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靳眉毛跳了一下:“你担心这个做什么?他既然是你的孩子,那就也是我的孩子。难道这么多年,我有哪里对你不好吗?”
容萧毫不客气地将他喉结上那根针拔了出来。
“你说呢?难道这两年你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容靳又开始咳嗽,“是我的错,我应该准备得更好一些。”
容萧简直不想再理会,但还是耐着性子哄他,就像她之前那么多年所做的那样。
“那样做是不对的,我需要足够的空间来调整,你也需要再想一下怎么能让我放下心来。比如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我该回我先前的住处,你也该回去处理宗族事务。”
“明天吧,明天我们再谈论此事。”
容靳又拉住她的手,“咳咳咳……不如去我那里住,还能咳咳……给孩子布置下屋子,咳咳咳咳咳咳咳也舒服方便些。”
“我这几日还要拜访戚氏故友和几位朋友……怕是不甚相宜,今日心虚不佳,失手伤了少主,还请少主莫怪。”
说完,就不理那个喉咙漏风的人,径自推开门走了。
门口容平安还在守着,容萧心里还气不平,“看来安长老也晓得些家族情谊,尊卑上下也顾不上了。”
平常可难得听容平安论什么哥哥妹妹,倒是常拿叔叔的辈分压着容靳,今日容萧还稀奇,觉得自己晋升金丹以后他可算是换了副面孔,谁想根源却在容靳身上,所谓命运不由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容萧今天可算是见识了。
按照容家规定,容靳十五岁的时候进入议事厅议事,却被容平安联合几位长老排挤的厉害。
容平安此人,大约从容禄成上位的经历中得到了许多有益经验,自己也跃跃欲试,也想走“族长与嫡系子孙不贤,本姓长老强势上位”的路子,所以趁着容靳尚未长成,竭力逼迫打压他,一度把容靳逼得狼狈不堪。
可谁又想得到,短短六七年时间,他就被容靳拿捏住命门动弹不得,在宗门争端中一败涂地了呢!
想着这些,容萧回了六岁以来住的小院子。
这院落不大,只有几间小屋子,却洒满日光,显得温馨而舒适。
墙角边有些好养活的灵植,满天星和小荧菊点缀其间,星星点点的金橘色和碧蓝色闪烁,煞是好看。
容萧觉得心情好了一些。
她父母在这间小院子里共同生活了二十余年,容萧七岁后也生活在这里,一草一木,都是生活的痕迹。
容萧从灵兽袋里掏出舅舅送的璇龟,丢到墙角的水缸里。
她盯着璇龟吐的泡泡看了一会儿,舅舅送她璇龟的时候她还小,璇龟是筑基期修为,可以保护她减少受伤。
说起来,容萧的舅舅也算是奇人,他比容萧母亲也就是容妍小了四十多岁,修炼天赋一般,皮相颇好,沉默寡言,却懂女人心思,平日里红颜知己无数。
那时容萧才两岁,舅舅把她从育婴堂接来照顾她,直到七岁时舅舅去送别友人,然后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