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涂因猥亵和强奸未成年少女被捕,在白云湾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浪。
早在十几年前,孙涂已经是当地有名的大老板了。
他在区里开了几家食品加工厂,在白云湾,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给他打工的人。
这些人里,包括尤红玲的爸妈。
孙涂伪装的很好,待人和善,体恤下属,热衷做公益,一直以来,尤红玲都亲切的喊他孙叔叔。
她永远的记着那天下午,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夏日午后,孙涂向她伸出了魔爪。
闷热的房间,她拼命的挣扎,浑身湿透,奄奄一息,像一条脱水的鱼。
手被绑着,嘴巴被捂住。
她被拍了照片。
以各种屈辱的姿势。
唯一庆幸的是,那天下午,去城里看病的爸爸提前回来了。
轰隆隆的摩托车由远及近。
孙涂慌张的收起手机,开门逃走了。
她想告诉爸爸,自己被欺负了。
可等泪流干了,她还是没有说出口。
孙涂威胁她,如果敢说出去,他就让她一家子在白云湾混不下去。
“你爸爸身体不好,几次三番的求我,我看他可怜才给了他一份工作,还有你妈妈的工作也是,你想清楚……”
最终,她做了一个胆小鬼,将那个秘密永远的埋在了十八岁的夏天。
那些上锁的相册,分别属于不同的年轻女孩。
她们或被偷拍,或因工作和助学等原因被孙涂威胁逼迫,与其发生关系。
孙涂被抓,面临牢狱之刑。
对她来说,这漫长的一仗,打了十几年。
“怎么还不睡?”
尤红玲缓慢回神,放下酒杯,搂住男人腰腹,“睡不着。”
“我陪你待会儿。”
男人抱着她,一起躺在了躺椅上。
温热的吻落在她额头。
夜空高远,星宿漫天,美得让人陶醉。
“如果那天下午,我去找你就好了……”
高考结束后,他几乎天天去找她,唯独那天没去。
“周游。”
女人捂住了他的嘴巴,“别纠结了。”
“最不用觉得愧疚的,就是你。”
从始至终,他都坚定的爱着她,站在她这一边。
“我们耽误了很多年,这倒是真的。”
女人苦涩的笑了下。
“不过你应该庆幸我毛病好了,要是搁以前,你别想和我亲亲抱抱。”
那件事之后的很多年,她都不能跟男性近距离接触,生理性排斥,觉得恶心反胃。
甚至身上还会过敏,起疹子。
男人没说话,捏着她的下巴吻她。
温柔又急切。
他眼里有泪。
“对不起。”
“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陪着你。”
当年她坚决说分手,他挽留无果,从那时候起,到他退伍回到白云湾,这中间的很多年,他们没有过联系。
“闭嘴。”
“你再说一句对不起,就不准上床睡觉。”
女人搂着他脖颈,撒娇似的吼他。
“好,我不说。”
“周游。”
“嗯?”
“我们要个孩子吧。”
“我想要宝宝了。”
“好。”
—
盛夏时节,天早早的就亮了。
贺东是被踹醒的。
大腿处蓦地传来一阵痛感,他条件反射护了一下,却摸到了满手的滑腻。
“小东西,你看你踢哪儿了?”
男人轻声低语,抓住了女孩细嫩的脚腕。
“你干嘛,痒……”
女孩没睡够,有起床气,皱着眉头抽回脚,蜷成一团。
贺东勾唇笑了下,无奈摇头,拿过一旁的小被子盖住女孩的肚子。
没一会,温黎也醒了,揉了揉眼睛,“东哥,我刚才是不是又踢你了?”
“刚才那一脚,差点把你这辈子的幸福踹没了。”
男人将双臂枕在脑后,眼神幽幽的盯着她看。
温黎心中了然,脸蛋泛起红晕。
“那个,没事儿吧?”
“疼,给我好好揉揉。”
“……”
“你自己揉。”
女孩娇嗔道,掀开被子下床,“我要起床了。”
“真不揉?”
“不揉。”
“不揉就算了,过来试试,还能不能用。”
“……”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男人变着法儿的想干坏事。
“黎黎。”
男人拍了拍身旁的床垫,“过来。”
“坐摇摇车。”
啊!!这臭男人,越来越不正经了。
…
两个小时之后,屋内的动静才彻底消停下来。
男人身上实在是太烫了,肌肤相贴热得离谱。
温黎向前挪了挪,离男人远了些。
“东哥,你今天不用去民宿吗?”
“不去。”男人侧躺着,捏她手臂上的软肉,“在家陪你。”
“陪我干嘛,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贺东嘀咕着,像是自言自语,“比小孩还让人操心。”
她不在跟前的时候,他不仅想,还总是提心吊胆,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
生活里有太多安全隐患,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东哥,你抱我去洗澡。”
女孩伸腿揽住他的腰,“一会要去拿快递。”
贺东起身,询问道,“买的什么?”
“我们俩的白衬衫。”
“白衬衫?”
男人语气随意,好像真的不知道白衬衫的用处,“干什么用的?”
温黎掰过男人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拍结婚登记照用的。”
“哦。”
男人勾唇,笑容染上几分痞气,“谁和谁拍结婚登记照用的?”
“咱俩啊。”
“说清楚点。”
温黎知道男人想听什么,声音很甜,“贺东和温黎。”
…
两人选了周年纪念日那天去领证。
避开了520,521等领证热门日期,民政局的人肉眼可见的稀少。
登记,领证,宣誓台拍照,一套流程下来,只用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
贺东破天荒的发了个朋友圈。
两本红彤彤的结婚证。
配了句朴素的文案。
以后有媳妇儿了。
温黎忍着笑意,给男人点了个赞。
“媳妇儿。”
温黎低头系安全带,“干嘛?”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
“从民政局出来,你都叫了十几遍了。”
还有结婚证,从头到尾都被他攥在手里,放包里他还不肯。
“这就听烦了?”
男人按着她的肩膀亲了好一会儿,“以后还得叫一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