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销声匿迹的夏蝉在这一刻似乎又再次出现,耳朵里都是不绝于耳的蝉鸣声响。
刺眼的阳光似乎都因为这句话变得温和了些,池意浓拎着数学试卷的手垂在身侧,心跳却在这一瞬间没来由的加速。
“我也不想进去听王老师念经。”池意浓轻松回应了周其右刚刚那句话,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会儿,她问出了那个好奇的问题,“所以昨晚你给我俩的请假理由是什么?”
我俩。
周其右眯着眼睛感受了一会儿这两个字儿。
听着莫名让人感觉很舒服。
周其右靠着墙壁,半晌才回答了她的问题,“我说。”
停顿片刻,他笑着回,“我俩听不了念经,头疼。”
话音落地,池意浓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拎起手中的试卷拍了拍周其右的手臂,又骂了一句。
“你神经啊。”
这时,教室里的王老师恰好看了出来,看见两人脸上的笑容,忍不住苦口婆心地教育两句。
“同学们,你们自己看看。”王老师一脸欣慰,“真正优秀和要好的同学,即便是在外边罚站,也能够笑着面对!”
教室里的人都齐刷刷地朝外面看了过去,就跟小黄人训练一样,吓得池意浓愣在原地。
偏偏包志还在那儿冲她比心。
她忍住笑,清清嗓子,将头转了过去。
“包志。”王老师看到他举起来的手,忍不住骂他,“你那动作是啥意思啊?冲谁比的呢?”
包志哈哈笑了两声,“王老师,这个手势是加油和厉害的意思,我对着阿右比的。”
“当我不上网呢。”王老师的脸立马从晴转阴,“那分明是比心的意思,你和周其右什么关系啊?你对人什么意思啊?”
全班都因为这句话哄笑起来,还有人在旁边起哄,急得包志脸都快红了。
“王老师,我再也不比了。”包志咽了咽口水,“您放心,我不喜欢男生。”
像是怕王老师不相信一样,他还补充了一句,“真的。”
这下就连王老师都没有崩住,他骂了一句,随后继续上课。
两节课的时间,因为罚站,周其右收获了好多来自其他班的目光,原因无他,在他们的印象里,周其右是神,而神不会犯错。
这两节课的时间,池意浓也没闲着,把昨晚的数学小测写完了,顺手拿了个满分的同时,又得到了一张新试卷作为奖励。
但她没说什么,从演唱会现场回来以后,她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玩命儿似的学习。
保送考试的那天,她对周其右说:“别让着我,咱俩公平竞争。”
但其实周其右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先不说他不会在这种原则问题上让步,从高二开始的各种竞赛,他拿的金牌已经可以让他保送清北。
但他都拒绝了。
保送考试成绩出来的那天是个雨天,池意浓的总分比周其右只低了十分,这个分差已经很厉害,不到一年半的时间,池意浓从实验部一路逆袭到国际部已经让很多人大吃一惊。
而现在,她和周其右的差距仅仅只有十分。
在她没来国际部之前,级部第二会被周其右甩掉至少二十分,至少。
“恭喜啊。”池意浓恭喜他,“不用早起了,你想去清华还是北大?”
但周其右坐在座位上,靠在椅子里慢悠悠转着笔,闻言看她一眼,“谁说我要保送了?”
旁边的包志和江允都看过来,就连宁柠都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问,“你不保送了?阿右,不保送你还得熬半年呢。”
周其右转笔的动作没停,对熬这个词儿不太满意,“我觉得挺轻松的。”
“.....就不该多余问你。”
“不是。”江允急着问他,“你跟周爷爷商量了吗?这么重要的事,你好好做决定!”
周其右嗯了一声,表明周老爷子知道这事儿,随后又漫不经心回。
“保送哪有拿状元帅。”
一句话,让包志和江允同时喔喔喔了起来,两人像是在扮演猿人似的,还要幼稚地比谁叫得更大声。
少年时期,一句轻而易举的话就能勾起少年骨子里的乖张和热血。
眼下,周其右的这句话就是如此。
自信,但不自负。
等人散开,池意浓没问他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而是说:“周其右,我也想拿状元。”
这句话出口,周其右眼底没有其他情绪,有的只是肯定和欣赏。
“池意浓。”周其右转笔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他把笔扔桌上,看向她的眼睛,“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赌什么?”池意浓问他,“赌我能不能拿状元?”
印象里,这似乎是她和周其右的打得第二个赌了,上一次打赌,还是高二两人赌语文成绩那次。
而且那次,她输了,还欠着他一笔。
周其右嗯了一声。
“赌注是什么?”
这次周其右倒是没有吝啬告诉她赌注,他仍旧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用那种漫不经心的眼神看着她。
他没有立马说出那个赌注,而是问了他一个看起来并不相关的问题。
“你有喜欢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