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久违的晨曦从窗帘缝隙中溜了出来。
女孩翻了个身,薄被下的身躯不着一物。
想到男人昨晚的罪行,温黎又气又羞,他简直就是头吃不饱的恶狼。
现在都这个程度了,以后的日子简直无法想象。
温黎掀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毯上,护士装已经被撕的不成样子,悲惨的散落各地。
她将碎布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醒了?”
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神清气爽的倚着在门前。
“你出去!”
温黎急忙护住身子,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
“又不是没看过,还害羞呢。”
温黎换了一件干净的小白裙,开门出去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给男人。
“怎么了?”
贺东察觉不对,紧跟在小姑娘身后进了浴室。
温黎挤牙膏的手都在抖,开口的声音也是沙哑的。
“你还问我怎么了?”
“我跟你说,从明天开始不准在我这边过夜。”
他失去理智的时候,根本不听她任何祈求。
“我昨天是过分了点。”
男人声音突然柔了下来,温黎心中的气也瞬间消了大半。
“但是,你没感觉吗?”
“我……”
温黎红着脸,埋怨道,“你自己好好的,把我折磨的不成样子。”
“那是你体力不行。”
“跟我跑步?”
小姑娘炸了毛,“贺东,你要是再敢提跑步这件事情,我们就绝交!”
“好好好,不提了。”
她昨晚编的辫子,今早散下来满头的卷发,漂亮又呆萌。
“黎崽。”
男人低头,在她头上吻了一下,镜中的双眸满是柔情。
“我喜欢你。”
温黎扬起嘴角,心里的气完全消失。
他是知道怎么哄她的。
…
北城,初秋。
汽车沿着梧桐大道一路向北,最终停在一栋老旧的小洋楼门前。
副驾驶的女孩睡得正熟,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
车子静静地停在原地,贺东解开安全带,闭目养神。
一个小时后,温黎睡眼朦胧的醒了过来。
眼前的景象陌生又新奇。
“东哥,我们到了?”
男人闻声睁开眼睛,“嗯,到了有一会了。”
“那你怎么没叫醒我?”
“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小楼挺漂亮的,整体风格偏西式,大门是铁的,深绿色,看上去别有一番味道。
“东哥,你家的大门好好看。”
男人勾着嘴角,“我爸当兵,对绿色情有独钟,大门是他选的。”
院子的西侧有一棵很高的银杏树,树底下是一小块泥土地,以前应该是用来种菜,不过现在荒废了。
贺东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门进了屋。
温黎跟在男人身后,环顾四周。
房子不大,但干净整洁,客厅中式风格浓厚,有很多瓷器和奇石摆件,墙上还挂了两幅山水画。
一看就是老干部住的房子。
温黎对客厅的每个细节都充满好奇,颇有兴致的欣赏着。
“东哥,你爸爸收藏了好多东西啊。”
贺东在厨房冲洗热水壶,烧了几瓶矿泉水。
“这些都是他的宝贝。”
“这棵文竹长得好好哦。”
小姑娘坐在沙发上,歪头看着翠绿的文竹,小表情可爱生动。
“文竹好养活,我们回去也可以买两盆。”
“好!”
“黎黎。”
“嗯?”
温黎回头看男人,“怎么了?”
“你为什么……”
男人抿着唇,没有再问下去。
温黎走到男人身边,握上他的手。
“东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是不是想说,我为什么不问你父母的事情?”
贺东沉声应着,“嗯。”
“其实,我都已经知道了,我向周爷爷问了你的事情。”
她说出口的那一瞬间,男人手指明显动了一下。
贺东垂了下眼皮,将嘴里的薄荷糖咬碎。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面对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可看着她的时候,他远远没有想象中的从容。
他甚至生出了,一点点的自卑感。
“黎黎,我有点惨是不是?”
男人调侃自己,笑着问她。
“东哥。”温黎主动与男人相拥,鼻音渐浓,“你小时候肯定受过不少委屈。”
“我这个人倔,生活再苦都打不倒我。”
要不然,他不会有今天,活得还像个人样。
“黎黎,你放心,我心理没问题,也没染上过任何恶习。”
温黎抬头,看向男人的眼睛有些红,泛着水意。
“我知道啊。”
女孩语气有些埋怨,“你跟我解释这些干嘛?”
出生在黑暗里,不代表就是一堆烂泥,也可能是其中一颗小小的种子,一颗会长成参天大树的种子。
“东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你房间看看嘛?”
“在二楼。”
贺东牵着女孩的手,视线却从未从她脸上离开。
他这一辈子,能跟她在一起,已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