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卧室很大,极简的黑色装修,风格硬冷,线条感强烈。
家具陈设较为简单,一张木板床、一排玻璃门衣柜,还有一张立在窗边的办公桌。
温黎摸了摸床,试探性的坐了上去。
还行,不是特别硌屁股。
“东哥,你的房间跟你的人一样。”
女孩坐在床边,被牛仔裤包裹的美腿随意的搭在一起,脚踝纤细,白的惹眼。
贺东抬眼,笑着问道,“怎么?”
“就是又冷又硬。”
“哪儿冷哪儿硬?”
温黎面上微微发烫,“你不喜欢笑,很严肃,经常冷脸。”
“硬呢?”
“你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硬得跟石头似的。”
男人闷笑,声音磁性撩人,“使用感受还行吗?”
温黎一时间跟不上老司机的节奏,懵懂的嗯了一声。
使用感受?
她猛然反应过来,脸色爆红。
“到底行还是不行?”男人继续追问道。
“行。”
温黎心跳剧烈的站起身,假装被墙上的装饰画所吸引。
肯定行啊,他表里如一的强悍。
贺东盯着羞涩脸红的小姑娘,心里邪火乱窜。
“你在这儿随便看,我去楼上晒几床被子。”
男人从衣柜里捞出三床棉被,轻轻松松的扛在肩上。
“晒这么多干嘛?”
现在天气不冷,随便盖个空调被就行。
男人回头看她,“床你不嫌硬?”
“铺两床被子软和点。”
温黎心里暖洋洋的,冲男人甜甜一笑。
被人时刻放在心上的感觉真好啊。
“对了。”男人忽地顿住脚步,侧头看她,“水应该烧好了,去楼下喝点。”
“好。”
温黎接了杯水,慢悠悠的返回二楼,手指轻轻扫过扶手,不出所料,指腹粘满了灰尘。
卫生间置物架上的水盆和抹布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怔了一瞬,咚咚咚的顺着楼梯跑到了一楼。
老城区很安静,屋外偶尔传来树叶摇曳的沙沙声。
女孩打了盆水,将一条明黄色抹布浸入水中,有模有样的擦起了楼梯扶手。
“黎黎。”
小姑娘聚精会神的擦着扶手缝隙,应他的时候连头都没抬。
贺东快速下着楼梯,浓眉微拧,语气里带着些许斥责,“谁让你擦的?”
“扶手上面全是灰。”女孩小表情有些嫌弃。
“给我。”
大掌闯入视线,将她手里的抹布夺了过去。
温黎站起身,不明所以的看着男人,“你干嘛,我还没擦完呢。”
“我在这用你干什么活。”
“我闲着也是闲着嘛。”
贺东将抹布丢进水盆,眸色不悦,“用不着。”
“这活轻松的很,一点都不累。”
“去看电视。”
他催她离开,摆明着不想让她干活。
温黎抱起双臂,跟男人理论,“你总说我身体素质不好,缺乏锻炼,做点家务活不是刚好吗?”
“我是想让你锻炼身体,但不是通过做家务这种方式。”
男人眸光热烈,直直望进她眼底,“我浑身使不完的劲儿,这些活交给我一个人就行。”
温黎拉住男人的手指,“可是我想帮你分担一些。”
“不需要。”
“……”
“好了。”贺东抬脚走下台阶,揉了揉女孩的脸,“不是想看我以前的照片吗,在书桌的抽屉里。”
温黎思索片刻,果断放弃了……擦楼梯扶手。
书桌抽屉里躺着两本厚厚的相册,记录了他成长的点点滴滴。
温黎趴在床上,翘着腿儿,仔细的翻看着每一张照片。
东哥还真是从小就一脸冷酷,照相时的表情永远淡然,眼睛里有远超同龄人的严肃和成熟。
不过每次拍全家福的时候,他都会笑,而且笑得很开心。
照片上的男人女人很有夫妻相,爸爸身姿挺拔硬朗,总是穿着一身军装,妈妈端庄优雅,长相温婉,喜欢穿淡色系旗袍。
气场很搭的一家人。
时间流逝的很快,窗外天色渐渐变深,天边晕着一层粉紫色的晚霞。
“黎黎。”
温黎闻声抬头,径直撞进男人灼热的目光里,他换了件白色T恤,看起来干净清爽。
“看多少了?”
温黎满足的将厚重的相册合上,“刚看完一本。”
“东哥,你小时候好可爱。”
“可爱?”
“确定要这么形容我?”
男人拉着她的手将她从床上拽了起来。
“小孩子就是怎么样都可爱啊。”
特别调皮讨人厌的不算。
“那以后我们也生一个。”
“好啊。”
她嘴比脑子快,说出来的话完全是下意识的回答。
温黎脸一红,羞涩的甩开男人的手。
“我儿子女儿都喜欢。”
他还挺自觉。
“你跟我说干嘛。”
男人胸腔微颤,“跟你生的,不跟你说跟谁说?”
“我要是不想生孩子呢。”
温黎看向男人的眼睛,试探性问道。
“有些遗憾。”
“但依你。”
他应该很想要一个孩子吧。
他想重新拥有一个自己,一个可以无忧无虑,快乐长大的自己。
温黎心头一软,喃喃道,“其实我挺喜欢小孩的。”
男人眸光一亮,呼吸瞬间粗了起来。
“但,只限于我和你的孩子。”
她只喜欢他们俩的孩子。
一句情话,撩得他心跳飙升。
女孩羞得转身跑开,贺东勾着嘴角,太阳穴突突突的直跳。
一楼客厅。
“晚上出去吃。”
温黎坐在沙发上,还没有从刚才那句大胆的情话中缓过神来。
“好。”
“还害羞呢?”
“你不准说。”
温黎起身,想从男人腿边挤过去,却被他猝不及防的捞进怀里。
“黎黎。”
男人掰过她的脸,在她唇上吻了又吻,“乖崽。”
“老子爱死你了。”
温黎听得面红耳赤,搂着男人的脖颈撒娇,“东哥,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好,现在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