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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王小师妹修仙界第—难杀 共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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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日记40:初到紫榴村

  • 书名:卷王小师妹修仙界第—难杀
  • 作者:正余弦生活在太阳
  • 本章字数:3864
  • 更新时间:2024-08-19 15:33:33

四人齐齐出了天资阁,望着云层之下如同绿蚁般渺小的村庄。

“上我的剑吧。”乌姀大气地拍拍自己的胸膛。

这三人一个半妖,一个医修,一个器修,两个还学不会御剑。

这还都是亲传,要是一个不小心全摔死了,还是去给别人扫地的途中自己御剑跌落,岳冥宗就得拿自己脸面扫地了。

“何必御剑。”

谢锒琅的手心出现了一艘小小的楼船,船高首宽,外形似楼,他将楼船模型往外一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高变大,恢宏雄伟,自上而下延展出一道木梯。

楼顶上高高扬起庞大旗帜,写着笔精墨妙的“谢”大字。

竟然比两个天资阁还要大。

乌姀瞪大眼睛看眼前精致秀丽的巨型画舫,又看看自己手上的金剑,忽然觉得一向熠熠生辉的它在如此庞然大物面前都黯淡了几分。

“上去看看?”谢锒琅挑眉。

卫凤鸣扯着乌姀的手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人就噔噔噔往画舫上跑,和乌姀时不时发出赞叹的惊呼。

谢锒琅对着君皎月抬袖,温润大方,浅浅而笑,“师姐,请。”

画舫上。

“我怎么觉得器修比医修还要赚钱。”卫凤鸣小心地摸摸云檀木雕刻而成的护栏,手感油润通透,像浮着一层水色,但又无物。

乌姀想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这料子……”

“这料子怎么了?”

“这料子很贵的。”乌姀不着痕迹地咽咽口水,“一只云檀木发簪要五百万上等灵石。”

她三师兄……不对,清坞宗的前故人做任务归来,曾经送给她一根云檀木发簪。

为了偿还,她跑了整整三个月的佣兵会,做了三百多个任务,连个带馅的包子都不舍得买,只买了发冷的过夜馒头啃着吃。

卫凤鸣震惊地望向她,“云檀木那么值钱啊。”

乌姀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当然,云檀木娇贵,在严苛的环境才能生长,湿润不行,干燥不行,冷了热了也不行,就算长成也不一定是上好的料子。”

“啊。”卫凤鸣若有所思,“可是我家仓库积压了一堆云檀木,造了一堆的床还用不完,我爹还说要不要把全府上下的人棺材都提前造了。”

乌姀:“……”

她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说什么都表达不出来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只憋出三个字:“这样啊。”

她讨厌有钱人!

“诶,下一次省亲你要回家吗?”卫凤鸣勾住乌姀左右晃了晃,他身形高大,乌姀在他怀里小得可怜,被晃得头晕。

“不回。”乌姀摇头,唇线抿紧。

八大宗每一月都有省亲会,每一次她都过得度日如年,宗门里空空荡荡,回峰又冷清尴尬,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回去了。

一个人的生活过惯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那跟我回家吧,区区云檀木,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卫凤鸣露出一口灿烂的大白牙,语气带着深深的诱惑,如溪凤眸缀着细碎璀璨的光,眼含期待。

跟他回家。

这是她来到这里,第二次有人说跟他回家。

她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有钱人了。

乌姀怔愣地对上他的眼睛,忽然磕磕巴巴,“可是……可是……你爹娘不会又以为你恋爱脑发作吗?”

卫凤鸣大牙一收,冷漠地收回手,“说什么呢你,真不会说话。”

“哎唷你不要生气嘛。”乌姀捏住他一点衣袖,小幅度轻晃,小心翼翼抬眸看他的脸色,“你也知道,我不会说话……”

卫凤鸣佯装冷淡拂开她的手,“你撒娇也没用,已经很生气了。”

“那你不要生气不就好了?”乌姀理直气壮。

“我就生气。”卫凤鸣闭目荤素不进。

“卫凤鸣!”

