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渔呆了呆,她这样,算不算是被调戏了?
旁边的凌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竞争对手的年龄范围越来越没有下限了,上至十八岁,下至五岁都有可能成为他的情敌。
他瞬间黑了脸,将小不点拎到一边,警告他,“这是我女朋友,你的女朋友还在家里喝奶呢,慢慢等着吧。”
池渔“噗嗤”一下笑了,“学长,他好可爱。”
“一点都不可爱。”
可爱个P,这个臭小子是来抢他女朋友的。
所有能吸引未来女朋友目光的生物,不论年龄大小,不论男女,全都是他的情敌。
面对情敌,必须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清除后患。
小不点被他拎到一边,急了,扯着他的裤腿,“哥哥,哥哥,我要看女朋友姐姐。”
凌渊:“……”
凌渊被他缠得没法子,只好试图跟他讲道理,“你今年几岁?”
“五岁。”
“你知道姐姐几岁吗?”
“不知道。”
“姐姐今年十七岁,知道十七减五等于多少吗?”
“不知道。”
小不点懵懵的,瞪大眼睛看着哥哥,那模样萌萌的,可爱极了,可惜某个男生没有爱幼的自觉,还在继续忽悠。
“十七减五等于十二。也就是说,姐姐比你大了整整十二岁,算起来比你大两倍。你想想,等你十岁的时候,她已经三十四了,等你二十岁的时候,她已经六十八岁了。我问你,你知道六十八岁是什么年龄吗?”
“不知道。”
“你看看你外婆,六十八岁就像你外婆那么老,到时候,你还愿意让她做你女朋友吗?”
小不点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明白,这么漂亮的姐姐怎么突然就跟他婆婆那么老了?
小不点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看看他,又看看手机屏幕,眼眶里水汪汪的,仿佛他再说一句就要哭出来似的。
凌渊给他最后致命一击,“而且,姐姐只喜欢我,不喜欢你。”
小不点再也忍不住,“哇”得一声大哭,抱着凌渊的大腿,“呜呜呜,咯咯,咯咯,姐姐为什么不喜欢我?”
凌渊和他谈条件,“如果你不说让姐姐做你女朋友的话,我就让她喜欢你,怎么样?”
小孩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哭了几下便忘记了他刚才说过什么话了,听到漂亮姐姐会喜欢他,连忙点头。
凌渊大发慈悲,抱起他对着屏幕,说,“行吧,那就勉强让你跟姐姐说两句话吧。”
池渔全程听着他和小孩子歪理,无语扶额,“学长,你欺负小孩。”
凌渊理直气壮,“他都跟我抢女朋友了,我还不能捍卫一下我的主权吗?”
池渔笑得不行,“阿九是个幼稚鬼。”
凌渊不愿意了,“我这都是为了谁?”
“心好累。”
“没爱了。”
池渔:“……”
怎么几天没见,这人小心眼和吃醋的功力又进了一个境界?
小不点奶声奶气地问,“姐姐,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过年呐?”
池渔学着他的语气,柔声说,“因为姐姐要在自己家过年呀。”
“那姐姐,你有红包吗?”
池渔猜测他是收了红包,所以问她有没有收到红包,就说,“有呀。”
她拿出池爷爷和阮星辰给她的压岁钱扬了扬,“诺,姐姐也有。”
小不点的小胖手伸进衣兜里,抽出一叠红包出来,炫耀似的说,“我有好多。”
然后又语出惊人,“姐姐,这些红包都给你,你能做一下我女朋友吗?”
还会用钱贿赂了?
凌渊眉毛抖了几抖:“……”
这小子,撬墙角撬上瘾了是吧?
池渔哭笑不得,“小朋友,你这么小就知道女朋友啦?”
小不点慢吞吞地说,“我不小,我们班的,那个奇奇呀,他都有女朋友了,他女朋友丑,我不喜欢她,我喜欢姐姐。”
池渔:“……”
池渔还想说些什么,远处有人喊他,小不点注意力又被吸引过去,跳下凌渊的怀抱跑了。
池渔和凌渊面面相觑。
凌渊正想说话,远外“嘭”得一声,是烟花爆开的声音,紧接着,电视上春晚主持人带着全国观众倒数欢呼声也传入耳中。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辞旧迎新,佳节已至。
池渔在电话这头也听到了,“学长,我们一起倒数吧。”
“好。”
“八,七,六……三,二,一。”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阿九,新年快乐。”
“小鱼,新年快乐。”
池渔站在阳台看出去,一道美丽的弧线冲上天际,在夜幕中噼里啪啦地炸出绚丽多彩的花簇,将夜空燃得如同白昼。
她清甜的声音也同时落下,“学长。”
“新的一年,祝学长旧愿皆已偿,来年有新愿,山高有路行,水深有舟渡。”
凌渊看着她好看的眉眼轻笑,“池小鱼。”
“嗯。”
少年懒散地背靠着栏杆,看向屏幕里的小姑娘,小姑娘眸光闪闪,比方才天幕下燃烧的烟花还耀眼。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池渔下意识对上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眼,隔着屏幕,她似乎都能感受到他眼神的炙热。
不知为何,池渔的心跳瞬间加快。
她觉得自己好像能猜到点什么,可又有些不确定,顺着他的话问,“是什么?”
“想马上到你二十岁生日,想和你结婚。”
意料之中,亦是意料之外。
少年的感情总是热烈又张扬,又充满了勇气。
池渔笑了起来,握着手机的手颤动了一下。
“学长,那我也说说我的新年愿望?”
凌渊盯着她的眼睛,“好。”
池渔说,“我想快点当学长的女朋友。”
她看看前方,往日沉寂的夜色,却因为有烟花的照耀,而显得热闹起来。
“当学长的女朋友一起会很幸福,我迫不及待了。”
凌渊明亮的眸子闪了闪,半晌,舔了舔唇,笑得很欢快,“嗯,我也是。”
他说,“我也迫不及待了。”
那一晚,窗外的烟花燃了一整夜,同一星空下的两个少年,因为对方的话,心跳也如那天上的烟花般,“砰砰”地炸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