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着地伸手把花递到容萧面前。
容萧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把灵犀花接过来。
“花开花落,自有定时,你也不要太强求了。”
容靳听见这话,望着容萧的清澈沉静的眸子笑了一笑,眼底都是无奈和志在必得。
“花开了,自然是我的,耐心我还是有的,多久我都愿意等。”
这可真是稀奇了,容萧警惕地看了容靳一眼,他这是吃错什么药了?前面还可以说是容靳伪装一下的性子,后面可完全不像他了。
容靳眼珠子在眼眶里滚了一下,眼神中又流漏出精明和狡黠来。
“这么看我做什么呢?难道我不是之前的样子吗?”
容萧看他神态恢复到以往的样子,悄悄松了一口气。
心里暗暗吐槽,容靳自己心里没点数吗?他从小见着人要使坏的时候才是这幅样子,态度越温和,算计人心越狠,手段越毒辣,让她心里也跟着忐忑不安起来。
看容萧的神态变化,容靳拍了拍她的胳膊。
“担心些什么呢?你在容家,不会有什么事的。”
容萧心道:这才对味儿嘛,刚才那套话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超乎寻常,搞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后面他肯定还有别的动作,容萧心里叹息,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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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陈留琛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直在屋里不停的打转。
安姨在旁边也有些不安,却还沉得住气。
“不必着急,这些事你师父已经交代好了,等明天……你自去做事就好。”
“你小姨和妹妹有我带着,不会出什么事的。”
话虽如此,陈留琛还是十分不安。
“我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妹妹,你有看到什么吗?”
陈鸢还是梳着双丫髻坐在床上,却不复之前俏皮可爱的样子,脸上都是空洞和茫然,宛如一尊坐在庙里的神像,周身萦绕缥缈而冰冷的气息。
陈鸢答:“没有,只看到一柄剑,剑柄系着玄色的剑穗。看来,剑的主人会破解这一切。”
陈留琛按照之前被妹妹培养出来的惯常思维,摸着下巴开始胡乱猜测,“黑色的剑穗……应该是个男的,用剑的话,大概是个剑修……难道是咱们师父之前的道侣?”
云鹿在旁边早就坐不住了,听到这里连声附和:“是了,单看师父之前的洞府,就知道师公一定是个厉害人物,凭他能在十万大山里圈驻扎的本事,想必把师父从容家借出来也不在话下。”
陈留琛点头赞同,却又沉思,“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陈鸢在一旁无知无觉,像是一只精致的、失去了灵魂的人偶。陈留琛还是很担忧,连忙上去摇晃她:“别看了,师父修仙天赋是我等十倍,又是容家本家人,总会有办法的。”
陈鸢却终于回过神来似的,神情凝重地说:
“这穗子,大概是清观月初给柳邕买的。”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发生了变化,陈留琛跟云鹿对视了一眼,都变得沮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