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吟霄警惕地退后一步,他真怕这两人突然打起来,随时准备遣散人群。
解老大这是真不怕挨揍啊!
挤兑人还没什么文化,是“猫哭耗子”,不是“耗子哭猫”!
还有,人家小蝶哪里是不敢跟他要东西?
明明是她向他要灵石,他都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好不好?
真是穷鬼扮土大款——还装上了。
—
浑然不觉以自己为中心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乌姀拿着灵石回到卫凤鸣身边。
“小卫,喝茶吗?”她掂了掂灵石,“我请客。”
“哟,发财啦?”卫凤鸣扯了扯谢锒琅,“娘娘,喝茶去,蝶妹请客。”
谢锒琅从思索中猛然惊觉,反应过来才觉得自己反应过大,“不了,我还有些事,我投资两个灵石。”
他心不在焉把两个灵石放乌姀手上。
“好吧。”卫凤鸣也不勉强,隔了几个人用剑尖戳公竹钦和池西卦的尾椎骨,“喂。”
公竹钦捂着尾椎骂骂咧咧过来,“卫凤鸣,你真的有病!谁叫人用剑捅的啊!”
池西卦一脸怨怼,“我这后背滋滋冒血了都。”
“我们蝶妹请喝茶!”像是自家的孩子终于有了出息,老母亲腰杆都挺直了几分,“师姐和那辣椒呢?”
“她们两个?”池西卦踮着脚四处张望,“她们对看尸体没有兴趣,好像一起买胭脂去了吧。”
“那幸之星呢?”
“噢他说想去给剑做个一整套保养,短时间回不来。”
“得,那就我们四个去吧。”
四人要往茶楼的方向走,被一把黑剑拦下来,剑身没有剑鞘,闪着锐气。
“师兄,你现在要砍我们啊。”乌姀无辜眨眨眼,“回去再砍行不行。”
夜不冕:“我也要去茶楼。”
乌姀莫名其妙:“那一起去?”
夜不冕又冷静道:“请客?”
“请。”
“有其他吃的吗?”
乌姀想了想,点头:“还可以点些小菜和糕点。”
夜不冕淡紫色的眼瞳浮现出满意的情绪,“我的食量有些大。”
“没关系!”乌姀豪气一挥手,“我们的预算充足着呢。”
再大能大到哪去?
一个时辰后,茶楼二楼包间,乌姀托着腮生无可恋,“他怎么还在吃啊。”
池西卦三人已经瞠目结舌:“师兄,你是一个高大的巨型饭桶。”
“我娶相公的钱都要被你吃没了。” 乌姀深深叹了口气。
卫凤鸣示意她把头凑近,“师兄花了这么多银子,我们得去找人报销。”
“找谁啊?”乌姀托腮斜睨他。
卫凤鸣神秘兮兮透过窗棂指向外边一个极小的人影,正在对月装……抒情。
“你看,我们小苍师尊。”
“看到了,怎么了?”
“找师尊报销啊。”卫凤鸣循循善诱,“你看,我们每年都给宗门赚那么多灵石,对不对?”
“对啊。”
公竹钦接收到他不怀好意的眼神,意会道:“这些灵石相比那些,只是洒洒水,对不对?”
“嗯。”
“所以小蝶你愿意去找苍长老,对不对?”池西卦也给她挖坑。
其实他们谁都不差这几个银子,就是想逗逗她而已。
逗谁都没有逗小姑娘好玩,偏生这几个小姑娘,白枫鲤不好骗,师姐天然呆克腹黑,朝天娇又爱急眼,一破防就喜欢拿着她那箭乱射,他们只有嗷嗷挨打的份。
还可以顺道把乌姀支走结账。
“嗯,对啊,没错——啊?!”乌姀原本满意地眯着眼睛附和,始料不及他们的话风转变,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我去啊?”
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她会被苍无恙砍成渣的!
乌姀不甘心环视一圈:
夜不冕好整以暇作壁上观,显然没有要帮她的意思,公竹钦用眼神不断撺掇她。
卫凤鸣吊儿郎当地向空中一抛花生米,用嘴接住,拍了拍池西卦的肩膀示意他转过来,手心向上放了颗花生,一拍手腕,花生米以一个精彩的弧度——
砸到池西卦眼睛上,恰好卡在鼻梁和眼角处。
“啧,你会不会接?”
“你会不会抛?”池西卦无语地把花生米拿下来,“你怎么不塞我鼻孔里?”
“你鼻孔也想吃?”
“……滚。”
乌姀清楚意识到了一个事实:没有白枫鲤,谢锒琅和温珏玉的队伍,就是一盘散沙——还是一盘不靠谱不正经的散沙。
“不跟你们玩了,我要去找枫——”乌姀气鼓鼓要走,左右两边肩膀被一左一右按住,又强行按了下来。
“我们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铿锵野马小师妹,什么时候怕过啦?”卫凤鸣调笑。
“去就去,谁不敢似的!”乌姀破罐子破摔,铁了心似的站起来,高高扬起下巴,自己给自己壮胆:“就小,小苍是吧?”
“快去快去,我们在这里等你哟。”公竹钦朝她挥挥手。
一直不情不愿地挪下楼,乌姀一步三回头,那三个死人没骨头似的靠在窗棂上,跟小倌似的朝她抛媚眼挥手帕。
乌姀:“……”突然好想枫鲤啊。
师姐也行啊!
再不济朝天娇也行啊!
至少她们不会让她去找死。
四位风格迥异,却俊美得突出的男子靠在户棂前,居高临下笑看着她的身影朝苍无恙的方向靠近。
乌姀狗狗祟祟朝苍无恙的背影摸过去。
一把剑不知从何而来,从背后直冲她天灵盖。
乌姀似有所感很快转身,双指夹住对准她门面,闪着寒芒的剑尖。
她却忽然松了力道,奇怪的是,那剑也温和地躺在她手心。
“和卿……”乌姀低低道,“好久不见。”
又是一把剑紧随而来,比和卿多些冲动和戾气,和卿从她手上挣脱,替她挡住来剑。
在她眼前,剑尖撞上剑身,灵兵相撞发出铮铮碰撞声。
“快让开!让开!”
一道身形化成背影疾驰而来,乌姀升起灵力屏障反身一避,那人却同时升起保护屏障,能力相同的两者力道相撞,分别向后踉跄几步,对方摔在地上。
而乌姀本可以稳住身形,和卿非要在背后撑起她,不料反而绊了她一下,她毫无形象地摔倒在地。
乌姀:“……”
她心情复杂地握住和卿的剑柄,让它可以把她拉起来,“谢谢你啊……”
没有你,我可能还不会摔倒。
“姐姐!”紧随其后的少年连忙扶起对面少女,“你没事吧?和卿,过来!”
和卿剑恋恋不舍地脱离乌姀的手,飞到那人身旁。
乌姀眯着眼睛看那俩姐弟,只觉得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