乌姀装不下去了,叉腰怒视他。

“吕蝶蝶!”

卫凤鸣也学着她的模样,转过身和她面对面叉腰,怒目而视,却忍不住双双破功笑了。

谢锒琅遥遥地朝他们喊,“你们注意一些,准备启动了!”

——

画舫一路稳健飞行,在云海浮浮沉沉,谢锒琅三人正在煮茶谈话,乌姀好奇地伸手去握飘浮着的云雾,每次都扑了个空。

她撑着下巴,平静地看着自己距离凡界越来越近,渺小的村落逐渐变得触手可及。

她想,修士看凡间渺小,会不会也会有未知的生物如同看探囊之物一般看着他们,看他们面对生死的恐惧,面对至亲分别的悲痛。

“想什么呢?”卫凤鸣从后面拍拍她,“我们到了。”

乌姀回神,原来早就到了,“没什么。”

她跟在卫凤鸣身后下了画舫,谢锒琅挥袖一收,画舫再次变得如同手掌大小,被他收回芥子空间。

君皎月抬手指向一处,“那里就是紫榴村了。”

绿荷万柄,风来香满,白日青霭,翠华来日,村民们穿着朴素的外衣,各自为了日子奔波,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淳朴的笑容,几个村妇正在晾晒辣椒和稻子。

如此温馨美丽的地方,丝毫不像师兄口中的鬼村那般吓人。

“我们应该去哪里领工具?”

卫凤鸣眼尖地瞧见门口站了位翘首以盼的老者,似乎是在等人,“我们去问问吧。”

四人走近老者,温和地向他阐述了来意。

“你们是上面下来的仙子吧?我是这里的村长。”老村长慈眉善目,胡子头发俱是发白,步伐矫健,“同我来吧。”

乌姀等人乖乖跟在村长身后,卫凤鸣在前面和他交谈,一路有说有笑。

“村长爷爷,你们村今日有喜事吗?”

“是啊。”

他们路过一家挂着红灯笼,门口和窗棂贴满了“囍”字的人家,木门窗棂紧闭,上着生锈大锁。

乌姀望着那红红火火,洋溢着喜气的木门,却没来由地察觉到了阴森之气,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想赶紧离开。

和她走在一处的君皎月察觉到了,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低声问,“怎么了?”

乌姀不舒服地皱了皱眉,“我也不知道,总觉得那门……不对劲。”

君皎月循着也投去一眼,瞳孔紧缩一瞬,才露出笑,“应当是昨日降雨,水晕了墨,看上去才有些吓人。”

“囍”字是用墨水写上去的,雨水一打,黑墨便顺着雨水走势蜿蜒而下,晕作一团,红帖也淌下丝丝缕缕的红,看上去压抑沉闷。

原是象征着喜庆的红联,如同封印和镣铐一般死死咬在木门上。

见乌姀走远了还频频回头看着那木门,君皎月拽了拽她的袖子,“不好受就别看了。”

乌姀收回视线,点点头。

她打量着村落构造,觉得有些奇怪,“为何各家房屋围着中心而建,成‘回’字?”

她放轻了声音,避免让前头的村长听见,只做出了个嘴型:“以毒攻毒,以煞气驱恶鬼,镇压孤魂啊。”

一般的村落怎么可能会摆出这种凶卦。

老村长听见了乌姀前一句疑问,温和地回答她,“这里是老一辈留下来的了,百年里翻新了几次,我们也不懂风水,就按照老祖宗的传统弄了。”

乌姀若有所思,却不知道从哪突然蹿出一道背影,直冲君皎月而来,推搡了她一把,口中骂骂咧咧,极为难听。

“你这个小贱人,还回来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乌姀在她的巴掌落在君皎月脸上之前,率先攥住她的手腕,忍着怒气,尽量平心静气直视她:“你做什么?”

