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下周我要飞趟国外。”
温黎懵怔的坐起身,“是和江闻一起吗?”
“嗯。”
男人光着膀子,弯腰捡起床尾的老头衫,利索的套在身上。
“之前就答应好他了,没急着告诉你,是因为原本计划十一月份去的。”
“现在提前了。”
而且提前了挺久。
温黎光脚踩在地毯上,视线一直追随男人,“去哪个国家?要去多久?”
“西班牙,在那儿待一周左右。”
贺东看着女孩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解释道,“江闻是去谈生意的。”
男人无奈的笑,“那小子之前在国外被人持枪抢劫过, 吓得不轻。”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所以你跟着他一起去,是为了保护他?”
“可以这么说。”
女孩拧起秀气的眉头,轻声问,“那你会不会有危险?”
“江闻现在有专业的安保团队,他让我去,纯粹图个心安。”
贺东摸了摸女孩毛茸茸的发顶,“放心,不会有事儿,而且这是最后一次。”
以前的他可以不顾一切的为自己的兄弟冒险,有了她之后,他比谁都惜命。
…
吃完早饭之后,温黎拽着男人一起去杂货店买花瓶,大大小小的玻璃花瓶买了七八个。
返回的时候还顺便去了一趟菜园,把昨天落在那里的菜篮子拎了回来。
一夜过去,菜有些打蔫,不过还是能吃的。
房间内岁月静好,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东哥,我们要不要准备点什么?”
贺东抬头看了眼女孩,手上修剪玫瑰的动作没停,“准备什么?”
小姑娘眼中泛着明亮的水光,“江闻不是要来了吗,我想着,可以给他办一个欢迎仪式!”
男人嘎嘣一声将嘴里的水果味硬糖咬碎,脸色骤然一凉。
“美得他,还欢迎仪式,给他饭吃就不错了。”
“……”
温黎抓起一片叶子往男人身上丢,声音娇恼,“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当时来的时候,也没见你给我办欢迎仪式。”
男人语气醋意十足,细听还藏着几分委屈。
“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
“你现在不也不认识江闻?”
温黎瞥了眼男人,娇声道,“他要是别人的朋友,我才不管这么多呢。”
言下之意,我重视江闻,纯粹是因为你。
“而且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对我爱搭不理的。”
“……”
男人勾着嘴角,咬字温柔,“其实我当时心跳得可快了。”
心动难捱,可是必须得忍着。
“不正经点,怎么把你追到手?”
“讨厌。”
小姑娘娇俏起身,短裙下的两条细白的嫩腿,晃得他眼睛疼。
玫瑰全都处理完之后,还剩下几个花瓶没用。
贺东把瓶子拎到一楼的储物间,门锁着,他进不去。
“黎黎,储物间的钥匙在哪儿?”
“钥匙框里那个熊猫挂坠的就是。”
储物间里还放着那束来历不明的粉色玫瑰,不过温黎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
储藏室不大,十平米左右,摆了一堆小姑娘用不到的杂物。
贺东翻出了一个带泡沫垫的纸箱子,把玻璃瓶放了进去。
临走准备关灯之际,一抹粉色陡然映入眼帘。
玫瑰已经完全枯萎了,粉色外包装却依然亮眼。
贺东不爽的哼笑了声,拿起花束,径直扔到了街上的垃圾桶里。
迎面吹来一阵风,心形便利贴纸在空中转了个圈,晃晃悠悠的飘到脚边。
男人眉头拧起,弯腰捡起纸片,上面写着一行潇洒的大字。
万千玫瑰不及你。
落款:沈齐安。
男人脸色黑沉,猛地将纸片捏在手心,“沈齐安?”
午后,老爷子接到了周茉的电话。
“喂,闺女,啥事儿?”
电话里的女声成熟低沉,“爸,您明天没什么事儿吧。”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
轻微的啜泣声从听筒里传来,“辰辰早恋被我抓到了。”
“他不但不承认错误,还跟我大吵了一架,现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
老爷子瞬间挺直了腰板,皱起花白的眉头。
“辰辰一直都听您的话,我明天接您过来,您跟他好好说说。”
“好好好。”老爷子连声应下。
“闺女啊,你也收收你那个性子,跟辰辰好好沟通,把他饿出个好歹来,心疼的还是你自己!”
“爸,你到底是疼你亲闺女还是疼你外孙?”
“没听你关心我一句。”
老爷子厉声道:“废话,我当然是都疼!”
…
老爷子第二天一早就被接走了。
一大一小站在门前,目视黑色越野远去。
“教育孩子可真难呐。”
温黎由衷感叹。
虽然周茉只是匆匆提了几句,但她依然感受到了来自于一位母亲的伤心和无奈。
“难?还是棍子吃少了。”
“……”
温黎用肩膀撞了一下男人,娇嗔道,“哪有你这样的。”
“好孩子可不是打出来的。”
两人亲密的搂在一起,往屋里走。
“黎黎。”
“嗯?”
男人勾着她肩膀,温热的嘴唇从额边一擦而过。
“以后咱俩的孩子要是长得像你,我都舍不得打。”
“……”
温黎脸颊酡红,“长得像你的你就舍得打了?”
“都说女儿长得像爸爸哦。”
贺东盯着女孩炯炯有神的眸子,心跳停了一拍。
“我可不打我宝贝女儿。”
温黎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孩子都还没影呢,就已经叫得这么腻歪人了。
“从今天开始我就要看育儿经。”
温黎偷笑,“太夸张了你。”
女孩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东哥,我有点困了。”
“昨晚又熬夜了?”
“就熬了一小会。”
贺东盯着女孩眼下那一小片乌青,心头一软,“上楼睡会。”
“你陪我嘛。”小姑娘撅着嘴跟他撒娇,两颊微红,小圆脸可爱娇媚。
“黎黎,要不然我直接搬过来跟你住。”
温黎直接拒绝,“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们得保持一点神秘感。”
男人勾着嘴角,笑得痞气,“我最后那点神秘感,都在床上了。”
“……”
温黎羞得直往男人怀里钻,“你这人,什么都敢往外说。”
“神秘的面纱等着你揭开。”
温黎撒开男人,一路小跑上了楼,“流氓,不和你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