 从乌鸦祭师说出那番话后, 王后阿娇的美丽已经不再高贵。

  他不想再遵守那个守护的诺言,甚至觉得守护她本身是违背他遵守的骑士精神。

  然而,“总是给予女士以援助”又令他生出遵守条约的精神。

  凰秋荻看出他虎眼里怀疑一切的挣扎神色,轻声说:“阿坝, 你要用心去分辨。在夏城的外围, 依旧有飞扬的果薯禾叶。在十王山下,依然有兽人尊敬她。

  何况,这只是乌鸦祭师的个人猜测,没有证据证明她要覆灭夏城。

  兽王们的战争, 不能把错误完全归咎给一个女人。即使她真得做了什么,难道兽王之间本身没有矛盾, 不会发生战斗吗?”

  阿坝的双足在迟疑。他知道凰秋荻说得对,没有阿娇,十大兽王混居一处本身就是个错误的决定。因为他们能和平共处的基础本就不扎实, 女人可以让他们共处, 也可以让他们发生战争。

  “秋荻, 他们不应该是王。夏城,只要有一个王就够了。”

  凰秋荻愣了下,转眸看向下方的石头城。

  城墙上有稀稀拉拉的人影在走动,城里的兽人们在抢救损失……如今还在主持局面得竟然是兽人自己, 而不是所谓的洞穴里的十王。

  她轻声说:“阿坝, 大家都不需要王。但是,确实需要一个领导者。这个领导者应该是被所有兽人推举出来的存在, 而不是单凭武力、智慧、生育等等因素决定。他应该是一个拥有人格魅力且有大爱的人,又有才能和智谋主持大局,得到兽人们尊敬的人,不论男女。”

  阿坝默默地看向前方的洞口,低声说:“这样的人,只有王后阿娇合适吧。”

  叶戈斯骑鹿马近前,平静地说:“她不合适,有人比她更合适。”他的目光落在凰秋荻的脸面,而此时得她看向十王山西面的洞口。

  凰秋荻觉得阿娇真得很聪明。当初兽人们定居十王山,阿娇和琅溟等兽人勘察过地形,洞口直接避开天池凹面的河道。

  大水对洞穴宫殿没有造成任何影响,顶峰处因现下的地势不平,造成山石塌陷,对这里的影响也不大。总归来说,十王山太大了,大就是有它大的好处。

  叶戈斯见她的目光没有转回,心里有失落。

  他坐在鹿马背上,轻声说:“秋荻,你对她还有之前的帮助想法吗?”

  凰秋荻闻言,这才转头望向高高在上的他。

  这一刻,她对叶戈斯产生一种神奇而模糊的隔离感,幽幽地问:“天道会怜悯众生吗?

  如若你爱护他们,为什么会有水灾?如若你能共情她,就不会质疑你此前的决定。”

  叶戈斯平静地回望她,轻起唇齿却不说话。

  作为天道,祂同样是被世人携裹的存在,如他体内拥有制衡机制的女娲锁。

  不是任何时候,上位者都有绝对的控制权。

  更多时候,上位者顺天下万物生灵形成的气数在运行。

  这是天地的平衡、生和死的平衡。

  他沉静地说:“秋荻,尽我所能,一切如你所愿。”

  凰秋荻撇开脸,又是这句动情的话。

  然而,这话的背后呢?作为天道的祂又要承受什么……对于萧轶王龙来说,爱……究竟是什么?只是不愿体内的女娲不开心吗?

  **

  十王的山洞布置的富丽堂皇,到处都是金子、宝石的痕迹。

  洞内已经没有照顾十王和王后的兽人,他们都逃离洞穴宫殿。

  巨大晶莹的大厅周围镶嵌红色的宝石,令洞穴温暖而干燥。洞外拂来的风又带着清爽的凉意。

  大厅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原石制作的喷水池,依然在汩汩地冒着泉水。池面既不会满出来也不会变浅,像是有神奇的魔法。这地方以前是水族玲珑王的居所。现在,它已经是厅内得一处景观。

  乌鸦祭师看着池旁边一溜的兽王身体,无言地转身离去。他能做的事已经做完,接下来这些兽王是继续混战还是如何,都随他们的意思。

  阿娇换过一身青绿的裙衫,带一位面目柔善而圣洁的兽人走出来。她看向乌鸦祭师的背影,轻声喊:“祭师,你要走了吗?”

