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渔怔怔地看着他,他墨黑的眼眸藏着熠熠的亮光,宛如秋池上撒满了星星,她忍不住喊了他一声,“学长。”
“嗯,在呢。”
“乖宝。”少年牵起她的手,包裹在大掌中,掌心传来的温热让池渔的心微微一颤,“你不要被身世束缚住,你那么努力,未来的你肯定会熠熠生辉的。”
池渔眼眸闪了下,“学长,你是住在我心里了吗?怎么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啊。”
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尾音拖得长长的,有一种嗡声嗡气的娇憨。
凌渊狭长的眼睛笑成一道弯月。
他是因为在意啊,所以时刻留意她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丁点眼神变化,他都能感知得到。
“是呀,我申请了在你心里长期驻扎,你批准吗?”
少年的目光炙热坦诚,如同一片盛满了爱的海洋,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学长。”池渔抬眸,杏眼微微弯起,踮着脚,声音落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我批准了呀,还给你开了绿色通道,期限是永久的。”
尽管凤城春节不能放烟花,但凌渊心里像有万千朵烟花在燃放,砰砰砰的,一下又一下,撞击得他心脏乱跳。
他垂眸和她对视,“池小鱼,你怎么那么会啊?过年期间是不是背着我看了《情话大全》?”
池渔掏出手机,煞有其事地说,“是呀,我给你推荐个。”
下一秒,凌渊的手机上和池渔的对话框里弹出一个网页:
【震惊!高考前夕谈恋爱!对学生危害极大,家长再不注意就完了!】
凌渊:“……”
让他说什么好呢?上一秒还是甜言蜜语,下一秒便被泼了一盆冷水。
“我现在确定了,你没看《情话大全》,你是看了《如何破坏情人之间浪漫气氛》。”
看他炸毛的样子,池渔忍不住哈哈大笑。
凌渊幽怨的眼神:“……”
这样子的凌渊实在太少见了,池渔笑得停不下来,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哎哟哎哟的。
凌渊表情十分无奈,柔声哄道,“祖宗,别笑了,等会要打嗝的。”
话刚落下,池渔就“嗝”了一声。
笑声戛然而止。
两人面面相觑。
池渔:“……”
“学长,我觉得你过年是看了……嗝……看了《如何将自己变成乌鸦嘴》,嗝……”
凌渊:“……”
池渔:“!!!”
池渔一直在打嗝,凌渊只好想方设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池小鱼,我考考你,古人是怎么形容两人心意相通的?”
池渔在心里回答他,心有灵犀一点通呗。
嘴上却说,“这也太简单了吧?换一个。嗝……”
“那难一点的吧。有个人在网上问:手上的动脉在哪里?很多网友回答:我爱你。为什么?”
为什么?
池渔还真的认真去思考了。
首先,网友问这个问题肯定是事出有因的,谁会莫名其妙问这个?她猜测,一个学医的人问的,一个是那人想自戕?
如果是学医的,直接问老师或者找书就能知道吧?
那剩下的答案就是——那个人想要自戕?
所以网友们担心他出事,就都回复“我爱你”,让他感受到这个社会的温暖,想阻止他不要做傻事?
“那后来那个人怎么样了啊?”
“我也不知道。”
他单纯的想给她转移注意力而已。
认真分析过的池渔:“……”
被这问题一打岔,池渔倒真的不再打嗝了。
这个问题无解,池渔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学长,你刚才喊我什么了?”
“池小鱼?”
“不是。”
“乖宝?”
池渔羞,“这是爷爷喊我的,你怎么盗用了?”
“我觉得乖宝很好听,以后我也这么喊你。乖宝。”
爷爷喊她的时候,她觉得很正常。
可少年的声音落下时,她却觉得有着致命的温柔,酥酥麻麻的,似乎勾芡着宠溺感,让她的心都颤了起来。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凌渊抬手捏了下她嫩得掐出水来的脸蛋,心里软成一片。
小姑娘太乖了,难怪池爷爷喊她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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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去凌渊家烧烤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凌渊让她看看要请哪些女生,池渔在这里的朋友不多,就只有言柒舞、蒋夕属还有魏紫玩得比较好。
凌渊在群里@了她们几个,然后还让梁子皓拉上周暮云的堂姐周暮白。
池渔才知道,周暮白是梁子皓喜欢的女生,她在国外读音乐学校,特意请了假回来过年的,等过了元宵节才走。
池渔来梁家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到凌家做客。
因为元宵节那天是周五,他们下了课才从学校赶来,一行人进了凌家院子。
凌老爷子和凌奶奶早就坐在院子里等着他们了,看到一群青春洋溢的孩子们走进来,慈祥的笑容里又多了几分怀念青葱岁月的意味。
宋澈等人嘴甜,进门就喊爷爷奶奶好,有人祝身体健康,有人说恭喜发财,逗得两位老人笑得合不拢嘴,欢喜地给他们发红包。
这群人当中,除了池渔和言柒舞,其他人凌老爷子夫妇都见过,因此,凌渊只介绍了她俩。
池渔和言柒舞都礼貌地向前喊了声,“爷爷、奶奶好。”
看着如花一般的女孩,凌奶奶拉着她们的手一个劲儿地夸,“像一对姐妹花似的,长得真好看。”
她看着池渔,“这就是池渔呀,我听你妈妈说过你,奶奶还说来了这么久怎么没见着人,这不,念叨念叨着就见着了。”
池渔,“是我的不是,早应该过来看望您了,希望您不要怪罪我的失礼。”
“这孩子这么会说话呢,”凌奶奶扭头对凌老爷子说,“仲文可真有福气,梁夫人生得好,两个女儿长得也好看,要是我有两个这么漂亮的孙女儿,做梦都能笑醒啊。”
她指是池渔和梁子萱。
凌老爷子笑咪咪的,“那可不。”
他在池渔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打量她了,这份打量不是审视,只是寻常的看,长辈对晚辈的看。
池渔这会虽然有些羞意,但至少落落大方,任由长辈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