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一刻,陈留琛一身夜行衣打扮,从从柳家的墙头翻了进去。
来之前他早就打探好了,柳家这边破的没法住人,所以上阳宗的修士只有晚上只有子时巡逻。
这宅子里连个老鼠都没有,陈留琛闻着四下里的焦糊味,感慨万千,柳家的风光好像就是前几个月的事,没想到顷刻之间,就烟消云散了。
陈留琛年纪小的时候,也没少来柳家,这里的宅子布局变化也不大。他熟门熟路地找到柳家家主仅剩的那半间屋子,开始在他和柳夫人的卧房里摸索。
他翻到匣子里有一样东西,粘在匣子内壁上,需要很用力才能抠下来。
原来这是一枚储物戒指。
陈留琛疑惑为什么这枚戒指没有被找到或损毁,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将戒指打开了。
里面有两封信和一大堆几乎把陈留琛眼睛闪瞎的修炼资源。
两封信上,分别写的吾儿启和陈公启。
陈留琛心中非常疑惑,这个“陈公”指的是谁呢?是他爷爷?还是他的叔叔伯伯?
时间太紧他来不及看信,只好胡乱将剩下的地方包括藏书室、书房剩下的灰扒拉一遍,把不管有用没用的东西,通通划拉起来装进储物戒指。
已经是丑时三刻,他正要离开之时,却突然听到隔壁有人喊叫,声音极度凄惨。
隔壁就是陈家和云家,他犹豫了几息,决定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事。
他趴在陈家后院的墙上,隐隐约约听到他婶婶在屋里惨叫。
“放过……吧,我真的把……都告诉你们了,剩下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放了他吧……求求你们了,放了他……”
陈留琛听得十分不忍。他婶婶究竟做了什么事,才惹得这些人惦记?
里面的人却突然大呵一声:“谁?”
说着就追了出来,陈留琛连忙翻墙而去。
日上三竿,容萧在酒楼等了好半天,小白都把酒楼里的菜尝了个遍,才等到姗姗来迟的陈留琛。
他精气神与之前大不相同,要不是身形与之前别无二致,容萧都认不出来了。
他此刻耸头耷脑的,脸上样貌还没改回到原来的样子,看着既磕碜又可怜。
陈留琛开口就说:“师父,我不明白,我爷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身为孙子,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他。”
容萧看他怪可怜的,也很好奇。
“你爷爷怎么了?”
陈留琛就将他发现的事和盘托出。
昨天跟踪他的那个人,只有筑基初期,陈留琛多年来处于叔叔婶婶的监视之下,有丰富的被追踪经验,一会儿就把他甩掉了。
甩掉之后,陈留琛对那封写给陈公的信十分好奇,按捺不住之下就拆开信封,看了里面的内容。
大致意思是这样的:陈悭,你的孙子孙女已经跑了,我答应你要做的事已了,如今我大概已遭遇不测,我知陈公人品,还望陈公信守承诺,完成约定之事。
容萧看了这封信,沉思一会儿,就问陈留琛要另一封信。
奇怪的是,这封信并不是写给柳家少主柳维的,而是写给嫡幼子柳邕的。
信中苦苦叮嘱柳邕,不要冲动,想办法保住柳家,必要时也联络何家长老周启光,借何家声势护住族人,然后再图谋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