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接到命令,立时赶往贾贵妃处,将贾似道的请求原封不动叙述了一遍,贾贵妃听后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已有所计较,知道该如何处理了。
当天下午,贾贵妃命人去御膳房亲自挑选准备了理宗皇帝最喜欢吃的食材。
她要亲自下厨,让理宗皇帝品鉴她的厨艺。
贾贵妃深得理宗皇帝宠爱。
理宗皇帝经常一下朝就会来陪着她,关键她还不恃宠而骄,从没向理宗皇帝提过任何要求。
理宗皇帝正是喜欢她这点,才会屡次破格提拔她的弟弟贾似道。
理宗皇帝今日一天都处于兴奋当中,蜀中一战不仅歼敌六万余人,还将蒙古皇帝炸死。
这是有宋以来,大宋从没打过的大胜仗。
他仿佛都看见,史书中会如何记载、歌颂他这千古一帝。
他顿时雄心万丈,内心认为蒙古也不过如此,只要再给他点时间,他必能收复被侵占的河山,将蒙古赶回漠北也不在话下。
这时突然听到太监来报,说贾贵妃亲自下厨,为他庆祝蜀中大胜。
理宗皇帝一听,顿时心生感动,心想,还是贵妃会来事,知道自己心里在乎什么。
他忙将手边奏折一目十行过完,就急匆匆赶去和贾贵妃会面。
来到贾贵妃处,此时一桌丰盛菜肴已摆放整齐,全是他爱吃的菜肴。
贾贵妃为理宗皇帝斟满一杯酒,恭维道:“臣妾祝贺陛下蜀中大捷,预祝陛下接下来收复大宋河山,早日将鞑子赶出宋土。”
理宗皇帝听后哈哈大笑,兴奋道:“还是贵妃懂我。”他开心的饮完一杯,贾贵妃又忙给他斟满一杯。
理宗皇帝却伸手夺过酒杯搂她入怀,温声道:“今天朕十分高兴,爱妃来陪朕喝一杯如何?”说完就将酒杯递给贾贵妃。
贾贵妃自不会放过这种讨好之机,立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娇媚的福了一礼:“谢陛下恩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贾贵妃突然提起:“今日听诸妃谈起蜀中大捷,皆言此战之所以大胜,皆是一个年轻人之功,还说要没有他我大宋就可能…可能…”。
理宗皇帝听后,瞬间变脸,不悦道:“可能什么?说呀!”
贾贵妃道:“当时臣妾就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在臣妾看来,蜀中大捷皆是因陛下夙兴夜寐感动上天,才降下神迹,惩罚蒙古皇帝。”
她见理宗皇帝又转怒为喜,面带笑容,忙接着说道:“陛下设想,一个人不管再怎么厉害,人力总有穷时吧?一人肯定抵挡不了千军万马。还有那数不清的猛兽所向披靡,臣妾只听说猛兽能杀人,从没听说猛兽能像人一般听从指令来打仗,这不是上天降下的神迹又是什么?最后就是蒙古大汗被天雷炸死,那些从天而降的天雷,不正是上天对蒙古皇帝倒行逆施的惩罚么?”
理宗皇帝听她这一说,心中瞬间明了,喜道:“爱妃果真心思缜密,朕怎么就没想到呢?看来朕是受命于天的真命天子,上天眷顾朕,才会有这次奇迹般的大捷。”
理宗皇帝心中欢喜,对贾贵妃更加喜爱,只见他又将贾贵妃拉入怀中,手也不安分起来。
三分钟后,理宗皇帝从床上爬起,整理好龙袍,道:“时间不早了,爱妃早些休息。”
贾贵妃脸带红晕道:“陛下不在此歇息么?”
