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语重闻言重重的舒了一口气,随即一掌拍在齐昀的肩膀上:“那你说句话好不好!一句话也不说,让人担心死了!”
“呃!”齐昀立刻痛呼一声,扶着肩膀眼神危险的看着贺语重。
“你看什么看!你看什么看?”贺语重一掌接着一掌的拍在齐昀肩膀上:“我根本就没用力好吗,你装什么装、装什么装!哼”
“赶紧休息吧你!”贺语重又“狠狠的”拍了几下齐昀之后,这才算真正的放下心来,转身走出了齐昀的房间。
“砰!”
重重的关门声后,贺语重的身影彻底在房间里消失,齐昀盯着紧闭着的房门,几秒钟后,嘴角忽然泛起一个忍俊不禁的微笑。
天空既白,恬淡的夜色笼罩整个房间,齐昀的身体深处缓缓涌上一股疲惫来,她放任眼前逐渐被黑暗占据,陷入了沉睡。
窗外,清冷的晨光缓缓蔓延,洒上每一片绿叶之后泛起柔和的金光。
金光一点一点探进房间,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床上一抹淡淡的起伏昭示着这个房间并不是空无一人。
时间缓缓地流逝,金光流转来了又走,突然又被鲜红的霞光吹散,给整个青玉区都蒙上一层淡淡的红光。
齐昀静静的躺在床上,姿势和睡前一模一样,分毫未动。淡淡的霞光中,她的的眉毛皱了皱,眼睛闭的更神了,片刻后,她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从床上坐起来,迅速换上一身黑色长衫,双手用力握了握,一股强横的力量感从掌心传来,几乎已经和寻常筑基期巅峰修士无异!
太好了!
齐昀扭了扭脖子、松了松筋骨,在屋内尝试着打了几套拳法,体内虽说还在伤着,灵气也仍旧阻滞,比不上巅峰时期,但是比之寻常修士还是可以的。
高兴过后,齐昀的心情缓缓平静下来,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今天......好像是第一天去阵法院报道的日子......
齐昀扬起的眉毛瞬间放平了下来。
现在去补救一下还是明天再去?这是一个问题。
算了,明天再去吧。
再接着睡一觉。
齐昀破罐破摔,躺倒床上被子一蒙,又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阳光透过窗户撒进房间,齐昀睁开眼睛,眼里一片清明。
睡够了果然精力旺盛。
阵法院。
齐昀踏进大门的一瞬,本来还闹哄哄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像被定格了一样一动不动,一双双眼睛胆怯又忍不住好奇的来回转动,落在齐昀身上一秒钟后又迅速离开,如此循环往复。
齐昀清了清嗓子,随手拉过一个少女问道:“在哪里上课?”
少女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的指了个方向。
“多谢。”齐昀点头致谢,朝着少女指的方向走去。
教室十分宽敞,摆放的桌子却不多,约莫只有二三十张,每一张都有半丈宽许,单张单张单独摆开,倒也将教室摆了个满满当当。
现在距上课的时间不远了,教室里也几乎坐满了人,齐昀扫了一眼,走到最后找了个空位坐了上去。
旁边的人欲言又止,看了几眼齐昀,最后什么都没说。
没过一会儿,上课的钟声响起,袁英的身影准时出现在门口。
齐昀抬眼,看见袁英刚踏入教室,身后就迅速窜进了一个少男身影,绕过袁英朝自己的方向跑来,一边跑一边道歉:“对不起袁英导师!下次不会——呃呃呃呃呃呃!”
!!!
少男话没说完,人已经到了齐昀面前,脚下瞬间一个急刹,停住了身形,然后毫不犹豫的调转方向坐到了另一个空位上。
齐昀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占了别人的位置,但是眼下已经上课,再换座位也不太好,遂朝着少男投去了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却将少男吓了个半死。
嗯?齐昀有些疑惑,她不知道,“杀神”的事迹已经传到了山怀小城。
遥想定风城的种种,总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但仔细想来,也不过一两个月左右,即使定风城距离山怀小城十分遥远,现下消息也传到了,是以休沐日那一天,大多学生出了学院都听到了齐昀的消息。
只是齐昀自己还不知道罢了,她向来是外物外事丝毫不入心的。
“哟呵,这不是齐昀吗?”袁英走上讲台,手掌轻轻的往讲桌上一拍,阴阳怪气的开口:“今日怎么来上课了?”
齐昀:......
“学生前些日子重伤,昨日正好在院中疗伤,一时误了时辰......”
哼。
袁英小声哼了一声,没有再为难齐昀,毕竟齐昀身上的灵草丹香还未散去,她知道齐昀并未撒谎。
“行了,上课吧。”袁英挥挥手,不再多说,开始讲起课来。
听了半节课,齐昀便开始无聊起来,这袁英讲课忒不走心,介绍阵法和技巧都是一笔带过,剩下大段的时间让学生练习。
试问你讲都没讲清楚,学生们怎么练习?
就这,学生练不好还要被袁英骂的狗血淋头。
齐昀实名心疼这些学生们一秒钟。
“就是一个迷心阵而已,二级下品阵法,有这么难吗?啊?有这么难吗?这都不会?”
“你!还有你!手别抖!别抖、别抖——都说了别抖!你怎么回事,癫痫病犯了?”
“你们怎么通过内院选拔赛的?啊?练习几遍了,还连一个这么简单的二级阵法都不会?”
袁英越来越暴躁,声音像惊雷一样在教室里频频想起,齐昀听的脑壳痛,感觉耳刺都要被震出来了。
“对、对不起袁英导师,我、我是第一次布这种阵法......啊!”
少男解释的话还没说哇,袁英便是一掌拍了上去,虽没用力,但也将少男拍了个东倒西歪,额角顿时红了一块。
“第一次练?嗯?这是借口吗?”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袁英更生气了,走到那个接话的少年桌前用手指咚咚咚的敲击桌面,吓得少男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都觉得是第一次布这个阵法所以布不好情有可原是吧,嗯?都不会?没一个人会的?”袁英在教室里语气严厉的边说边开始转起圈来,话说完,人正好转到了齐昀桌前,齐昀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