对上来人的视线的时候,乌姀愣了愣,她的眼睛像是被沙砾打磨过的珠子,蒙着一层灰雾,像一潭浑浊又没有生气的死水。

“滚!你们都滚!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她疯了似的对着君皎月吼,“不要让我看见你!不然我一定会打死你!一定!”

打结的头发像褪色的枯草一般的老婆子磨着牙,眼神泛着红光,死死盯着君皎月,像是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要是没有乌姀遏制她,下一秒就会冲上来撕咬。

乌姀眉心紧拧:“老奶奶,你别太过分了。”

君皎月稳住身形,扯了扯她的衣角,“一个素未相识的老婆子而已,不要理会就好。”

“可是……”

迎面快步走来一位面露焦急的男人,步伐匆匆,一面走来一面谦恭道歉:

“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们村出了名的疯老婆子,疯了五十年了,惊扰了四位仙人。”

他抬头一看,目光落在君皎月的脸上,浑浊的眼睛忽然迸出喜悦的光彩,“君……皎月?”

乌姀迟疑:“你认识师姐?”

“我和君……仙子,小时候曾经是玩伴。”男人紧张地搓了搓粗糙黝黑的手指,时不时抬头看看君皎月。

君皎月神色冷淡地一点头,看不出老友重逢的喜悦,“赵富,好久不见。”

乌姀三人看看这位年过半百的男人,又齐刷刷扭头看着青春靓丽,正是风采艳艳时的君皎月。

这俩看起像爷孙组合的……居然是儿时的玩伴吗?

虽然知道修士和凡人的寿命不同,但两者一对比还是颇有冲击力的。

见君皎月丝毫没有想和他寒暄的意思,男人尴尬又难堪地点点头,“那我,我先带着王阿婆走了。”

说完,不等君皎月回话,赵富就扯着王阿婆走了。

“赵富这人命苦啊。”村长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年轻时死了两个儿子,跑了三个妻子,好不容易拉扯大了儿子,前年还意外离世,他自己手指也被断了几根。”

白发人送黑发人,旁观者听来都心惊,他却经历了数次。

君皎月却勾起唇角笑,眸中闪着畅快的欢愉,“举头三尺有神明,他罪有应得。”

老村长听见了,却没表露出其他情绪,只是指着村落中央偌大的空地,中央有着一座十人高的观音石像,观音闭目坐莲花台,眉宇充斥神相。

石像后面是一座庙宇,牌匾上写着“求子庙”。

“今日你们就简单扫些落叶就是了。”

乌姀几人提着清扫工具,正恰好赶上君皎月所说的神秘求子仪式,场面弘大热闹,他们边扫边好奇观看。

在巨型送子观音石像前摆放着祭台,整整齐齐堆放着供奉人送来的贡品,金钱,黄钱,香和蜡,酒,以及一些孝敬的醢,脯。

凝结的蜡油装在三角鼎内,烧得通红油亮,颜色亮红得不正常。

五百来号外村人两两排成一列,分做八列,以面具示人多的大祭司从列尾开始摇铃。

他身后跟着的一排白衣稚子手拿宝瓶和杨柳枝,往闭眼虔诚跪拜的群众身上洒,大祭司口中念念有词:

“迎吾观世音,愿以众牲祭,以吾等心意,献予众仙灵,求得鬼门开,万子服归来!”

看得津津有味的乌姀一愣:“以众生祭?众生指的是……供奉观音的人?”

卫凤鸣被她的话惊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呸呸呸,应该是众牲,畜牲的牲吧?众生也太可怕了。”

乌姀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非人,打消了疑虑,“哦。”

大祭司走完了流程,振臂高喊一声:“跪拜仪式——起!”

五百多号人同时散开,占满了整个空地,乌姀几人一下被冲散开,所幸没一会他们重新汇聚在一处,在观音像脚下三步一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