理宗皇帝本就不想起来,可又怕太医唠叨,冷哼一声:“太医们不允许朕夜宿后宫,这些庸医,朕迟早砍了他们,一点小病都瞧不好,一群废物。”他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不敢忤逆太医之言,乖乖从贾贵妃房间退出,返回了自己的寝宫。
第二日,理宗皇帝早朝时,便大包大揽,将此次蜀中大捷全归功于上天降下神迹,只对蜀中军民口头奖励一番,对相助的武林人士只字未提。
贾似道如何肯放过这拍马屁的机会,像他姐姐贾贵妃一般,也将这次的神迹天授吹嘘得神乎其神,然后就对理宗皇帝歌功颂德一番。
其党羽亦是锦上添花的敲着边鼓,仿佛真是皇帝的勤勉尽责感动了上苍,上苍帮助大宋渡过此难。
孟珙心知此时进言定会惹恼理宗皇帝,但他别无选择,他不能对这种毫无根据的歌功颂德、溜须拍马视若无睹。
他也不允许皇帝对出生入死的蜀中军民及武林人士置若罔闻。
他朗声道:“陛下,此次蜀中大捷固然有陛下之功,但陛下亦要体察蜀地军民及武林群雄的不易呀,他们在蜀地出生入死,保境安民,若不嘉奖,只怕会寒了大家的心。”
理宗皇帝一听,顿时陷入沉思,只见他思索一会后,对贾似道言:“贾卿有什么好的建议?”
贾似道微笑道:“陛下,这事好办,既然孟将军觉得对蜀中军民和武林人士的赏赐少了些,咱们多赏些银钱就是了。”
理宗皇帝一听,顿觉有理,于是又在圣旨中加了些金银赏赐。
孟珙见此,心下大为失望,内心的酸楚和无奈只有他自己知道。
没过两日,理宗皇帝派去的信使都还没回来,蜀地大捷的消息和杨过的诸多事迹就在大宋百姓的口口相传中散播开来。
现在全宋境的百姓皆知桃花岛杨过,杨少侠一夫当关,力保蜀中不失。其更是广邀奇人异士,召唤神兽军团,改进黑火药,最终召唤天雷将蒙古皇帝炸死。
杨过在百姓心中就像天神下凡一般,甚至有蜀地和襄阳百姓自发为其立祠建庙,让其享受人间香火。
当贾似道将杨过在民间的形象告知理宗皇帝,其顿时火冒三丈,怒吼道:“这些愚昧无知的百姓,竟将朕的功劳强加给一个匹夫,真是岂有此理。”
贾似道从旁煽风点火道:“这杨过武艺高强,胆大包天,以前就曾斩杀过朝廷命官,还杀害过蒙古王子,现又轰杀蒙古皇帝。如此胆大包天,又深得武林人士和民间百姓的敬仰,其岳父更是一方大将,臣怕有朝一日,他会…”
理宗皇帝怒道:“你怕什么,说啊?”
贾似道轻声道:“侠以武犯禁,陛下不可不防。”
理宗皇帝听后身体一震,重重跌坐在龙椅上,他轻轻抚摸着龙椅,脸色沉重道:“贾卿以为,这事该如何处理?”
贾似道向理宗走了两步,道:“咱们不如来个借刀杀人,如何?”
理宗皇帝一听来了兴趣,忙道:“如何个借刀杀人法?”
贾似道便将调王坚去襄阳防范忽必烈,然后与蒙古人同谋共同商议除掉杨过的想法说了一遍。
因杨过是王坚女婿,家人皆在襄阳,故王坚调往襄阳,杨过必会跟去。那时就可利用蒙古人之手除去杨过,毕竟杨过不仅杀了几个蒙古王子还间接害死了蒙古皇帝,他们肯定也欲除之而后快。
贾似道这点倒是说的没错,忽必烈从很早之时就想要了杨过的命,此时更是恨之入骨,蒙古大好形势就被他一人破坏,现在蒙古军中谈杨过而色变,杨过已经成了蒙古兵的心魔。
理宗皇帝听贾似道的话瞬时茅塞顿开,他赶忙拟好圣旨,让信使分别发出,一封当然是给王坚,另一封确是给忽必烈。
蜀中大营内,王坚此时正愁眉不展,他心中异常愤怒,十分不解,为何朝廷对蜀地如此大捷置若罔闻,所赏赐的奖励更是少得可怜。
他暗想,难道官家真的不怕寒了蜀中军民和参战义士的心吗?
王坚想到这里,眼中含泪,为那些死去的烈士们不值。
他不禁在想,为这样的朝廷卖命究竟值不值?
