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雄浑的白色火焰化作一条巨龙咆哮着像男孩冲去,炙热的火舌顷刻间化作磅礴的火焰要将男孩吞噬,男孩瞳孔一紧,身影一晃立刻飞速后退,躲开了火焰的攻击。
几丈之外,男孩拍了拍自己被火苗燎到的衣角,眼神清冷的望着阵法中的齐昀。
“你是何人?竟敢——”
火苗散去,人群中忽然又站出来一位妙龄少女,站在男孩面前,怒发冲冠指着齐昀怒道,手中一柄长剑嗡嗡的低吟着,随时准备出手,却被男孩拦住。
“与你无关!”男孩皱了皱眉头,冷声的呵斥着少女。
“陆——”少女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在男孩冷漠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贺语重的脸色也愈加苍白,齐昀紧皱着眉头又将阵法加固了几层,外面彻底瞧不见里面的景象,这才放心的揭开贺语重身上的衣物。
刚一打开衣物,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冲进齐昀的鼻腔,只见贺语重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横横竖竖布满了细长的伤口,像是被鞭子之类的东西抽的。
而且贺语重的衣物几乎被鲜血浸透,可衣物一打开,失去了衣物的阻挡,鲜血的流速顿时又加快了不少。
怎么会这样,伤口为什么不愈合?贺语重一个炼丹师,不可能没有止血回气的丹药。
除非……
齐昀的心往下沉了沉,如果贺语重都束手无策的话,那她也没什么把握。
阵法呜呜的运转着,从泉中迅速的吸收着灵气注入阵中。
没错,正是同气连枝阵。
有充足的灵气在手,齐昀不计代价的将灵气炼化注入贺语重的体内,她的魂力随之进入,一点一点的检查贺语重的身体,试图找出毒、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的痕迹。
但是很奇怪的是,她什么都没找到。
没有毒、也没有其他东西。
那如果不是毒毒话……齐昀将目光转向贺语重身上的伤口,魂力疯狂的涌出,一点一点、地毯式搜索伤口的每一处细节。
终于,她在贺语重的伤口中发现了一丝诡异的绿色气息,它们十分微弱,也并未携带什么毒素,仿佛只是普通的灵气一样,静静地穿梭的在伤口之间。
这是……
齐昀不认识,但是觉得十分眼熟。
——咒生藤?
这是一种十分诡异的藤蔓类灵植,灵气稀薄、生性暴躁,一有活物靠近便会自动开始无差别攻击,开智极难、也不曾带有毒素,但是被它所伤的人或者妖兽伤口都无法愈合。
伤口中也检测不出任何毒素,最多残留些许咒生藤的气息。
就像是……被下了咒。
所以此藤叫做咒生藤。
只是齐昀虽说知道此物的名字,却不知道解除此咒的办法,眼下齐昀也觉得十分棘手,思索了片刻,指尖翻腾出白色火焰,然后在齐昀的控制下,火焰一点一点燎过贺语重的伤口。
一股淡淡的烧焦气味传来,贺语重身上的伤口终于停止了流血。
止了血,齐昀又给贺语重喂了些回血回气的丹药,不消片刻,贺语重幽幽转醒。
呼——
齐昀松了口气,她又朝着贺语重体内注入了些许灵气之后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贺语重张了张嘴,组织了一下语言,轻轻开口说道:“当时广场上十分混乱,除了双子学院的学生之外,其他七国的人也都在,大家都在等着秘境出世,但是没想到的是,就在秘境出世之前,林妙真导师忽然晋阶。”
“劫雷加速了秘境的出世,也将秘境的入口劈的混乱而破碎,就在混乱之中,秘境忽然像是爆炸了一样爆发出强烈的波动,等我清醒过来,我就已经在秘境中了。”
天宽地阔、云淡风轻,贺语重站在空无一人的草原上茫然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就是寸光秘境?
贺语重心中还是有些不可置信,不过看当时的情形,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很快便调整好了心情,挑了个方向前行。
一路上她陆陆续续遇到了不少的熟人,大多都是双子学院的熟面孔,本着多个人多分力量的原则,贺语重身边很快聚集了一大波人。
走着走着,身边的乔木也开始多了起来,一行人逐渐进入森林。
林中的妖兽不多,一路上遇到了几只各种各样的妖兽,大多是金丹期,都不是贺语重的对手,一行人有惊无险的继续前进,很快,他们就遇到了七国的人。
他们也结成了小队伍,隐隐以一位妙龄少女为首。
两拨人一遇见立刻便混战了起来,七国的人本就瞧不起双子学院等人,整体实力也远高于双子学院,眼下遇到,自然没有手下留情的道理,毕竟机缘就这么多,少一个人就是少一分竞争。
一开始在那白衣男孩没有出手的时候,贺语重等人尚且能勉强应付,但是很快,贺语重便发现队伍中的男孩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一出手,局势瞬间逆转,那妙龄少女也不自觉的跟随在男孩身后。
贺语重心里记挂着齐昀,再加上混战十分艰难,遂不再恋战,带着众人一路疾行奔逃,结果没过多久便遇上了咒生藤。
双子学院众人中,贺语重的修为便是其中的佼佼者,面对咒生藤这等奇物,她只能掩护众人,自己与咒生藤搏斗,七国众人见状,也不敢靠近咒生藤,这导师给了贺语重等人喘息的机会。
但是咒生藤极难对付,贺语重逐渐落入下风,生死存亡之际,还是胸口的保命法宝发挥了作用,将咒生藤击杀。
那保命法宝中封印着三道贺母的全力一击,现在使出了一招,还剩两招,七国的人忌惮此物,一时不敢再出手,好在两拨人很快找到了灵泉,纷纷在灵泉边修生养息,达到了短暂的平衡。
听完贺语重的讲述,齐昀皱了皱眉头:“你独自与咒生藤搏斗?”
贺语重的脸色好了很多,体内的灵气也在缓缓恢复,闻言她顿了一瞬轻轻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可齐昀的脸色更难看:“你一路保护她们,她们竟无一人出手相助吗?”
怪不得她刚才过来的时候,与那男孩对峙的时候,在场的众人竟然没一人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