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周游和尤红玲在区民政局领了证。
当天晚上,几人聚在一起喝酒庆祝。
“红姐,你和周游哥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温黎笑意盈盈,插了块冰镇西瓜放进嘴里。
女人一袭红裙,美艳动人,“其实我不太想办婚礼,办婚礼太麻烦了,光是想想头都要大了……”
“游哥呢?”
梁飞举起酒杯,跟周游和贺东碰了个杯。
“婚礼得办。”
男人沉沉吐字。
“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我不嫌麻烦。”
他迫不及待向所有人宣誓,他娶到了心爱的女人。
尤红玲翘起嘴角,偷偷的跟温黎吐槽,“敢不听我的话,回去就让他跪搓衣板。”
…
夜色渐深,弯月高挂。
海湾餐厅地理位置绝佳,面朝大海,环境舒适。
虽然时间有些晚了,但依然有不少顾客在悠闲自得的喝酒聊天。
“红姐,去卫生间吗?”
女人点点头,“好。”
“上完厕所立马回来,不准乱跑。”
贺东捏着女孩的手腕,忍不住提醒。
她喝了酒,两颊泛红,神态娇憨。
可爱到想让人把她藏起来。
尤红玲看着两人,打趣道:“放心,我看着呢,你家宝贝还能丢不成?”
卫生间干净敞亮,环境不错,就是香薰味道太重。
温黎匆匆洗了个手,跑到走廊呼吸新鲜空气。
不远处的壁灯下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个头不算高,秃顶,啤酒肚,一脸伪善的笑。
看着像电影里会猥亵小女孩的油腻大叔。
温黎打了个寒颤,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同时告诫自己,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红姐,我们走吧。”
她自然的挽上女人的胳膊,余光里,那个男人依然立在原地。
“玲子。”
男人突然出声。
温黎清楚的感觉到,女人的身体几乎在瞬间僵硬。
玲子。
他在叫红姐。
这人和红姐认识?
温黎没敢说话,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
“好久不见,听你爸妈说,你结婚了。”
尤红玲死死的盯着男人,呼吸几乎停滞。
半晌,她才找到自己残存的意识,攥紧拳头,指甲用力的陷进手心。
“是,我结婚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出声的,连说话都像是在做机械动作。
恨意让她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是怎么敢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
哦,他当然敢,因为她才是那个胆小鬼。
男人笑得眯起了眼睛,脸上横肉颤动,“时间过得真快啊,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小女孩。”
十七八岁的女孩,娇嫩的像朵花儿。
滋味好到让他这么多年都念念不忘。
尤红玲听着男人轻快的语气,恨不得能将他千刀万剐。
她深吸口气,“温黎,我们走吧。”
“玲子。”
男人再次叫住两人,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掏出手机。
很老的翻盖款式。
温黎记得,她很小的时候,这个品牌的手机流行过一阵子,质量没的说,但是产品更新换代太慢,很快便被市场淘汰了。
“我存个你的电话吧,有空我们常联系。”
尤红玲瞥了眼手机,眼神冷到极致,“不用了。”
男人被拒绝了也不恼,呵呵笑了两声,“这么多年没见,跟叔叔都不亲了……”
两人回去之后,温黎一直有意识的关注红姐的状态。
游哥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女人只笑笑,说没什么。
温黎垂下视线,眉头轻蹙,仔细回想着刚才的事情。
叔叔?
可他们之间的气氛,明显不对……
温黎一直没能忘记这个插曲,以至于晚上回去还做了个梦。
梦里那个男人向她问路。
她当时急着上学,就随口说了句不知道。
然后男人就一直尾随她,在学校门口蹲点,还跟她回了家,趴在窗户上偷看。
那双黑黢黢的眼睛,比鬼怪恐怖千百倍。
梦醒的时候,她浑身是汗。
“黎黎,怎么了?”
“呜呜呜……”
虽然知道这只是个无厘头的梦,可她还是狠狠的跟梦里的自己共情了。
贺东伸手将女孩抱进怀里,低声哄着,“做噩梦了?”
“不怕,梦里都是骗人的。”
温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止不住的流。
她把那天的事情跟男人说了一遍。
“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只是长得丑,吓到你了?”
温黎成功被逗笑。
“你烦人,我跟你说认真的呢。”
“别多想了,哭成小花猫了。”
“要不要做点别的事情缓一下?”
温黎哼了声,嗓音软糯,“不要,我腰还酸着呢。”
某人不知节制。
害得她腰酸了好几天。
“给宝贝揉揉。”
火热的大掌揉着她腰间的软肉,力道适中。
温黎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再次睡了过去。
—
民宿,二楼。
楼梯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男人抻着长腿,缓缓睁开了眼睛。
小姑娘穿了件短款的深粉色连衣裙,露出两条又白又嫩的细腿儿,头发随意的挽在脑后,眉眼精致,红唇粉颊,整个人漂亮的发光。
“你在这坐着干嘛,怎么不去屋里睡会儿?”
男人没说话,朝她伸手。
温黎将包包丢在一旁,以一种极其依赖的姿势窝进男人怀里。
“东哥,我今天喷了新的香水,好不好闻?”
清新的花果香,和女孩身上的味道完美融合,闻起来甜丝丝的。
“好闻。”
贺东垂着眼眸,大掌不停摩挲女孩细嫩的腿肉 。
这段时间,小姑娘一直宅在家里码字,很少往民宿跑,他总觉得她不如以前黏自己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周游哥这几天要去外地办事,红姐想让我过去陪她。”
“怎么个陪法?”
“过去住几天。”
“她多大了,还要人陪?”
“……”
温黎哑然,她以为他会一口答应呢。
“红姐对我像亲姐姐一样好,这点小事我不能不帮她的。”
“去吧。”
温黎敏锐的察觉到了男人低沉的情绪,坐直身体,双手捧住男人的脸。
“东哥,你是不是不开心?”
“就三天嘛,三天之后我立马回来,好不好?”
“老公 ,好不好嘛……”
贺东被女孩哄得全身酥麻,心软成了水,那点焦躁的情绪顷刻间烟消云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