还没等他感慨多久,一纸调令传来,又让王坚重回襄阳镇守。
王坚这些年一直都是蜀地襄阳之间来回跑。
现在蜀地之患已彻底解除,只有襄阳和京湖地区吃紧,调王坚去襄阳也在意料之中。
第二日,王坚带了一些亲兵,就轻装简行的离蜀返襄。
杨过此时并不在蜀地,早在战争结束后他就离开了蜀地,返回了襄阳。
何紫衣却没有和杨过一同回襄阳,她直接带着明教五行旗弟子返回光明顶了,杨过也没有挽留,他也不知道以什么理由挽留。
回到襄阳后,杨过就又开始了他的没羞没臊的生活。
由于聚少离多,他的几个女人只有王安如成功怀孕,其他的虽同房数次,但都没幸运命中。
黄蓉就不止一次催促郭芙赶紧要孩子,毕竟都是二十岁的人了,趁着年轻才好要。
郭芙每次都很无奈,又不是她不想要,杨过每次回来后,都急匆匆就离开,同房次数少得可怜,能要到才怪。
没过几天,王坚就回到襄阳,特地回了一趟襄阳王家府邸。
这一夜,郭府众人和留在襄阳的众武林名宿如周伯通和洪七公等皆相聚在王坚府邸,众人皆诉说着杨过在蜀中的英勇事迹,说得杨过都不好意思。
众女听到自家男人如此英勇无畏,立下如此功勋却不求回报,在敬佩之余也有一些不甘。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襄阳形势急转直下,忽必烈不愧是枭雄之资,他没有趁着蒙哥薨逝而返回蒙古争夺皇位,而是收拢重兵,准备给襄阳雷霆一击,目的就是不给大宋喘息之机。
他深知,回去夺位固然重要,但那必是旷日持久之争,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要自我消耗,而在这个过程中,大宋早已获得喘息之机,这是忽必烈不想看到的。
就在杨过与守城军民一起紧锣密鼓的准备守城物资和器械时,郭芙赶来告知杨过王安如不见了。
杨过听到这一消息,第一反应是郭芙在和他开玩笑,但见郭芙眼中全是担忧,不像作假,便如五雷轰顶般愣在原地。
待回过神后杨过急忙回到郭府,见府中众人全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便询问众人王安如去向,众人皆是不知。
杨过自己亦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
他急忙赶往军中,将这一消息告知王坚,想让他发动军队寻找王安如下落。
王坚见杨过到来,确是眉眼低垂,眼眶红润,显然早就知道这事。
杨过也没多想,忙道:“岳父咱们得发动军队,尽早以郭府为圆心拉网式搜寻,以防安如被别有用心之人胁迫。”
王坚听后叹息一声,什么也没说,将一封信交给杨过,就重重坐于主座上,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杨过接过信一看,心顿时一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封信竟是忽必烈亲笔所写,信中所言即是,王安如现在蒙古人手中,要求杨过单人去蒙古大营。
不然将当着襄阳军民的面,将王安如砍头示众,到时一尸两命就只能怪杨过一人,与其他人无尤。
杨过看过信,面如死灰,在这必死之局,他别无选择,只能只身去蒙营。
杨过丢下信,向王坚抱拳道:“岳父大人珍重,杨过去了。”
王坚听后顿时泪如雨下,一边是自己亲女,一边是大宋军民心中的定海神针,他必须作出取舍。
蒙古之所以作出此等下作的行为,正是因为惧怕杨过在大宋军民心中的影响力。
王坚见杨过已抱了必死的决心,咬了咬牙道:“过儿,你不能去,襄阳不能没有你,就算你去了只怕也救不回安如。”
杨过听王坚如此说,满脸的不敢置信,转念一想,他又释然,王坚不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心怀忠义,大公无私之人。
杨过低着头,沉声道:“岳父不必再劝,过儿心意已决,这一趟,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的。”
王坚见说服不了杨过,又想着女儿挺着个大肚子,在蒙营不知要受什么虐待,顿时悲从中来,呜呜哭出声来,一个钢铁般意志的将军,竟也有脆弱的时候。
杨过安慰道:“岳父莫哭,徒叫人笑话,过儿拜托您一件事,务必调查清楚,此事是何人谋划,何人操作的?一般人可进不了郭府,更不可能毫无声息带走安如。”
王坚一听,已知杨过所言之意,点了点头,道:“岳父一定彻查此事,将这人剥皮拆骨。”
杨过嗯了一声,抬腿往外走去,在出帐前又转头对王坚道:“帮我跟她们说声对不起。”而后头也不回策马向城门口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