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说,也是怕吓到她。
但是今晚的情况好得让他惊喜,没有情绪失控,没有令人窒息的红,甚至说的时候,他仿佛是个第三者,站在某制高点来叙述这件事。
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她在身边的缘故,但总归是一件好事。
“学长,别怕。”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犹如天籁,好听到让人心颤。
“别怕,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池渔看着他露出一抹甜笑,目光坚定,像是春风化雨,温暖了一年四季。
那一刻,凌渊感觉自己身上沉重的思想包袱,在她灿若星辰般的笑容下,都被卸下了一般,心头轻松无比。
天色渐渐暗淡,马路上的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灯光倾泄下来,照在少年的身上,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
池渔微微眯了下眼睛,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倾身过去,虔诚地亲了下他的唇。
他的唇很软,温热。
一触即离。
少年的不安和暴戾却在这一刻被池渔安抚下来,回归到他原本的心灵栖息地。
他在心里说,池小鱼,我已经给过你离开的机会了,既然你选择留下,那么,今生今世他都不会放手了。
少年眼睫轻轻一颤,在她准备退走的那一瞬,大掌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向他的方向推,不肯让她逃走。
在吻落下来的那一刻,他说,“小鱼,等你高中毕业我们就先订婚好不好?”
这是他灵光一闪的想法,但说出来之后,竟然觉得这个主意非常不错。他爱这个女孩,他真的很想很想早点将她的名字写进自己家的户口本上。
虽然,在这么不正式的场合下说出这句话,确实显得诚意不足,但是,此时此刻,他心意是百分百的。
池渔一怔,张着嘴正想说话,就被某人趁虚而入堵住了嘴巴,她迫仰着头,接受他来势汹汹却温柔细密的吻。
尽管他们有过亲吻,池渔的吻依然生涩,而男生在这方面明显得进步神速。
但也明显的克制,少年始终不敢越雷池半步。
池渔还是不会换气,被吻得呼吸不过来,像离了水的鱼儿在空气中挣扎着,凌渊终于放过了她,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后颈。
他没离得太远,还停在暧昧的距离,喘息着问,“好不好?”
那架势,好像是她不答应,他就要来硬的似的。
池渔恢复了呼吸,傲娇地说,“等本姑娘考虑考虑。”
凌渊欺身上前,两人的距离缩得更短了,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炙热得让她有种想逃的感觉。
可男生的大掌强势地扣在她脑后,另一只手落在她的后腰,她完全没有后退半步的可能。
“要考虑到什么时候?”他的目光停在她的唇上,“一个吻的功夫够不够?”
吻再一次落下,少年的节奏更加缓慢也更加温柔,动作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娴熟,他的唇轻轻吮着她的,像是在一首美妙的旋律中舞动,每一次的吸吮都在传递着他深深的爱意。
他喜欢和她亲吻,每一次的吻,都能让他感受到他和她的距离更加亲近,和喜欢的人用这种方式来分享彼此真的让人愉悦。
良久,吻分。
两人都有些轻微的喘。
四目相对时,没有尴尬,而是,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浓浓的笑意和心照不宣的满足。
少年低哑的声音响起,“池小鱼,答应吗?”
说着,作势又要亲上来。
池渔抱着他的脖颈,轻轻地喘了口气,撒着娇逗他,“别急嘛,让我再想想。”
“还要再想?”少年着急了,对她的回答十分不满意,“难道你还想着跟别的男人订婚?”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哎呀,你想想嘛,等我高中毕业,满打满算,才刚满十八岁耶,十八岁订婚会不会太早了呀?”
她本身就比别人小一岁上高中。
“不小了,十八岁成年了,订婚刚好。”少年想法很美好,“十八岁订婚,满二十岁领证,等你大学毕业再摆喜酒。”
女生满二十,男生满二十二就可以领证。
等池渔二十岁的时候,他年龄也快够了。
那个时间领证,堪称完美。
他忽然庆幸起来,幸好他比她大两岁,如果是同龄,估计还得等,对于他来说,那是一件多么煎熬的事情。
“可是,等我高中毕业我们才开始谈恋爱呀。”
“不影响。订婚和谈恋爱同时进行,一点问题都没有。”
池渔:“……”
见过急的,没见过这么急的。
其实她也就是逗一逗他,并不没有不答应的意思。
她对感情或者是做事都是很果敢的人,从不拖泥带水,她很清醒地感知到她对他的喜欢,从最初的遇见,到后来被他吸引,被他温柔以待以及独一无二的纵容。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吸引她,无可救药地。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早订婚而已。
凌渊双眸紧紧盯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就怕在她脸上看到抗拒的情绪,身后扶着她后腰的大掌下意识收紧了些,喉结克制地滚动了下。
他其实是紧张的。
他突然想到什么,伸手摸了摸口袋,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条漂亮的手链。
“小鱼,这条手链是我在京市买的,原本是送给你作为升上高三的礼物的,但在此刻,我想先借花献佛,先答应我好不好?”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他取出手链,低垂着眼眸,认真地缠绕在她手腕上,上面的坠着一枚小小的同心结,就像是他们两颗火热的心紧紧相随。
池渔垂眸看了几眼,轻轻转动了下手腕,扬着好看的眉眼,问,“好看吗?”
“你戴什么都好看。”
“要是我不答应的话,这条手链还送我吗?”
凌渊被逗笑了,抬手掐了下她的脸蛋,反问道,“池小鱼,你说呢?不送你还能送谁?”
池渔非要和他杠,“谁知道你还有没有别的妹妹。”
凌渊头皮一紧,软声哄道,“祖宗,有你一个祖宗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气了,再有会短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