  乌鸦祭师头也不回说:“这世上的人和事都离不开情这一字。他们困守你,你何尝不是困住他们。我……累了,或许外面的自由世界更适合我。”

  说完后,乌鸦祭师就向洞口走去,直接对上走入洞内的阿坝和凰秋荻,以及叶戈斯三人。

  他的目光落在凰秋荻的身上,分辨空气里他熟悉的味道,轻轻地露出个笑容。

  随后,他依然像兜不住的风一样,穿过三人离开大厅。

  凰秋荻注目那道离去的孤独背影,垂落目光。

  她和乌鸦祭师在某一程度上有很多相似性,都不会为不值得人停留,在受伤前会即时放手保护自己。那是一种受过伤后的自卫行为。

  阿娇看向那道熟悉的女人身影,对上她转过来的脸。

  她轻笑说:“我一直知道你,从你还在遥远的山谷里就知道你。祭师说,你是一个特别的女人。我见了你,也觉得你很特别。兽世大陆上,很少有雌性会伤害雄性,十多年的时间,我见证这片大陆上各种规则的变化,也尝试制定规则。

  没有想到,在最后一步,我依然失败了。”

  凰秋荻踏步上前,站在阿娇的面前。

  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惊诧了阿娇的眉眼。

  旋即,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下,她一把抱住阿娇,覆在她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你想……回家吗?”

  阿娇的眼泪一下子涌溢而出,瞬间回抱凰秋荻。

  她紧紧地抱住她,感受来自遥远家乡的温暖,随凰秋荻拍在她后背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

  “哇……呜呜……啊……”阿娇的哭声满含复杂的情绪。在这一刻,她终于有机会宣泄而出。

  她在这里结婚、生子、经历各种磨难,伴随兽人的崇拜、赞誉……最终抵不过这一句“你想回家吗?”

  “哇……啊啊……我想……我想……呜呜……我想啊……”她捶打在凰秋荻的肩头,好似在控诉她为什么来得这么迟。十多年了,她辗转在不同的兽族,用她曾经自持的美貌和智慧周旋他们,到如今,她恨上这副模样,恨上这些曾经感动过她的兽王们。

  哀切呜咽的哭声一直持续很久,在天陇忍不住上前时,阿娇好似膝跳反射一样,一下子躲在凰秋荻的背后。

  她紧紧地抱住凰秋荻的胳膊,埋首在她的肩头,如小兽般楚楚地哀求说:“我求你……带我回家吧……呜呜……我想要回家,我想要忘记这里得一切。”

  琅溟被阿娇的哭声惊醒,挣扎从地上爬起来,看向手足无措的天陇,以及在女人怀里哭泣的阿娇。他的眼泪也淌下来,悲伤地说:“娇娇,这里真得没有值得你留念的人吗?”

  显然,琅溟知道阿娇的来历,也依然深爱着她。

  阿娇的身躯颤了一下,更往凰秋荻的怀里躲去。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看,也不想说。

  凰秋荻轻声说:“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别害怕,你有什么想要报复他们尽管去做。”

  阿娇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充满粉血丝的眼睛望入凰秋荻坚定的眼眸。

  她好似受到鼓励,转身面向因她哭声陆续醒来的兽人们。

  目光从最外的豹铎身上滑过,沉默的豹铎永远是行动大过语言,既不会说软话也不会凶狠,用他的温柔照顾自己。

  但是,沉默本身就是一种伤害情感的工具,沉默不能让相爱的人升华爱意,只会成为隔阂的开始。

  “我讨厌豹铎的沉默寡言,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阿娇的目光落在熊霸的身上,咬牙说:“你那娇羞委屈的脸总是在我的眼前晃,我可怜你一次二次,你却处处对我用这个。我讨厌你那脾气配上你这具身体。唔……我就是单纯的讨厌你。”

  熊霸委屈地垂下脑袋,大手抚在被佘魁砸中的腰处,异常地沉默。

  目光再次落在喘息的师墨身上,阿娇愤恨地瞪向他:“流氓,疯子……一边说着爱,一边也会对别的雌性流露渴望的卑劣雄性。”

