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手牵手走向洞口,全然不像死里逃生,倒像有情人漫步夕阳。
空气中仿佛都散发着香甜的气息。
就在两人你侬我侬,柔情蜜意时。
突然听到洞口传来一阵大笑之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明是笑声,听起来却像号哭一般。
吓得公孙绿萼“啊”的尖叫一声,立刻躲到杨过背后。
她感觉遍体生寒,比在寒潭里待着还要寒冷一百倍。
她发誓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恐怖的笑声。
杨过知道这必是公孙绿萼的娘亲裘千尺了。
杨过壮着胆子想拉着公孙绿萼去看看,却拉不动。
只见公孙绿萼竟一步步往后缩。
显然是被吓坏了。
杨过见公孙绿萼被吓着,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安慰着。
待公孙绿萼缓过神来问道:“杨大哥,会是鬼吗?”
“世上哪有鬼?我们别自己吓自己了。”杨过轻声安慰道。
不料,洞口又是一阵哭笑声。
大喊道:“不错,我是鬼,哈哈哈,我是鬼,哈哈哈!”
杨过怕公孙绿萼又被吓坏。
握着她的手,轻声说道:“你听,她都说自己是鬼,那肯定就不是鬼了。”
“怎么会有鬼自己说自己是鬼的呢?”
公孙绿萼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这时又传出一阵鬼哭狼嚎。
杨过心想你有完没完,还来,吓坏的可是你女儿。
于是大声喊道:“在下杨过,和公孙绿萼两人因被仇家追杀,逃生至此。”
“我们只求逃命,对你绝无恶意。”
“若有冒昧打搅之处,敬请原谅一二。”
一阵安静过后。
裘千尺突然问道:“哪个叫公孙绿萼?让公孙绿萼过来。”
公孙绿萼见那人点名找自己,又吓得缩在杨过身后。
杨过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没事,自己会保护她。
裘千尺道:“还在磨蹭什么?快点过来!”那模样极不耐烦。
杨过拉着公孙绿萼走到洞口,向外张望了一下。
发现洞外别有洞天,好似就在一座陨石坑中。
但见石壁上还有一天然石洞,一位老婆婆正坐在石洞中。
杨过知道那人就是裘千尺。
石洞旁生了不少大枣树,想来她就是靠这些枣活命的。他心想,裘千尺还是命不该绝,谁能想这陨石坑中竟有这生命力极顽强的枣树呢?若没有这些枣树,她可能早成一堆枯骨了。
杨过见她仅以树皮和干枯的树叶遮体,就知她在这石洞待的时间已经足够久了,久得衣服都已烂掉了。
此时杨过已带公孙绿萼来到距裘千尺数米的地方。
杨过朝裘千尺拜道:“在下杨过拜见前辈。”
“我身旁这位就是公孙绿萼,其父正是绝情谷公孙谷主。”
裘千尺听到公孙谷主四个字很是激动。
她突然喝道:“什么狗屁公孙谷主?是不是公孙止啊?啊?”语气之中,充满着愤怒。
公孙绿萼听到那人认识父亲,于是大着胆子应道:“回老婆婆,我爹爹复姓公孙,确是单名一个止字。”
“老前辈可识得家父么?”
裘千尺嘿嘿冷笑道:“我识得他么?”
“嘿嘿,你说我识得他么?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识得他。”
公孙绿萼此时哪会不知,这人定与父亲有极深的仇怨。她不敢再接口,只有默不作声。
又过半晌,那声音又喝道:“你名字叫绿萼,绿是哪个绿?萼是哪个萼?”
公孙绿萼回答道:“晚辈公孙绿萼,绿为红绿之绿,萼为花萼之萼。”
那人冷哼了一声,又问道:“你是哪年哪月哪日生的?”
公孙绿萼心想这人怎么会问我生辰八字?她该不会是要施妖法加害于我?
于是在杨过耳边低声道:“杨大哥,我说得么?”
杨过拍了拍她的手,对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说。
公孙绿萼见杨过认为可以说,于是放心答道:“我今年十八岁,二月初三的生日,戌时生。”
“啊”
“小萼儿,我的小萼儿。” 裘千尺激动的喊道。
公孙绿萼听后顿时一惊,小萼儿,只有娘亲才会这么叫她。
她心中忽生一股难以解说的异感。
她深知洞中怪人决不致加害自己。
于是她从杨过身边绕了过去,迅速向那人奔去。
杨过虽知裘千尺不会伤害公孙绿萼,但以防万一,他还是跟着去了。
只见裘千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公孙绿萼,忽而凄然一笑,道:“我的小萼儿,你都长这么大了。”
公孙绿萼心中越发觉得这裘千尺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公孙绿萼还是不敢靠近,她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裘千尺。
只见她头发稀疏,几乎全秃,脸上满脸的皱纹。
然而她双目却炯炯有神,那双眼睛也好像似曾相识。
裘千尺也是目不转瞬的盯着公孙绿萼,说道:“小萼儿真美。”
裘千尺看了一会,忽然说道:“你左边腰间有个朱砂痣,是不是?”
公孙绿萼又是大吃一惊,心想:“我身上腰间的这个红痣,哪怕是爹爹也未必知道,这个婆婆怎如此清楚?”
“看来她必定与我家有极密切的关系。”
于是她柔声问道:“婆婆,你是不是认识我爹爹?”
裘千尺怒发冲冠,吼道:“公孙止那个狗贼,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的骨,喝他的血。”
“我哪怕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公孙绿萼哪能想到这位婆婆竟然是父亲仇家,于是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
裘千尺见此,更是大怒:“你怕我吗?你竟然怕我?”
然后她又哈哈哈的狂笑几声。
笑完过后,她又对公孙绿萼说道:“你将衣服解开,让我看看你的红痣。”
公孙绿萼回头向杨过望了一眼,询问他怎么办。
杨过冲她点点头。
裘千尺见状怒吼道:“你看他干什么,你自己不会做决定呀!”
公孙绿萼并没有理会裘千尺。
只是脸带红晕的解开长袍,拉起内衣,露出雪白匀称的腰身。
果然有一颗拇指大的红色胎记,犹似雪中红梅一般,甚是可爱。
裘千尺只瞧了一眼,已激动得全身颤动,泪水奔涌而出,此刻她已经百分百确定,眼前这个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
她忽然张开双手,叫道:“我的小萼儿啊,娘想你想得好苦啊!”
公孙绿萼瞧着她的脸色,突然心灵感应般,跑上去扑在她身上,哭叫着:“娘,娘亲啊!”