  师墨想要辩解,然而他伤得实在太重,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急晕过去。

  阿娇的目光落在蹙眉的西虎衍身上,低声喃喃:“我曾经最好的朋友背叛我对他的友谊。他用最强的武器狠狠地撕开我的心。我无法直视与他的过往,在他看来确是最好得过去。从那一刻,他就再也不会理解我内心的彷徨。”

  西虎衍急急地喊了声:“小娇……我只是……”

  阿娇朝他摇头,悲痛的目光里包含拒绝。最深的爱都抵不过一日的背叛和带来的失望,受过伤的心永远不会忘记曾经有过的痛苦。

  她的目光落在随后入厅的福影身上,低声说:“我曾经被你感动过,你用自己的血救过我。当我知道这是你的阴谋和卑劣的计策后,我失去对兽人最后的信赖。

  福影,你是最让我失望的男人。

  尽管你一直重复说爱我,却依然让我觉得体内流淌的血都是卑劣的谎言。”

  福影张下口,目光里充满对她的歉意,低声说:“我……”

  “你想得到世上最美的女人,这就是你的理由,对吧?”阿娇傲气的仰起头,喊着泪笑说,“可是,我最终成为你永远轮不到的女人。”

  福影的眼泪掉下来。原来整个冬灭日被福源纠缠、被九王排斥,都是因为这个缘故。

  阿娇的目光落在挣扎坐起来的狐初雪身上,直接从他期待的脸上滑过去。

  “长得美的男人也是最卑鄙下流的阴谋者。”

  她甚至不想多看他一眼,扫向爬都爬不起来的佘魁。

  佘魁的脸上全是伤,连强壮的身体上都是齿痕和抓伤。

  如果琅溟是阿娇曾经在兽世的情感寄托,那佘魁像是风暴卷来的男子,摧毁一切美好的开端。

  阿娇的心在经历师墨、西虎衍等兽人的折磨后,真正为佘魁分成两半。

  她一度因此而痛苦、失意,受尽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折磨。

  她真得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琅溟,他是温柔贴心、善解人意的男人,而另一个是佘魁。

  这个像风暴般带给她身体愉悦的男人,却也令她体会到撕心裂肺的折磨般爱意。

  最终,阿娇从这样痛苦的爱意里清醒过来。与佘魁的爱是畸形的,是心理受伤的变态爱意。

  她不爱佘魁,只是爱上他带来的身体愉悦。

  阿娇扫眼琅溟,眼里充满悲伤、恨意和委屈。最终,她也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她转向天鹿族的天陇,低声说:“阿陇,谢谢你的善意。但是,我欺骗了你。我确实想要颠覆这个城市,因为我感受到无尽的痛苦、挣扎和难堪的折磨。

  你是善良的兽人,不曾对我做出无礼的举动。你的美好让我自惭形秽,甚至让我觉得自己像他们一样,成为无耻的卑劣兽人。

  而我……只想做人,堂堂正正的女人。”

  天陇踏前一步,伸出的手垂落下去。他化出兽形,水灵的目光凝向阿娇,低声说:“你确定要离开吗?”

  “是的。如果死亡真得可以带我离开,我甚至会选择自尽。”阿娇坚定地说。

  天陇明白她的意思,扬蹄穿过众人,向洞外离去。

  他走了,带着天性里的和平、温柔,领天鹿族离开这座山峰。

  最终,阿娇转向凰秋荻,轻声说:“如果初来这个世界,我能像你一样用武力征服她们,我一定不会走上这条注定失去自我的路。

  我不在乎一心一意了,也不在乎有过多少男人,但我在乎自由和尊重。

  而这两样存在,需要强大的实力才能拥有,偏偏我有得是最弱的两样,美貌和善良。

  美貌不能带来自由,尊重只是洞穴宫殿的牢狱名字。

  秋荻,我知道你的名字,我爱善良,却被善良摧折。

  我……想要回家。”

  凰秋荻拥抱他,目光盯向站起来的兽王们,咬牙说:“我带你回家。他们要阻拦的话……”

  “你就用武力杀死他们。”阿娇闭上眼睛,流下眼泪,泪水滑进凰秋荻的衣襟。

  “好。”凰秋荻把阿娇护在身后,面向一个个身形魁伟的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